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庄还有个香莲！「阳谷民间故事传说」

《五更和香莲》

翟汝华

文章选自《阳谷民间故事传说》

相传宋代祝家庄庄主祝朝奉家里，有一个扛活的小伙子，名叫五更。他年方二十，长得浓眉大眼，十分英俊。平日里除了下地干活外，还为祝朝奉喂着一匹枣红大马。在祝家马厩的旁边，有一个佣户，名叫张五，身边有一女儿，名叫香莲，不但长得伶俐俊俏，而且温柔善良。她和五更常常见面，你帮我劈柴大水，我帮你缝缝补补，天长日久，相互间便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晚上每逢香莲刷了锅洗了碗，五更把马喂上，俩人就在马厩旁边的莲花池相会，感情越来越好，心里都像吃糖似的甜蜜。

这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月亮特别明亮。五更和香莲在寂静的莲花池旁相会，不料被会友归来的祝朝奉碰上了。这个奸猾的老家伙，见俩人正悄悄地私语，并没马上惊动他们，却躲在暗中留神地观看起来，见这香莲姑娘，苗条的身段，一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垂在脑后，月光下一张瓜子脸，显得又白又嫩，说笑声像银铃般的清脆。他越看心里越痒，越看越拉不动腿儿。他见俩人亲亲密密，心中不由燃起一股妒火，便有意地咳嗽了一声。香莲听到有人，急忙走回家去，五更也折身回到马厩。祝朝奉见香莲跑回张五家中，心中暗喜，心想：这张五还有这么美貌的女儿，今晚上看见也算我有艳福了。

第二天一早，祝朝奉便差家丁召来媒人，去张五家说煤，要纳香莲为妾。张五就此一女，平时十分疼爱，一听年逾六十的祝朝奉要纳爱女为妾，很是不愿，又怕得罪有权有势的东家，不敢强言相拒。可香莲听了，却死也不肯。祝朝奉听了媒人的回话，心中并不气恼，他想，这姑娘之所以不肯应允婚事，全因心里恋着五更，若将五更处置了，断了她的情思，她还能不贪恋我这荣华富贵 ?便暗中派了一心腹家丁，趁五更不在，将马料盗出。接着，他则以盗窃马料为由，将五更吊打，欲强行逼出口供，送官问罪。可是五更任凭如何拷打，却死不承认。祝朝奉没了办法，便将五更丢在后花园中的一口枯井内，上边盖上数百斤的石板，欲将其活活饿死。

这边祝朝奉让人传话给香莲说：“如若应了婚事，就将五更放出，如若不允，五更将永世不会再见天日。”香莲听了，悲痛欲绝。她想，宁愿与五更哥同死，也不能如了祝家的心愿。

这天夜里，她备下麻绳，悄悄来到了往日与五更相会的莲花池旁的一棵大树下。她望着满池荷花哭了一阵，将绳子搭在树杈上，说了一声：“五更哥，小妹先走了。”便将头伸进了绳套，身子一坠，像做梦一般昏了过去。

在魂魄飘忽间，香莲见莲花池中，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妇人向她说：“姑娘莫愁，五更遭难，你若有心救他，倒有法儿。”香莲忙问：“老人家，有何法儿 ？快告诉俺！”老人道：“五更被压在的枯井中，有一条白龙，原与这莲花池中的荷花仙子有缘，后被玉帝知道，把白龙压在井下，把荷花仙子从此也不能出水开花了。你如能采来百花露，撒于池心那支大莲叶上，就可使荷花仙子重新开花。仙子一见天日，那被压在井下的白龙，也就可以借势逃出枯井，白龙为报相救之恩，也定会把五更一起救出。”香莲问：“这百花露往哪里去采？”老人道：“天下花儿何其多，我这里有玉碗一只，就看你有无决心了。”说完又回到池中，一转眼就不见了。香莲觉得身上一阵凉意，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睡在树下，上吊的麻绳断在脖颈上。她想起梦中老人的话，见手中果有一只精巧的玉碗，香莲知是仙人相救。为了尽快救出五更，连忙起身趁夜露正浓之际，去四野采集百花之露。她不顾天黑和劳累，一直采到东方发亮，终于将百花露采集齐了。她小心地端着玉碗，下到莲花池中，寻到池中最大的一枝莲叶，将露液轻轻地撒了上去。晶莹的花露在莲叶上不停滚动，一霎间从莲叶近旁长出一枝花蕾。东方阳光一现，花蕾绽然开放，粉红色的花瓣，闪射出耀眼的霞光。

这时，就听祝家后花园里“轰”的一声巨响，一条巨龙带着团团云雾升上天空。只见龙背上坐着五更，盘旋着向莲花池飞来。白龙轻飘飘降落在莲花池旁，香莲惊喜地喊了声“五更哥”，俩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香莲和五更亲热了一番，回头再看白龙时，白龙已经不见了，却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了身旁。那女子向香莲施礼道：“多谢姑娘施助之恩，我看你们如此相爱，却难留此相伴，如若愿意，随我们一起去东岳共处吧！”香莲和五更知他们为白龙和荷花仙子所变，巴不得有个安身的去处，便爽快地答应了。于是香莲拜别了父亲，四人便一起上路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