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西湖(散文)
情系西湖
李国典文
古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杭州我都参观过,那醉人的风景,著名的古迹,淳朴的民风,真令人流连忘返。特别是杭州西湖,我去过两次,并写下两首诗,诗曰:
西湖胜景
西湖胜景世称嘉,柳绿桃红灿若霞。
岳宙敬贤贤有德,断桥寻爱爱无邪。
孤山顺势放松竹,印月清流奏管笳。
塔下留连游客众,人人爭把凤池夸。
又览西湖
清风伴我到杭州,初夏偕朋又重游。
映月西泠寻古迹,孤山南岸看新鸥。
陡崖浩荡钱塘浪,深壑飘摇范蠡舟。
晚岁闲将当壮岁,湖光尽览解千愁。
其中第一首2016年5月还获得北京市写作协会金奖。
杭州西湖我虽然去游览过两次,不过仅仅两天。但另一处西湖,我却在那儿生活了两年,那里有我的辛劳和汗水。有我的喜怒和哀乐。虽然十年过去了,但那里的人和事,情和缘,都令我刻骨铭心,难从忘怀。这个地方就是桑墟的西湖。因为西湖外国语学校就建筑在西湖之上。
这个西湖,她与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全然不同。她有她的特点、她有她的历史和美好的故事桑墟西湖,古称硕项湖,湖水清澈,湖体小巧别致。在上古时代这里还是一片浅海,一次大地震中,地形凸变而成“潟湖”。而后日久天长成为一个淡水湖。此湖背靠内陆,东临大海,源头活水不断,湖水清澈,波光粼粼,烟波浩渺。
清朝乾隆年间大学士冯仁宏有诗《硕项渔灯》云:古来硕项撒金湖,内隐渔樵活画图。无数扁舟浮碧浪,夜灯万点醉酣呼。故此湖又称“撒金湖”。史料记载,古时此处‘金湖落雁’之景还被列为沭阳八景之一。
最近,桑墟镇党委、政府,为满足广大群众对娱乐、健身、休闲的需要,决定扩建西湖公园。今日的西湖公园总面积将增至78亩。由江苏天正景观规划设计院对西湖公园扩建工程进行规划设计。
我和桑墟西湖的结缘是在2006年,那段时间,正是民办学校如火如荼、大力兴办之际,最缺的是初三毕业班老师,而我那时正带初三的课。三所民办学校听说我快要退休,一起向我拋来橄榄枝。那时的我,按身份证2年后才能退休,而我早年因当兵时年龄不够,多报了2岁,按当兵档案当时即可退休。我犹豫不定,请示了张国校长,张校长说,你现在就退吧,退休后也不让你走,继续留用,并给你报酬。我由于私心作怪,在3月份退休,但却失去了6月份大调资的机会。古人说,讨小巧吃大亏,果不信然。
退休后,我上午在贤官中学上课,下午到东风双语学校上课,苦了两份工资。一年后,西湖外国语学校给我送来更大的红包,我被“招安”了。他们开出的条件是,除工资较高外,可以不点名,不招生,还享受领导人的部分待遇。
2007年,我去西湖走马上任了,我的课务是带初三年级五个班的政治。我认真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学生普遍反映良好。一学年下来,学生填表对所有老师无记名测评,分为优良中差四等,全校252名初三学生个个都在我的名下打上“优”字,这是全校45名教师中唯一的全优。
校长吴云阁,是省沭中高中部的主任,教学的行家里手,治校有方。上课时他经常拿着文件夹在校园內巡视,观察老师授课情况和教室纪律,有时冷不丁地走进教室,坐在后排听课,直至下课。新教师常常因紧张没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水平。而我们这些老教师都经过风雨几十年,所以显得从容。吴校长在教室外偷听了我五次课,在教室内正听了我两次课。每次和我交流都是四个字,笫一次是宝刀不老,第二次是水平一流。
