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与良知的叩问——在昆医附二院亲身体验医患关系 民声民情 金碧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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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五谷,孰能无病。到医院看病,毫无疑问应该听医生的。在医院,医生把握着患者的生死大权和人生际遇,医生如果不认真履行这种权力,哪怕一丝疏忽和私心杂念,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就改变了患者的人生和命运,对于一名医生来说,责任!责任!还是责任! 可是,近年来由于医生的责任心不足和众所周知的原因,导致患者的人生悲剧一幕幕不断发生,我们不得不一次次面对层出不穷的患者的悲惨遭遇和不能承受的人生苦难反复叩问:是什么在腐蚀医生的良知和责任?是什么在制造患者的人生悲剧? 一、壮年遭劫难,康复路一波三折 天降劫难。2011年12月,岁末年初,辞旧迎新,一派盛世祥和。但是对于正值壮年、事业蒸蒸日上的肖先生来说,一场劫难正在悄悄降临。 12月11日清晨7时,肖先生如平日一样正在淋浴,忽然感到脑部一阵玄晕,随即失控摔倒在浴室里,半小时后,被送到当地最好医院,经检查确诊为急性脑出血,医生告知他脑部出血约20毫升,出血量不算太多,不需开颅治疗。但是对于肖先生来说,这就如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身体右侧几乎失去知觉,巨大的心理打击毫无征兆的袭向了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让他在重症监护室静静的躺了整整5天。5天后,他终于战胜了死神召唤,成功地度过了危险期回到普通病房。 漫漫康复路。2012年2月,肖先生转院到昆明红会医院康复科治疗。在接下来的2个月的治疗时间里,从静卧、自主侧翻、婴儿学步般的挪移到慢慢行走、生活自理,所有康复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到点点滴滴的进步,家人、病友、医生和治疗师都为他高兴。 这时,他看到了希望,决定到北京继续提升,继续进行康复训练。经过在中国康复研究中心一个月的治疗,肖先生的步态进一步稳定了。遵照医生的建议,他决定回昆明家里慢慢康复。 二、肉毒素治疗,“责任”和“良知”或许可以避免一场“人祸” “光环效应”,患者无所适从的选择。2012年5月,信心满满的肖先生回到昆明。经咨询朋友,他听说到昆明医学院附属二院康复科在治疗此类病情有一定的可信度。7月12日,他到了昆医附二院康复科专家门诊,恰遇是敖丽娟出诊,听说是很权威的康复医师,又是康复科的主任,他非常高兴,能够遇到一个专家治疗,使他更加充满信心了。敖丽娟,女,教授,硕士生导师,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康复医学科主任医师。在医院的介绍中,她拥有中国康复医学会理事,中国康复治疗学会副主委,中国康复医学杂志编委,全国高等学校医学规划教材《康复医学》编委,云南省康复医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云南省科协5届委员等众多头衔。就是在这样一道道“光环”的照耀下,敖丽娟医生成为肖先生康复之路的一盏“明灯”,他寄以厚望,希望在敖主任的帮助下,完成康复的最后战役,早日回到生活的正规。 没有系统检查的诊断,没有依据的治疗,一场灾难来临。在观察了肖先生的行动中的肢体表现后,敖丽娟医生当即决定给肖先生进行肉毒素肌肉注射手术,并解释说打肉毒素可以松弛肌肉,建议肖先生住院治疗。 从7月12日到7月16日整整5天的住院期间,院方没有安排任何系统的检查和病情分析,陷入了无人过问、完全搁置的境地。17日上午,突然通知把原来预约在7月19日进行的肌电测试临时调整到了7月17日进行。肌电测试结果显示,肖先生的肌张力并不高,并不需要用肉毒素治疗,可用其他方法康复治疗。 然而一位实习医生向肖先生宣读了敖丽娟主任批准的用肉毒素治疗的告知书,他当即向实习医生提出了疑问,表示不打。正在和医生询问治疗细节时,一位名叫李军的医生(9楼住院的主管医生)又到病房说,敖主任说了你是运动性肌张力,要打肉毒素,并说“抓紧时间签字,敖主任可是很忙的。”于是,肖先生带着忐忑的心情,带着相信科学的想法,带着对专家的幻想,在治疗告知书上签了字。 17日14时许,治疗开始,敖丽娟主任只是凭着感觉,摸摸这敲敲那,嘴里念念有词,这里打10U,又按一块肌肉那里打10U..... 终于,200U肉毒素针剂全部分配注射到肖先生的右侧大、小腿的十几块肌肉里了。然而在注射肉毒素第三天也就是7月20日,敖丽娟医生告诉肖先生说,肉毒素不够了后面的治疗就不采用注射肉毒素,为了平衡肌张力只有靠吃药来解决,她为肖先生开的药是巴氯氛,所以敖丽娟医生的整个治疗就是又打针又吃药。从此,肖先生的噩梦开始了:7天后,肖先生右腿的肌张力急剧增加,由原来偶尔肌肉紧绷恶化到静止时也会明显僵硬,大腿、膝盖、脚踝几乎没有配合度了,他的走路步态明显变形,整个腿完全扭曲。