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满分作文《生活在树上》的洋八股病 是我国学术圈的流行病
最近,高考满分作文《生活在树上》惹起了很大的争议,今天特意找来读了读,猛地想起了网上那部奇书《红朝士林见闻录》中的一则:
“予向于清园时,受公文写作之业,教习者谁?中文系党委书记孙公也。孙公衡文,必主通达,尝戒诸生,慎勿为无人能解之洋八股。予初不知洋八股为何物,后李慎之先生语我云:‘侬晓得汪晖不啦?予读其中文论著,慨其文字艰涩,以为必有独知之虑者,及见其英文论文,则骇其浅薄也。’予始知洋八股者,唬人术耳。”
《生活在树上》就是一篇唬人的洋八股。有些文章艰涩,是由于所表达的内容极其的深刻复杂,无法不艰涩。而洋八股却多是作者为掩盖自己思路的混乱、思想的浅薄,故意造出来的艰涩,故弄玄虚,唬人而已。
一个高中生在考场上,匆匆写出这样一篇作文,无可厚非。不可思议的是,阅卷老师硬是无视其中的硬伤,硬给了满分,硬将其公布于网络,硬想将其树为标杆。也许阅卷老师平时也是这样写文章的,故弄玄虚弄多了,不免就将故弄玄虚奉为标准,这篇故弄玄虚的作文恰好合了他的标准,自然青眼相加。
洋八股病,也是我国学术圈的流行病。曾接触过一些搞学术的,连书都读不懂,却能一篇接一篇的发文章,当时真是惊为天人。自己虽然无意于搞学术,也不免花了一点心思去捉摸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术语概念组装而已,组装成洋八股就完事。我们在网上买一件家具,寄来都是零散的部件,虽然我们对设计家具和制作家具一窍不通,但即便不看说明书,也能摸索着将那些零散的部件组装成一件家具样子。与此相似,这些搞学术的虽然对自己用到的术语概念的内涵理解甚少,但可以凭语感将这些术语概念连缀成文。
生活中,常常可看到有些人开会拿着讲稿讲话,满纸官腔,“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讲政治”等等之类的词不断出现,讲话的人真的理解这些词的意思吗?我看很多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们把它们连缀成文。有些搞学术的也一样,他们是很会打“学术腔”的。
打“学术腔”的故弄玄虚的洋八股著作,我们常常会读到,并且因为这些著作跟那些由于内容深刻复杂而难读的著作一样难读,不仔仔细细读几遍,很难将二者区分开来,所以这些洋八股著作往往浪费我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辛辛苦苦日以继夜读完,收获却极少。
有位朋友曾教给我一个简单的办法,他说,先看书的前言后记,看看作者如何去说日常与客套,如果连几句口水话都说得佶屈聱牙,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方法有时还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