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氓作文
还记得当初你笑嘻嘻,抱着布来我家换丝的情景。当时,我是又喜又羞,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来换丝,是来找我 商量婚事的。换好了丝,我借故送你渡过淇水,直送到顿丘。 我们依依不舍,可你突然责怪起我来:“你怎么还不嫁给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要不怎会这样拖啊拖的!”说完,你赌气 地转过身去,不理我。我急了,说:“我怎么会不爱你!我 也想能和你在一起啊!可是,你没有找媒人来提亲啊,我一 个女孩子,怎开口?”你听了,更生气了,朝我“哼”了一声 就要走。我也着急了,我怕你这一去再也不理我,我赶忙追 上去,拉住你的衣袖,我流着泪说:“你不要生气了,那我 们秋天就结婚吧。” 你走了以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经常登上河边那倒塌的墙,遥望对岸你的家,我多希望能看你一眼。当我没看见 你的时候,我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有时候,我终于看到了 你,我就高兴地隔岸想你招手,呼喊你,我心里的喜悦全写 在脸上。 后来,听说你为了我们的婚事去占卦,还好,没有不吉利的预兆。于是,你用车来接我,我在家人异样的目光中,带 唉!如今想来,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被痴情遮住了眼睛。当桑树叶子新鲜润泽的时候,就像爱人们沉溺在爱河里。 唉,斑鸠啊,不要贪吃桑葚!唉,姑娘呀,不要沉溺于男子 的爱情中。男子沉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姑娘沉溺在爱 情里,就无法摆脱了。当桑树叶子枯黄,纷纷掉落了,就像 那浓情渐渐退去,爱意不再。 自从我嫁到你家,多年来忍受贫苦的生活。淇水波涛滚滚,水花打湿了车上的布幔。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你,就像变 了一个人!你不再情意绵绵,不再温柔体贴,你的感情已不 做为你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劳苦活儿没有不干的。早起晚睡,没有一天不是这样。家里里里外外,我整理得井 井有条。但你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我的付出你也 不珍惜了。你渐渐地厌烦我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凶恶 得让我几乎不认识你。我回娘家说起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 兄弟却都讥笑我啊。静下来想想,只能自己伤心。 我多么想和你白头到老,但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面对凶神恶煞般的你,那简直就是无边的 噩梦!淇水再宽总有个岸,沼泽地再大也有个边。 我也常回想起我们少年时一起愉快地玩耍,尽情地说笑,你当初的誓言仍在耳边,可现在你已变了心。唉,你违背誓 言,不念旧情,我还怎么能够和你过下去!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自我心灰意冷之后,终于与他断绝。无措之下回了娘家,依然做着劳活,就这样生活着。每天习惯了早起,就为家人 做好了饭菜。平时没什么事情,也为家里洗衣打扫。生活的 很平静,也没有什么人来拜访。过了好长时间,又在淇水边, 我碰到了一个男子。那 男子身材挺拔,看似老实忠厚。回家后便心存想念,但又担心故事重演。百般思念后,我决定再去淇水。天气已是秋 日,秋风吹落了无数的叶子,铺了一地。来到淇水边,沿岸 行走。看着流水,也不是望望对岸。终于,再次遇到了他, 却不敢表现出对他的喜欢。平静中,内心充满了甜蜜,不敢 再看便回去了。从这一天起,每天我都会来到淇水边。日子 一天天过去,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打算最后去一次,等春天 时再来了。