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别忘记我了啊”：87岁外公临终遗言 戳破相守一生的真相

87岁的外公，临终前嘴里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句看似毫无意义的话。

“这次别忘记我了啊。”这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嘴角满足微微翘起。

不知天上外婆是否听到，他们终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相会了。

擦干眼角的泪，我想起三毛的那一句诗，“如果有来生，希望每次相遇，都化成永恒。”

1、金婚那年，你忘了我

外婆65岁的那年，兴冲冲地跟我憧憬，“明年我们就是金婚了，你外公说要给我买个大金镯子哩。”

我带她去商场的柜台，看着眼花缭乱的金闪闪，她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

转年伊始，乍暖还寒的北国之春，母亲一脸忧色地回家，“你外婆不见了。”

倾全家之力，四处奔波寻找，后来舅舅在家附近一个废旧的桥洞下，找到了呢喃不停地外婆。

舅舅扯着她回家，她却固执地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妈妈接我！”

好说歹说给外婆劝回了家，舅舅提起了桥洞下外婆的话，外公瞬间湿了眼眶，“当年她就是这样走失的。”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家中遭了灾没饭吃，太婆带着外婆一路逃荒，在一个桥洞底下，她嘱咐外婆要在这里等着。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外婆有些着急，按捺不住跑出来四处寻找，就此与太婆断了音讯。

在路边饿得气息奄奄的外婆，遇到了同样逃难的外公一家，开始了另一段人生。

外婆第一次走失之后，又恢复了正常，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三个月之后，她又不见了。

这次她没有走远，却谁也不认得，外公不停地唤她的名字，“玉珍，玉珍。”她也不应答。

我们将外婆带到了医院，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诊断结果——阿兹海默症。

外公沉默地将外婆领回家，妈妈和姨妈还有舅舅商量着轮番来照顾外婆，外公却大手一挥，“不用你们。”

儿女们埋怨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是逞强的时候，外公却坚持把几个孩子都撵回了家。

8月11日，他们结婚纪念日的那天，外公颤巍巍地拿出来一个金镯子，套在了外婆的手上。

外婆笑嘻嘻地，似乎根本不知道手腕上多了一个金贵的物件儿。

2、从开始到最后，我都牵着你的手

外婆病发之后，时而想起一些事默默啜泣，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望着我们就像陌生人。

这时候的她更像一个天真的婴幼儿，无法自理、身畔也离不开人。

妈妈退休后几次要求去照顾外婆，都被外公轰了回来，“我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不用你们！”

70多岁的外公每天弓着身子给外婆擦拭身体，哄孩子般地说，“玉珍，乖啊咱们擦擦脸，都脏成小花猫了。”

外婆可不听他的，把脸盆里的水哗啦啦打翻，然后拍手嬉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外公一边蹲下来擦地上的水，一边不忘了嘱托外婆，“别乱跑啊，要摔着了。”

照顾一个阿兹海默症患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煎熬，因为你说的他们不听、不懂、不顺从。

外公的身体扛不住了，因为外婆大小便已经失禁，每天要洗洗换换的东西太多，他病倒了。

几个孩子轮流到了床前，照顾两个老人，外公挥挥手，那意思是“不用管我，管好你妈”。

即使是在病床上的日子，外公也每日跟孩子们视频，“监视”他们好好照顾外婆。

他出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闻闻外婆身上的味道，看看孩子们有没有给她及时清洗。

这回外公也不倔强地坚持自己照顾外婆了，因为他明白，只有自己的身体好，才能陪伴外婆走得更久。

他每天在院子里拉着外婆的手晒太阳，讲一些他们过去的故事，明明是苦难的岁月，却被时光染上了动人的味道。

10年的时光过去了，外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外公却好似没看见，依旧每日哄着这个“小女孩”。

外婆临别前，外公摩挲着她的手心，“从你14岁遇见我，我就拉着你跑，当时我心里就想啊，这个小姑娘，我要一辈子不撒手。”

已经陷入昏迷的外婆，眼角蓦然了一滴泪，却再也没醒过来。

3、记忆有了期限，爱却能够永恒

《长恨歌》的末尾凄婉又哀怨，“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曾经我一直不懂，这句话中透露出的怨恨何而来，现在我终于明白，是因为爱还在，却不能天长地久。

生离固然痛苦，可死别更让人看不到希望。

有人说，“家中有一个阿兹海默症患者，那生活就全毁了。”

实际上确实如此，从我家的真实经历来看，外婆有一段时间日夜颠倒，晚上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精神得不行。

她不睡觉，照料她的外公自然也不能睡，但是白天她却又昏昏欲睡，为了让她不这样下去，外公白天拉着她在家门口四处溜达，却还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怕外婆走丢。

还有一次，外公出门买菜，将外婆一个人在家里，回到家满屋子的玻璃碎片，外婆正拿着一块在墙上乱划，手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这下可把外公吓得不轻，外婆在家摔碎了很多碗碟，后来的日子，这些危险品通通锁起来，外公也开始寸步不离外婆左右。

相较于其他患者来说，我们属于情况较好的，外公疼惜外婆，子女也都能帮衬，虽然日子难捱，却总归没有让外婆受过一天委屈。

同事的爷爷也是阿兹海默症，但是家中没有那么多人手，只能给老爷子套上纸尿裤，关在房间里打开电视，装上摄像头时不时看看他有没有“闯祸”。

看着自己曾深爱的家人，逐渐丧失了美好的记忆，是许多家庭难言的苦痛。

照料阿兹海默症的病人，也让更多人感到苦恼，因为他们像偷跑出去的小孩，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回家的路。

在这一方面，外公曾经给外婆准备过一个信息卡，揣在兜里写着家人的联系方式，这样万一她跑丢了，也会有好心人打电话找回家。

现代科技还有许多防走失的产品，用在阿兹海默症患者身上，也能求得一份安心。

虽然他们的记忆消退了，但是我们心中的爱，却可以永恒存在。

结语：

外公离世前的哀叹，让我想起了他十多年照料外婆的日子，心心相印的人，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外婆忘了他，但是他这始终如一的爱情观，还是深深地影响了我。

在现代这个匆忙浮夸的世界，外公让我明白有一种爱情，可以细水长流。

能接受你青春靓丽的样子不算什么，能呵护你最丑陋不堪的一面，才是婚姻长久的真谛。

自从外公离去后，我总是会读三毛的这首诗，每每看到都会想起他临终前的那句呢喃。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红火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助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如果有来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为永恒。”

不知天上的你们，是否相爱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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