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圣经受圣经启示与古典时代历史写作三者之间有着许多差异
大家好欢迎来到迁西讲历史,圣经、受圣经启示与古典时代的历史写作,三者之间有着许多差异。前者的历史作品并非利用公余之暇进行的文学活动,也不受古典修辞规则的约束。虽然圣经兼具神话与史诗的庄严与崇高,以及狂喜的歌曲与个人的哀叹,但它也经常是素朴的与世俗的:人性(或神性)事物似乎与其不相违背。
尽管经常出现显赫的祭司与族长、国王与先知,圣经的核心其实关切着某民族以色列子民―与上帝之间的关系,以及该民族在时间流转中的盛衰荣枯,宗教与历史紧密交织,因为上帝并非首要地是有永恒本质的神抵,而是历史的推动者。上帝无所不在的样貌完全不同于古典史学虔敬描述的命运、正义与天堂意志。
希伯来历史持续地受到神意的指引,它的写作甚至早于基督教,被视为受到直接神启,因此这当中没有对权威著作的比较,或尝试对彼此冲突的权威作品进行调和,也没有怀疑的表示或对探究的自豪:权威就是上帝自己。尽管圣经呈现了罪与报应周而复始的模式,其连同赎罪构成了圣经的整体模式,但圣经本质上仍是线型且具有方向的:较罗马崛起(与衰落)的主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圣经有开始(亚当、挪亚以及对亚伯拉罕的应许),以《启示录》作为结束,而《启示录》的内容已预示于基督徒所称的旧约中。因此,圣经有开始也有结束:罪与之后的最后审判,而有些人可以得到救赎。在开始与结束之间,由作为中介的基督道成肉身将两者予以逻辑地与历史地联结起来,从八世纪开始,基督道成肉身就成了纪年的枢纽时刻:没有原罪,就没有历史。
摩西五经(Pentateuch),希伯来圣经的前五卷,描述大约公元前两千年末期的事件,而其写作的时间则在公元前一千年上半叶,它于公元前一千年下半叶集结成书,成为我们今日看到的圣经正典,然而这些作品在当时未能影响犹太人以外的文化,直到基督教出现才有所改变。公元前二世纪,圣经在亚历山大译成希腊文,又称七十士译本,主要供犹太流亡者阅读,外界对此书仍兴趣缺乏。
基督教时代初期亚历山大的斐洛(Philo of Alexandria),以及公元一世纪的约瑟夫斯,两人向异教世界详细解说圣经,但他们的影响仅限于基督徒而未及于异教徒。随着基督教地位的巩固,圣哲罗姆提供的权威拉丁文译本,又称武加大译本(Vulgate),也广泛在中古时代流通。
希伯来圣经被视为一个整体,基督徒视其为旧约,它具有相当的异质性,包含了上古时代各种文学文类:创始神话、民族史诗、智慧文学、谱系与列王名单、诗歌与祈祷文、律法与详细仪式规定、预言与神明发怒的持续警告(通常以象征的方式表达),不过当中没有希腊化世界著名的神谕遗址。希伯来圣经也有一些篇章带有“政治史”内容,特别是《撒母耳记》、《列王纪》与《历代志》。
不过从比较宽广的角度来看,希伯来圣经也具有非凡的叙事连贯性,它呈现人类命运与随后上帝选民的观点,从创世到人类因亚当的罪被逐出伊甸园,以及大洪水之后人类因挪亚而得以重生。之后是上帝的应许之地与对亚伯拉罕的祝福,这点可以从上帝将他从埃及俘囚中救出得到明证;之后是犹太人在伟大领袖摩西带领下穿越荒野的旅程,上帝借由摩西之手将律法交给了犹太人。
犹太人征服并且定居于应许之地,也就是迎南地。这一切全被描述成与史诗交融的创始神话。随后几卷出现明显的转折,犹太人从神权变成了王权,并且与邻近民族发生冲突,其过程类似于罗马为了生存而战并且征服了意大利中部,然而异族通婚与同化却成了犹太人的威胁而非成就,因为它们破坏犹太人的一神信仰。
犹太人再度逾越律法规范,此时他们的行径毋宁是上帝降下洪水前的尘世居民,他们遭受第二次流亡,这次是在尼布甲尼撒(Nebuchadnezzar)的命令下前往巴比伦、耶路撒冷的圣殿,犹太人崇拜耶和华的中心,遭到摧毁。犹太人结束流亡或“俘囚”,返回故乡并且重建圣殿,这些是出自波斯王居鲁士的决定,他的帝国继承了巴比伦,《但以理书》曾经预言(不过是伪造的)此事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