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送礼”——石狮蚶江中学生活琐记

宗波的女儿秋颖要结婚，秋颖是我的学生，这姑且不论，单是宗波与我的交往，这次是非应酬不可了！怎么应酬？送贺礼，送红包。红包起码4元，还有六元、八元，十元，甚至二十元的，依关系而定。但钱数应是偶数的，单数犯忌，那是结婚意味着夫妻成双成对。据说，钱数成偶数还不行，包在红包里的纸币，也应该是偶数，如我送礼八元，就应该是一张五元的，三张一元的，或是四张两元的。还有，包的红纸应是方正的，三角形的不行。还有，包折起来的纸包要成四方形或长方形，其他形状的不行。如此之多的繁文缛节，我都“入风随俗”，不敢违俗，引人不悦。

宗波那边，接受了我的“送礼”，要“回礼”，也很麻烦。所回的东西也因“送礼”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他送我一大堆东西。大“上包”（一种以面粉做皮，以红糖为馅的包子）一个，甜果四块，带麻粒的花生糖八块，链子糖两块，小蛋糕一块，香蕉一条，柑子一个，还有一块肥肉，约有两斤重。肥肉带“五花”瘦肉，这算是对我特别客气了！凡我所见到的“回礼肉”，都肥得很。这块肥肉，对我来说，是件伤脑筋的事，怎么处理？妻子不在身边，诸多不便。

我架起柴火，重用炉灶。以为“卤”比较好，于是请教旁人说方法。说是锅下油，至锅热，下红糖，掌火候，下肉块，炒至微焦，下酱油，煮些时，下生水，炖干。我依样画葫芦，燃起炉灶来。谁知柴火过烈，一下子把水熬干了！此时房间里没了电灯，黑糊糊的，在微弱的手电光下，锅里已经熬出了油，我把油误以为是水，仍用猛火，直到发了焦，楼上的人闻到了焦味，喊了起来，我才停下手中的笔。后来是许多肉熬焦了！熬焦的肉，变成了炭，尝起来，是苦的。真可惜！只得拣些勉强可吃的吃，生怕浪费。呜呼！什么都有学问，不是实践，又怎能掌握其“诀窍”呢！

资料来源：1983年3月23日的日记。

2018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