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在心底的声音
本报小记者 宋溯 我没有一个完整的爸爸,他是一个医生,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最常做的事就是“咣当”一声关上大门,走出去,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走出去。 在我的眼中,他是一个暴君,总是把家人给他的爱摔个粉碎。我十岁生日那天,用攒了很长时间的“零碎”,拼成了两张“喜羊羊与灰太狼”的电影票,拉着他的手说:“爸爸,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他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点了点头。“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提前走哦。”我犹疑地看着他。他犹豫了,我的嘴咧成个苦瓜脸。“我答应你!”他郑重地和我拉了勾。 电影开场前,正当我们对爆米花进行“扫荡”时,他的口袋里传来了一阵不祥的铃声:“什么?51床的血压骤增?好好,我马上到。”他拿着手机奔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观影席上。 又一次,全家为我作文获奖开“庆功宴”,我问他:“今天没事了吧?”“肯定的,肯定的!”他拼命点头。“好嘞!帮我加一个鱼汤!” 鱼汤是爸爸的最爱,他听见这句话,微笑着,用长时间握手术刀长出茧的手握了握我的手,说:“感谢领导为我付出这么多!”这时,那催命的铃声再次响起,“好好好,我马上到。”他又像以前那样,拿着手机奔了出去。 平时就很少回家吃饭,连难得一次的聚会都不欢而散,他把家当成什么了?我在心里大声地喊。 又是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正在家中玩耍的我突然感到头部一阵剧痛,我一把抓起手机,打给那个暴君:“爸,我的头好疼。”对方一阵沉寂,我挂了电话,撑着脑袋不让它撞到地面,恍惚间,一个中年男人把我抱上了车,我进了医院。 再度醒来时,我发现有一群白衣人在盯着我,为首的白衣人发出了一声欢呼: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父亲?他打开面罩,真的是他!他抱着脑袋,一直自言自语:“儿子,你没事吧?儿子,你没事吧?” 一刹那间,我读懂了父亲,读懂了他深沉的爱:他扔掉一场电影,换来一个家庭的团圆;他丢下一场饭局,却换来了好几个机关骨干的生命。他不是一个暴君,也不是冷酷无情,他只是把对亲人的爱,藏在了内心! 他,是我的父亲!那一声声“儿子,你没事吧?”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句话尘封在我的心底,颇为动听。 景山中学初一(1)班指导老师:庞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