匆匆一学年结束了,我和学校的师生和工友都建立良好的关系,暑假中我还返校两次,可见感情之深。开学前几天,我打点行装,正准备上学时,妻子突患脑梗塞,生活不能自理。无奈的我,只得向学校辞职。这一下,学校着了忙,校长正在南京出差,连夜赶回,带上副校长,教导主任。年级组长等共8人,于夜里10点钟赶到我家,劝我继续上班。我开始坚辞,后来我们把他带来的一箱牡丹酒喝得差不多了,嘴也不听使唤了,到底说什么我已记不清了,据说是答复了。言必信,行必果,醉酒的活也算数,于是我开始第二学年的教学。
笫二年,学校对我们更关心了。学校对我们贤官籍的11名教师,封了不少官:一名副校长,一名教导主任,一名年级组长。我和副校长张兆林同居一室。西湖学校校务会两天一开,大都开到半夜。会议结束,我己进入梦乡,张校长毎次都把我喊起来,带来满满一饭盒不是猪肉饺子就是牛肉包子,说是吴校长叫带给我的。我狼呑虎嚥地吃了一年,把我追成了大胖子,至今赘肉都没有消退。学校在教师节,重阳节,都把这班老教师请到饭店,亲自敬酒,同时还经常开车把我们带到学校五里之外的一个特色饭庄去打牙祭.以加深感情,为留人打伏笔。
2008年,住在学校附近,我的亲表侄儿樊元生一家请我作客,他们批评我来了一年了,为什么不到他们家去。我说我是最不愿意打扰别人的。我反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西湖学校教书?他们说,四川汶川发生大地震,伤亡惨重,学校发动爱心捐款,学校在画廊里公布捐款的名单,第一名就是你.怕是重名,我们又到学校打听,知道是贤官镇沙河村人,那无疑就是你了。我表哥樊加仁小时候曾断断续续地在我家住过三年,所以关系非同一般。
吴校长为扩大学校的知名度,除了广告宣传外,还经常请政界,教育界的名流来作报告。有一次,学校请来了江苏省特级教师,沭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张勇卫东先生来校讲演,刚到学校,他就一眼认岀了我。他向吴云阁校长介绍,李国典是我的学生,他不仅会教书,文笔也很好,他在市县报刊上发表了很多文章,很有见地,是你们学校宣传的一支笔杆子,要予以重用,吴校长连连点头。那天张老师的讲演非常成功,掌声不断。午宴上,吴校长作陪张老师,也把我拉到他的座位边。总之,吴校长对我的印象是挺好的。
不过,当我决定第三学年后不再继续任教时,吴校长的态度就大不如前了,连最后两个月的工资都不发了。我和章国华校长是同时离校的。事后,我们去见他,不好说明来意,但吴校长是心知肚明的。他热情带我们去饭店,一面喝酒,一面夸我们两人为学校作岀很多贡献,应该感谢我们,虽然离开学校,但还要经常来玩。并说,你们二位都做过学校领导人,办学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避而不谈发放工资之事。酒足饭饱,面红耳热,被灌足了迷魂汤的两人一直没有提来意,最后竟歪歪扭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酒醒之后,我和章国华校长笑谈,我们的6000元工资只买来一场酒,看来这场酒堪比国宴啊!以后十年间,我再也没去过学校。
今年九月,桑墟的战友请我去玩,猛然想起我魂牵梦绕的西湖和坐落在西湖之上的外国语学校,我绕行数里,看看今天西湖到底变成什么样子。谁知到近处-看,当年声名雀起的著名民办学校巳荡然无存,原有的建筑已不见踪影,早就变成一座公园。我原来睡在西湖之上,每夜都是静听咕咕的水流声而进入梦乡的,但从来没有见到地下真正的水。而现在己是碧波荡漾,鱼游虾戏,四周已装点得如诗如画。
西湖终于露出了真容!
李国典:退休教师,中国诗赋协会会员、江苏省诗词协会会员、《新城文学》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