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在亲情里

年初一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仪式展开。从庙里祭神，到祖坟祭祖，都在怀念过去之中，希冀新年。 昨天的时候，我还因为今年没有年终奖无法释怀，想起口袋里几百块钱要度过这个充满压抑却又第一次经历的新年，心里常复杂着。今年是新婚后的第一个年。 前天，刚刚从200多公里的岳父家送完新年礼，回了家，马上赶去阿姨家和外婆家，送了些东西，几箱水果。今年是怪拮据的，往年手里有钱也没想过要送，今年可能结婚了吧，送东西的时候，要给老人家送一份。今天再去，总归是跟往年不一样。 外婆/外公老了，阿姨也老了，但是亲情，不曾少去。前天给了外公600块钱，和往年也差不多，今年就显得有点少。下午，外婆家出来，外婆又递给我们三个红包，给我和我老婆的，两个人三个红包，纳闷片刻，那是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的呀。有种酸楚涌上嗓子眼来，老太太80多了，想的还是那么远。舅舅，从小和我也不亲近，吃完饭在屋檐下聊了会，本来那么壮实的一个人，现在也不如我般高了，修身的裤腿，显得脚打了许多，和小腿有些不搭。外公今天脸色不错，很红润了。18年上半年的那场病，我妈都觉着这人要没有了，当时的脸也瘦的陷下去了。今天看，真是好了很多。外公从小对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欢和他睡，常带我去早茶摊，在烧开了水的雾气氤氲里，听自行车压过石板路的声音，还带有对面早餐点忙碌的声音。这样的早茶店呀，会留在我一辈子的记忆里。新农村的脚步，再也追不上以前的石板路了。 阿姨从小就宠我。现在退休了，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外孙都长得到我胸口了。可是我的阿姨，还穿着我不穿了的羽绒服，那是我读大学时，没人照顾我，住在阿姨家，留在那的。我没长大之前，我妈长不在身边，阿姨就是我妈，阿姨家就是我的家，住的日子，不比家里的日子少。今天走的时候，硬是将红包丢到车窗里，不收都没办法。阿姨退休了，这钱，我让我妈还回去。 妈妈最近身体总是不好，还是要去店里，我今天又跟她说，先把精神气养足，休息一个月都没关系。另外又想，我该多挣点钱了，浑浑噩噩的日子，给家人的又能是什么。老妈老了，老在那颤抖的左半身，老在佝偻的背，总觉得她冷，还有总睡不醒。爸爸老了，老在脸上的皱纹，但是性情更不知道收敛了。真担心老人们啊。但是即便是老了，那样的亲情不像烟花，刹那消逝，更似庙门前的松柏，长青茁壮。 201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