记得当时年纪小

昨晚初中的班群里，有同学提议最近聚一次，结果因为有的同学在外地工作有的同学在国外念书等种种原因被搁置。遗憾之余，不禁想起了五年前高考后的那次同学会。谨以此文，感谢曾伴我走过少年时代的你们。

以前曾看过一篇写90后的文章，里面提到说90后的同学会内容大抵都是吃饭和去KTV，

果真如此。

不过也并不算无趣，至少能见见大家。

和以往的升学不同，读大学大多意味着背井离乡，各奔前程。大概都尝着了将要离别的滋味儿了，所以大学开学前的相聚成了必修的践行宴。

聚餐的地点选在了距离初中母校不算太远的乡村大院，虽已去过一回，但由于对街道的敏感度太差，摸摸索索地在流火的骄阳下走了不少弯路，幸而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了目的地。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有点儿恍惚。

昏黄的灯光打在一个个到来者的脸上，三张大圆桌上摆好了各式的冷盘，散发着辛辣的味道。

这和记忆中父母的同学会并无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年轻。

不过，我们虽然一样老成，却还未功成名就。

不过是两年未见，很多同学的变化用令人咋舌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基本上每进来一位都需费神辨认半天。有时还要多嘴问一句“他（她）叫什么名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男生们却是“一别二载，纵使刮目也难以认出”。

刘XX声音变低沉了，

戴XX的身影变颀长了，

何XX脸部的线条变冷硬了……

最讶异的是，胡XX，这个当年人送外号“大象”的小胖子，居然变得瘦瘦高高，开始往“帅气”这一形容词靠近。

对于我们这些陆续进入减肥期的女生来说，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前辈”。

女生们的变化却不在于脸庞和身形，更多的还是气质。

被高考的阴霾压抑了许久的大家在两个月的松弛后日渐飞扬跳脱，同时我相信这样的洒脱在未来大学生活的洗礼下会更加得以彰显。

有点遗憾，没有带相机把这种“青春的魅力”给拍下来。

不过还是有一时招架不住的。

比如组织者徐X来的时候是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一袭裙装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何为“惊艳”。

即便不是男生，也甘愿拜倒。

如果说徐的风格是靓丽而不失典雅，那么随后到来的张XX的妆束就有着西南少数民族风情特有的清艳。

说到张同学，这里有段小插曲。

高三，半热不冷的暮春初夏时节，班里有位女生时常穿着一件明黄色的两用衫，那时她的头发不算长，却扎着略微复杂的马尾。每每走在她后头，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总是会与记忆里的张XX重合。有些瞬间，我甚至会因为觉得一模一样而出现意识恍惚，以致差点失声叫出。幸而两人身段与肤色有所不同，那位同学皮肤白皙，张则肤色较深；张娇小玲珑，另一位则体态丰腴。所以意识很快就转醒，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是她。

初中里和张虽然没有与黄那般要好，但也算投缘。

而要不是这次同学会，我也不会从张口中意外得知除了我，还有她、何以及吴班长，他们三个未来大学四年也将在X城度过。

没有什么再比这个消息更加令人感到快慰了，原来志同道合者竟要倒退几年才能寻到。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这个班的1、2、3号，还有那个总考第一名的吴班长，将在古城再聚首吗？

不同学校的地理差距怎样，文理科的代沟又怎样，

兜兜转转，虚梦数年，

我们曾分开过，最终还是聚在一起了。

缘分啊缘分。

之后我四下看看，才发现大多数女生都身着裙装，即便素面朝天也有一对亮闪闪的耳钉来做点缀，相比之下我“清汤挂面”的短袖中裤的学生装真有点像“万花丛中一束草”，难怪不论男女生，见了我都统一口径“你一点都没变啊！”……

我该感到欢喜吗？

恐怕是有点郁闷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更加喜欢不施粉黛的她们。

“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

虽说这都是正常的事，赏心悦目的人与物，怕是没有人会不喜欢。

在我眼里，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女生如果不出意外，都应是美的。

这个年龄段的的女孩儿们，青春逼人。而青春又何须品位？

所以，如果能退去妆容素面朝天，那就是眉是眉、眼是眼的真漂亮。

这餐饭虽兴致高涨，却恰逢我食欲索然，不过也并不妨碍氛围。

这样的场合比较适合喝啤酒，曾在一本书里读到过，啤酒入口的味道虽然苦涩，但轻轻让它流淌过舌尖，再细细品味，舌尖上就仿佛开了一朵清芬的花。

因为这个，有点跃跃欲试，却还是被那阵势吓住。

席间端上来一盘略微油腻的菜，动筷的不多。后来听说有人想把某盘菜打包带走，于是众人的筷子又纷纷伸向了那盘菜……事后某位同学总结：所以说人都是贱的，没人抢的时候动都不动，大家一起抢了又跟着一起抢……

够深刻啊。

时隔几年，大家调侃功夫见长，谈笑间竭尽搞怪之能事。与过往不同的是，被取笑者或被翻出陈年的风流韵事者，皆能好整以暇地应对而非逃避。

或许也算是成长的表现。

饭后的合照印象颇深，班里得有心人士专门订做了印有“初三一班”字样的横幅。多年以后我不一定记得横幅下的每一个人，但能记得永远的初三一班，就够了。

后来的KTV之行差不多是在爆笑中度过。男生们差不多都度过了变声期，一个个唱的是歇斯底里丧心病狂……一首《放生》被他们演绎得极棒。

那天唱完歌回去的路上大家坐同一辆车，有心者带头唱起了《朋友》，唱的人几欲落泪：“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都说花季灿烂雨季朦胧，

但对我来说，

就算真的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比起那曾经的豆蔻年华，

还是略显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