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

会地位和思想品格的改变进行变化 ，如周进、范进等 深受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儒林 ，有的考了几十年连 最 低的功名也混不到 ，因而 ，遭 受了无尽 的奚 落与谩 骂，吴敬梓对他们是同情的、怜悯的。但有朝一日，梦 想突然实现，功名之念太盛造成疯狂失态，吴敬梓对 他们是鄙视的、悲叹的。做官后，他们又变得虚伪恶 劣，作者对他们的态度又转变为辛辣的嘲讽。吴敬梓 以虚美、不隐恶、真实反映生活的态度，破假显真 ，体 现了生活之真和人物之真。揭示了人物性格与社会 环境之间的发展变化，展现了儒林在封建科举制度 下灵魂的扭 曲。 二 、真实可信的艺术形象 鲁迅先生说过 ，讽刺艺术的生命在于真实，离开 写实就不是真正的讽刺。《儒林外史》中的人物形象 多是对雍乾年问的具体人物提炼而成的，“或象形谐 声，或庾词隐语寓其姓名?? ?? 若参以雍乾问诸家文 集，往往十得八九”。比如，杜少卿就以作者自己为原 型 ，马纯上即马萃 中，等等。 3 再如 ，中举发疯 的范 进、偷窃诗稿冒名牛布衣的牛浦郎、撞号板的周进等 都有具体的生活原型，虽然这些人物形象有些夸张， 但都以清代士林人物为生活原型，有着极强的现实 针 对性 ，能给读 者一种 真 实感 ，正如 鲁迅 先生所 说 。 “所描写者?? ?? 使彼世相 ，如在目前”。 在讽刺小说《儒林外史》中，吴敬梓从日常生活 中提炼人物形象，以客观冷静的态度处理故事情节， 让人物在情节发展中自我表演，在言语交流中自我 暴露，以朴实的画面、平常的场景、精练的造型创造 出一种艺术的真实，将讽刺艺术的真实性演绎得淋 漓尽致。比如，范进中举之后，汤知县设宴款待，正在 守孝的范进“退前缩后” 不用银镶杯箸，汤知县就让 仆人换成瓷杯象牙箸，范进还是不动菜，汤县令只好 换成一双白色的筷子。范进的行为让汤县令甚是感 动，这时范进却将一只大虾元子送进嘴里。吴敬梓通 过生动的细节描写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范进的虚伪和 丑 陋，批判 了封建礼教 的居丧 守礼。再如 ，第十 二回 “名士大宴莺胆腹溯，侠客虚设人头会” 中，“ 两公子 请遍了各位宾客，叫下两只大船?? ?? 权无用怪模怪 样，真乃一时盛会?? ?? 谁人不羡? ”在这里文人聚会 毫无实际意义，不过是空有虚名的花架子，在第五十 四回中丁言志说道，“我不信 ，那里有这些大名士聚 会 ，竞有不作诗的?? ??恐怕你也未必是他 的令郎”。 可见 ，所谓的 名士不过 是相互勾 结、投 机取 巧 的不 得 志文人 ，他们依靠名士头衔结交权贵，过着醉生梦死 的寄生生活 。[4] 三 、悲喜剧结合的讽刺对象 社会生活是丰富多彩、复杂多样的，既有悲剧 。 又有喜剧。《儒林外史》通过悲喜剧相结合的方法塑 造了许多双重性格的封建文人 ，揭示了悲剧生活背 后 的社 会文化 因素 ，批 判 了虚 伪 、黑暗 、丑陋 的封建 社会，创造出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在《儒林外史》中 最令人发笑的地方，往往是悲剧性最为浓厚之处，比 如 ，范进 参加 了几十年科 举考试 ，在胡须花 白之际遇 到了主考官周进 ，周进非常同情这个“头戴一顶破毡 帽” “ 冻得乞乞缩缩”考生，就动了 隐之心 ，周进认 真阅读了范进的考卷，初看觉得不怎么样 ，“怪不得 不进学” ，看过三遍之后，“晓得是天地间之至文，真 乃一宇一珠” 。这些细节描写充分说明了考官的无知 和糊涂，批判了封建科举制度的不合理。在中举之 后，“范进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下了一声道?? ?? 咬紧 牙关，不省人事?? ??众人拉他不住 ，拍着笑着?? ?? ” ， 范进发疯这段故事情节充分表现了文人醉心科举的 内心世 界 ，他们屡 考屡败 ，饱 尝世态 炎凉 。但 是仍痴 迷不悔 ，沉湎于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美梦之中，让 人感到可笑 、可怜 、可悲 、可恨 。 再如 ，鲁编修的女儿虽然年轻貌美 ，容光焕发， 但是内心世界却早已迂腐不堪，整日费尽心血教四 岁的儿子学八股文，以便 自己将来能受封个诰命夫 人 ，这些人物形 象让人 心生怜悯之 情 ，也使人产生 一 种深深 的悲哀与无奈 。老 秀才王玉辉 穷得无法养 家 糊口，连女儿也养不起 ，却还要编礼书，宣扬礼教，当 女儿要殉情而死时，他竟然说道，“这是青史上留名 的事，我难道反拦阻你” 。女儿死后，妻子悲痛欲绝， 王玉辉竟然骂妻子是个呆子 ，仰天大笑道 ，“ 死得 好”。吴敬梓通过王玉辉的故事展现了没落封建文人 的悲哀，辛辣地讽刺了吃人的封建礼教。[5 《儒林外史》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伟大的讽刺小 说，它将传统文化和现实讽刺结合起来，在思想意蕴 和讽刺艺术上都展现出很高的成就。小说中吴敬梓 以形式多样的讽刺手法、真实可信的艺术形象、悲喜 结合的讽刺对象，批判了腐朽的封建礼教、僵化的科 举制度、黑暗的封建社会，对晚清谴责小说产生了深 远影 响。 [参考文献 ] [1][3]马淑梅 ，孟庆莲．浅谈《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 [J ]．大同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OO43． [2]严云受．论《儒林外史》讽刺艺术的特色[J ]。安徽师 大学报 ：哲 学社会科 学版 ，19814． [4]叶岗．《儒林外史》讽刺艺术综论[J ]．绍兴文理学院 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 1． [5]王小刚．《儒林外史》写实讽刺艺术探析[J ]．扬州工 业职业技 术学院论丛 ，20122． [ 作者简介] 沈会 贞 1972一 ，女 ，河 南平顶 山人 ，硕 士 ，平 顶山教育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的教 学和科研 。 责任编辑 李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