快到淇水时,便看到早已停在水边的身影。走近, 更近时却发现,他,在岸的这一边。他感到了我的到来,微 笑着转过身们等待我慢慢走近。我慢慢一步步走近,眼睛却 不敢直视。时隔多年,又在淇水我感到了久别的幸福。他向 我表白了,我们约定春天再见,这个冬季格外温暖,这个冬 季过得很快。到了与他约定的日子,我有些害怕。曾经的一 切,都太令人难过。与他相见后,他便很关心的问候我。沿着水走,聊了不久他便提出要与我结婚。我对他讲了一个故 事,便是我当年经历的事。她像是领悟到什么,就约了下次 见面的时间,匆匆离开了。再次相见,他准备了礼物,却不 再提到结婚的事情。就这样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对他有了 许多了解。那一天,他觉得时间够了,便再次提出了结婚的 要求。我不敢直接回答,就邀请他过些日子到家里来。几日 过去了,他终于来到了我家。他竟然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了, 光礼物就带了好多,还有一个巧嘴的媒人。经过一段时间的 了解,家人终于放心的同意把我嫁给他。他听说了,便很快 将喜事办理妥当,将我迎娶回了。回家之后他一直对我很好, 我便真正放下过去的一切投入到新的生活中。从此便幸福的 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原来人间仍有真爱的存在。 一双不再纤细,不知何时早已结满茧子的手,此时正坚决又痛苦地握着一直柔软的笔。“反”,该如何让你回头?为什 么此刻我的心正似被乱箭撕扯般,那么地绞痛? 当年光景清晰在幕,你手抱那捆软布,脸上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笑容跨过那道门槛,步入了我的心扉。自此,日出是 为了等候你的出现,日落缠绵着对你的思念。时时刻刻念着 你啊。念着你的好,念着你的笑,念着你的温度。那颗常年 平静如水的心,因为你的出现乱了节奏,开始剧烈燃烧,跳 一袭红裙,一缕艳布,略带羞涩,却又十分欣喜地,我终于进入你的生活,而你也深深嵌入我的人生,烙下火一般的 痕迹。一度以为,这是幸福的根源;一度认为,这是美好的 归宿。 黑暗伸直魔爪直袭心脏内部,揪住它的跳动,并一阵一阵地磨蹭,任其鲜血激起他的兴奋。瞬息间,红得发黑的血液 喷涌而出,染红了万物苍生,血腥放肆弥漫。没有柔和的爱 抚,没有宠溺的微笑,没有温细的爱语,有的只是无尽的抽 打,有的只是满脸的嫌弃,有的只是手掌间的粗暴。红裙与 艳布散落在不知名的角落中。被烟尘掩盖着的它们,再也不 见昔日的光彩,再也不见过往的璀璨。穿上粗布麻衣,摘下 圆环耳扣,扎起瀑布长发,开始为市场的青菜萝卜斤斤计较, 开始为家中的生计日日苦恼。 白昼的劳累让人疲惫,我渴求一个依靠,奢望一句问候,祈盼一缕暖阳。但是,什么都没有。一剪残烛,通亮整宵, 我等着你的归来,盼着你的归来。夜,总是那么凄冷,汲取 了我身上仅存的几丝温暖;又那么残忍,遮住了你回家的路。 浓厚的胭脂味扑鼻而来,你露出当初那抹笑容,却同时打破了我的星空。那股馨香,掩住了我的汗味,亦掩住了我的 忧伤与愤怒。我怒视着,叫嚷着,你无谓着,嫌烦着。 灰飞烟灭;往日的浓浓情意随着凄冷的夜悄然风化。原来,你的目光已不再流转于我的身上。 “滴。”一滴泪自眼腺滴落,如同绞痛在心中不断蔓延,伸展,揪住五脏六脾般在纸上拓展开来。手颤抖着,已分不清 “滴。”屋檐上的积水滴落,打断了我那毫无意义的留恋,打破了我那永无休止的劳作,打破了我那撕心裂肺的绞痛, 打破了我那弥漫满腔的怨恨。 “哉”,窗外暖阳弥漫。蔚蓝的苍穹竟有星星几点。我明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如血残阳摇摇欲坠地挂在遥远的天边,习习晚风吹皱了平静的淇水,也吹软了路上的行人。氓,头裹白毛巾,黝黑 的脸颊黑又亮,挽着裤腿儿,怀里抱着一捆粗糙的织布,嬉 笑着,哼着小调,一路向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向这里走来?”颖这样想着,转身掩上柴扉。 “山丹丹花开鲜艳艳——”“织布——上等的织布——”氓向颖家的院内窥视,还不时地环顾一下四周。那眼神仿佛要 注进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 扎扎机杼声回荡在颖家上空,韵律是那样的和谐、悠扬。织机上的银丝上下左右跳荡,颖的纤手忙个不停。 “织布——上等的织布——”院外的氓一声连着一声地吆喝。声音憨厚而磁性。 “他——他其实长得也蛮帅气的呦。”颖的粉脸不由得红了,如同遥远天边那抹如血残阳。 三天后。淇水缓缓流淌,微风过后,平静的水面上长出无数涟漪。 淇水,古道,长亭。静谧的顿丘小镇,街道上人烟稀少,三两户商铺也正要打烊。颖依偎在氓的怀里,泪眼汪汪。 “氓,不是我故意拖延婚期,而是你未能找到说媒人。人情世故,你是懂得的,所以我不能就这样——”颖呜咽着, 那声音好伤感。 “你不要着急!回去之后,赶紧找个说媒人,向我娘向大家有个交待,就把金秋作为我们的婚期吧。我祈盼着收获的 季节里收获我们的爱情。”颖仰头安慰氓。 一个月后。淇水河泮的顿丘小镇,仅有的一条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人们讨价还价声,鸟市里悠扬的 鸟鸣,这一切都让顿丘小镇充满生机与活力。颖无心欣赏沿 街的风景,更不论购物,她一个人登上那几近倒塌的残垣, 眺望着淇水对岸的复关。复关,那是心上人回家的地方,也 是心上人明媒正娶自己的必经之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复关那边静静的,除了三两个守关人出出进进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如血残阳渐渐 隐退。 ——哇——颖捶胸顿足,顺手将手中的红丝巾丢掷空中。顿丘上空,红丝巾自由飘荡,没有目的,没有任何方向。 雁字归时,月满西楼。颖伫立在自家院落里的阁楼上,眼神一路向西。月光朗照,只是多了几分凄清与静穆。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小曲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氓回来了,氓回来了——”颖急切地冲下阁楼,向紧闭的柴扉奔去。 “布谷——布谷——不归——”,原来是远处寂静的丛林深处传出的啼叫。 两个月后。失魂落魄的颖正在残垣上眺望复关,只见一队红衣人马由远及近向颖走来。 “颖——颖——”,氓摇醒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颖,“我来娶你了,我来娶你了。” “你——你——哪一个说要嫁给你了。”颖把火红的脸颊埋进氓的怀里,更深,更深。 第二天,颖乘着氓家的马车,在一片喜庆中,告别了爹娘,告别了乡亲,告别了生她养她的故乡,与氓共同渡过淇水。 婚后来年的春天,“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勤劳的颖穿梭在桑树间,将上好的桑叶娴熟地采摘下来。 “多吃——多吃——真甜——”桑林深处,斑鸠鸟儿专注10 地叫个不息,吃个不停。 “哼哼——上月,氓与邻家的帅哥去贩丝了,不知——”颖的脸上掠过一丝忧郁。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颖家的蚕茧丰收了,满院都是,连院外的小径上也堆叠如山。然而,颖就是高兴不起来。 “氓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怎么——”颖愈发忧伤,眼前雪白的蚕茧也显得丑陋不堪。 颖清楚地记得那天送走氓和邻家帅哥的情景:浩浩荡荡的淇水,空旷,迷蒙。一阵巨浪袭来,掀翻了岸边的独木舟, 打湿了远在岸边的氓马车,粉色的车帷湿淋淋的,好像刚刚 洗过。 “不怕——不怕——我们贩完丝茧就归。”氓故作镇定,但眉眼里闪动喜悦。 然而,都快两个月了,就是没有氓的讯息。最近几天里,颖剥茧抽丝,忙里偷闲地屡屡登上阁楼;不是为了眺望天边 的彩云,也不是为了清闲。 “我没醉——我没醉——”秋天的后半夜,氓酩酊大醉,撞开了阔别几个月的柴扉。 “氓——你喝成这样。”颖心疼地迎上去,玉臂在氓眼前划出一道白白的弧。 11 “你再陪我喝上几杯!再喝几杯!我不愿回家,我——”氓挥手拂去眼前的颖,随即又靠近她。 “你喝多了,氓。让我扶你进屋小憩吧。”颖不敢放手,也不愿放手。 “对——对——就像昨晚那样——”氓一派胡语。鼾声如雷,但很香甜。 茫茫淇水,奔腾远去。三两只沙鸥迅速掠过茫茫水面,向水天相接处冲去。水面上,天空中,留下了沙鸥掠过的优 美弧线。 颖的眼睛追逐着那道优美的弧线,飘过茫茫的淇水,飘到淇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