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关于戏曲的民间故事

随机应变

民国初期,乔庙村怀梆戏班有个外号叫大嘴喜的老艺人,在演《江东桥》戏中,他扮演康茂才。当演到第十三场挡将时,需上墩台。由于年纪大(七十多岁),一脚踩空,跌倒于地了。本要丢丑,他随机应变救台。临时编造了句唱词唱道:“年纪迈,血气衰,上不上墩台跌下来。我二次再把墩台上……”大嘴喜唱得很有感情,一边唱一边再上墩台,表现了康茂才顽强的斗志。观众产生了共鸣,掌声如暴风骤雨。

换村,又演此戏。演到此处,大嘴喜上了墩台,没跌下来。台下观众极为不满,异口同声地吆喝:“大嘴喜,你别捉弄欺哄俺。该跌下来你不跌下来,不中!得重来!”他无法,只好重演上墩台,叫跌下来一次再上墩台。从此,跌下来再上墩台,成了《江东桥》挡马一场戏中一个固定情节了。

活判官

民国十七年(1928)一天,毛滩张福林戏班在武陟县乔庙村演《龙挪花》(《张苍打娘》、《卷席筒》)一戏时,开场锣鼓响了,扮演判官的大黑却无影无踪。全戏班的人都很着急,唯独打衣箱董老大却不以为然,掏出一包烟丝一边吸一边慢吞吞地说:“那怕啥!他不来还能不演戏!”众人反斥道:“你能,你上！”他嘿嘿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演个判官谁不会!真找不到人,叫我上我就上!

董老大是黄河南人,来戏班打衣箱整整三年。他整天沉默寡言。张老板虽不相信他会演戏,但此地无朱砂,红土为贵。既然他愿意上,为了救台,只好同意,说:“你能上,快去化妆。”他仍不着急继续吸着烟说:“你慌啥!到时我误不了场!”

该判官上场的锣鼓打开了,他还不化妆。张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发怒道:“判官该出场了,你到底上上?”上!”他把烟袋往箱上一搁,戴上判官帽披上判官衣,脸也不化妆就出场了，戏班的人无不摇头叹气,不相信他能演好。

谁知他一挑门帘,一口烟雾喷到了下场的门口。烟雾似彩虹在台上画成了个弧。然后一边往下场门走,一边吐烟雾。走到下场门口,台上尽是烟圈。他折回头钻起了烟圈,钻了这个钻那个。台下观众被逗乐了,拍起了经久不息的巴掌。他一下场,黄河南的一些人就上台找他了。

对张老板说:“他是我们戏班的主演,因打死一个侮辱演员的财主羔子逃了出来。他一走,我们演不成戏了。我们县长免他没事,叫我们找他回去。找了他整整三年,谁知他在你们戏班里,快叫他跟我们走吧!”董老大早已预料到会有人找他。所以,他一下场,就从后台围布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