一直到3个多月后的10月上旬,仍然无法回到手术前的状态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这次临时到来的肉毒素治疗,让他前期半年多的康复训练的付出努力也统统都白费了。 院方的雷人说辞: “药效过了就好了!”。打完肉毒素的7天后,肖先生走路已严重变形,看到自拍的走路录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腿脚肌肉不配合、不协调了,走起路来整条腿呈S型。大腿后部肌肉变得异常紧张,小腿因为肌肉松弛的缘故根本无力抬起,就靠大腿的肌肉以及那可怜的骨骼在扭曲的拉扯小腿和脚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一群矛盾的肌肉,一条几乎是“残废”的腿。 面对治疗后的种种病情变化,肖先生及时向敖丽娟医生提出了质疑,而敖丽娟给出的解释煞是雷人:“药效过了就好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解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肉毒素没有疗效,为什么要患者注射;如果确实按照敖丽娟主任所说有疗效,为什么要等到“药效过了就好了!”,这种完全矛盾的说法居然在出自一位自称是权威的“专家”之口。2个月半过去了,肖先生的步态并没有得到改善,而敖丽娟主任再没有回答患者的问题,相反,这位权威的“专家”竟然对肖先生说:“你太关注自己的腿了,以至于不能很快康复,再说了,这只是条腿,不会死人的!” 从敖丽娟对于这次肉毒素治疗的前后过程以及事后对肖先生的解释,让肖先生和家人出离愤怒,但是,肖先生没有采取“医闹”来解决问题,而是反复和院方进行理性协商,结果令人非常遗憾,院方拒不向患者赔礼道歉,也不给予任何伤害赔偿,甚至连一句合乎良知公理的话都没有。医生的责任和良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裸奔”了! 三、患者叩问:是什么在腐蚀医生的责任良知?是什么在制造患者的人生悲剧? 令肖先生和家人没有想到的是,人没有被突发性脑出血的“天灾”击倒,但被所谓的医疗权威的“人祸”吓倒。面对完全可避免的“继发性灾难”,他本想选择沉默,但是想到更多的患者可能倒在缺乏责任和良知的所谓“专家”和“权威”手上,想到这种人为“人生悲剧”可能再次降临在更多无辜的患者身上。他再次鼓起勇气,现身说法提出四问,以求叩响责任和良知的大门。 1.为何没有严格的手术标准?注射肉毒素手术,按敖丽娟的说法,她对肉毒素注射技术已经掌握得非常纯熟,打了几千列,但是为什么没有完整的评估体系,什么样的病人、什么样的病情是需要注射肉毒素的。肖先生的肌电图测试结果显示肌张力并不高,是否注射肉毒素,需要多大剂量的肉毒素?至今没有得到任何科学解释。据事后从其他医院了解到的结果,肉毒素并不是规范性的治疗的手段,但出于高额的利益诱惑,有多少医院正在进行这种并不规范但很“热门”的治疗? 2.为何一个“权威”康复科,一个“权威”的康复专家,在手术失败后不能提出任何补救康复方法?肖先生的腿总共有10块肌肉注射了肉毒素,敖丽娟医生是权威,对注射与没注射的肌肉情况最为清楚,再结合其专业知识,该如何康复锻炼也应该是最最权威的了,但恰恰相反,看到他的腿变形了之后,这位专家非但没有主动为其治疗、提建议,相反是把肖先生转给了一位治疗师负责,肖先生多次主动询问她,她甚至从来没有给任何建设性的医疗意见、建议。 3.医生是不是应该在提高医疗水平的同时,也要注重病人的感受?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仅仅以吃饱穿暖为目的的社会,中国人已经在强调生活的质量,精神生活已经极大提升,并且,内心正面强大的力量对病情的影响是不可估计的。试想一个病人到医院治疗,专家跟你说“你太关注自己的腿了,以至于不能很快康复,再说了,这只是条腿,又不会死人。”这样就是专家“鼓励”病人的方式吗?患者是来治病的,患者到医院就医是平等主体之间特殊的契约关系,合同成立以患者诊治行为的完成为标志。诚实信用是维系医患主体之间平等、和谐关系的基本准则,要求患者积极配合医方的救治,医方亦应当尊重患者的知情权。 4.部分医生在治病救人与赚钱顺便治病救人之间选择了相机抉择?医学,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学科,行业门槛非常高,对于其他行业的普通人来说,几乎不可能掌握医生治疗过程中的非客观因素。医学是技术与伦理的统一,医学的科学价值是建立在为患者服务这一伦理基础上的,离开了医学的伦理价值,其科学价值便失去了根基。目前医疗监督非常无力,监督部门也不可能存在很多精通各种疾病治疗的专业人士,因此,如何评判医患关系,目前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医患关系虽然起因是人病了去看病,但病人却是这个关系中最弱势的一方,不得不在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的同时,还要不断克服内心的疑问,一次次地被动地相信医院、相信医生。来源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