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徐志摩为何“坚决不看鲁迅写的文章” 原来事出有因
温婉才子vs铁骨硬汉:无法沟通的迷局
徐志摩
徐志摩是率直而热情的浪漫主义诗人,他践行西方绅士的生活标准,讲求小资情调的闲适生活方式。
和他同时期的鲁迅则与之大相径庭。迅哥儿是文学史上的旗帜,由于出身和经历的不同,他对现实和人性充满忧愤,为人和为文都是精钢怒目的,一言不合就战力爆表,让对立面人仰马翻。
如此反差巨大的两个人却在民国年间碰撞出诸多火化,令后人唏嘘。
徐志摩和鲁迅初次交锋,肇始于一本刊物:《语丝》。
五四时期三大领军刊物,最右侧为语丝
由周作人等创办的《语丝》杂志,刊登了徐志摩翻译波德莱尔的诗集《恶之花》,徐志摩写道:
“我深信宇宙的底质,人生的底质,一切有形的事物与无形的思想的底质——只是音乐,绝妙的音乐……无一不是音乐做成的,无一不是音乐。”
徐志摩的音乐观充满了泛神论的色彩,阐述说宇宙万物都有自己的节奏,诗歌更是如此。
后来他在介绍济慈的《夜莺歌》时说,人的灵魂会被它的“沉醴浸醉了,四肢软绵绵的,心头痒荠荠的,说不出的一种浓味的馥郁的舒服,眼帘也是懒洋洋的挂不起来,心里满是流膏似的感想,辽远的回忆,甜美的惆怅,闪光的希翼,微笑的情调一齐兜上方寸灵台”。
鲁迅是《语丝》杂志的主要撰稿人,他看了徐志摩的文章之后,觉得徐志摩将音乐性描述到了如此神秘的地步,太过浮夸而且有靡靡之音的意味。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鲁迅因之发文,对徐志摩浪漫的“音乐观”加以调侃。
鲁迅当场暴击:能在生活中到处听到“绝妙的音乐”的人应该是神经出现了问题,产生了幻觉,将其“送进疯人院”才是好的。
所谓无巧不成书。远在国外的刘半农,也看到了徐志摩的高论,同样表达出异议,写成《徐志摩先生的耳朵》一文。
他恶趣味爆棚,吐槽说“如果徐志摩高寿后百年归世,我要请他预先在遗嘱上附添一笔,将两耳送给我解剖研究”。
刘半农
文人相轻古已有之,不过以鲁迅文坛一哥的身份地位,挥动如椽大笔朝一个后辈发难,总让人觉得非比寻常。
鲁迅后来在《集外集》中解释了原因:“我更不喜欢徐志摩那样的诗,而他偏爱到各处投稿,《语丝》一出版,他也就来了,有人赞成他,登了出来,我就做了一篇杂感,和他开一通玩笑,使他不能来,他也果然不来了。”
鲁迅以文坛盟主的身份,与年轻后辈“开玩笑”,不欲让徐志摩在《语丝》上发文,这个事情,龌龊君感到很不厚道。
徐志摩当时刚留学归来,急于在文坛崭露头角,和他同时期的郭沫若、田汉等人亦是如此。似乎徐志摩的名头比其他人更响亮,然而受到的打压也更甚。尽管相比之下,郭沫若求职受挫,写文无果的窘迫,徐志摩已经好多了。
亦或许是已然在文坛站稳脚跟,他终于说了一句硬话。徐志摩在其主持的《晨报副刊》上发《告读者们》:
“鲁迅先生的作品,我一向很少看,我即使看也等于白看,没有看进去或是没有看懂。”
话已至此,显见二人矛盾已不可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