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谎言？破解沃尔沃2022年“零伤亡”承诺之谜！

题记：从内心深处，麦蒙真心希望是”中国智造“帮助沃尔沃兑现这个“世纪承诺”。

“2020零伤亡”的沃尔沃罗生门

一直以来，安全是前瑞典品牌沃尔沃最大的品牌号召力。

然而，随着汽车制造水平的普遍提高，特别是基于电子系统的主动安全设备的成本大幅度下降，现今的汽车在安全性能上得到了全面的提高，沃尔沃的安全特性作为一种比较优势，已经不再那么突出。

所以，再次提出关于安全的新标准or新理念，是沃尔沃必须打的一张牌。

不久前，沃尔沃在中国举行了年中的媒体沟通会，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高级副总裁及亚太区总裁兼CEO袁小林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再次提到这样一个概念：“有很多的数据可以证明沃尔沃汽车在安全方面是最好的， ~我们承诺2020年，没有人因驾乘新的沃尔沃汽车而出现严重伤亡，这是其他品牌不敢承诺的。”

记住，这位高管用的词是“承诺”，这是一个份量很重的词。

其实，这并不是沃尔沃第一次做这样的表达。但随着麦蒙对问题的逐渐深入了解，才发现这个“2020年不出现严重伤亡”的所谓承诺，其实是一个罗生门一样的谜之事件。

在沃尔沃中文官网上，麦蒙看到了类似的表达，但其中的关键词是——我们的“愿景”是：到2020年……将为实现该“目标”而不懈努力。

看到没有，中文官网上的表达，是先说这是一个“愿景”，后说这是一个“目标”。

其实懂中文的人都知道，“愿景”和“目标”不是一码事，它们和“承诺”更不是一码事。

更有趣的是，沃尔沃的“这个2020年零伤亡”到底做不做数，国外的媒体也在争论。

麦蒙在美国汽车媒体AUTOEVOLUTION上找到了一篇有趣的报道——Volvo's "Zero Fatalities From 2020," Is A Vision, Not A Target, Company Says

AUTOEVOLUTION的报道截图

文章的核心观点是：沃尔沃汽车安全中心的执行总监Jan Ivarsson称，公司之前提出的“2020车祸零死亡率”仅仅是公司发展的愿景，而非目标。（Is A Vision ，NotA Tatget）

随后，在沃尔沃英文版官网上，我看到使用的也是VISION（愿景）一词。

但事情其实并非是这么简单，在AUTOEVOLUTION的报道时间（2016年7月5日）之前大概有那么四五个月的时间，更多的欧美主流媒体都是使用”承诺“（Promises）来报道这件事情的，其中比较典型的如CNN新闻网的财经频道和华盛顿时报的网站，截图如下：

CNN的报道截图

华盛顿时报的报道截图

这些主流媒体不可能一起”说谎“。所以呢，可以推导出的一个大概逻辑是——沃尔沃在2016年初是”放了一炮“，说可以承诺到2020年推出避免驾乘者严重伤害（或说的极端一点是零伤亡）。但因为这个”承诺“太绝对，也太难以兑现，所以从去年7月就开始往回找补，开始使用”愿景“、”目标“一类较为柔和的词汇。

而至于今年七月亚太区负责人的表达还是使用”承诺“这个词，麦蒙理解为第一是这可能是下意识的一种语言习惯，不太严谨；第二可能也是考虑到国内媒体对于”承诺“还是”愿景“没有经过广泛的讨论，所以不是很高敏。

但综合这诸多的信息，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说我们能在2020年看到沃尔沃开发出的”零伤亡车辆“，可能真的是一件不那么保险的事情。

沃尔沃的”零伤亡“能做到么？除了结盟别无他选！

考虑到”没有人因驾乘新的沃尔沃汽车而出现严重伤亡“这句话太拗口，以下的行文中，麦蒙就简单地使用”零伤亡“这个说法了。

其实，AUTOEVOLUTION在随后有一段话说的很有道理，原文是：

At the same time, you should not feel disappointed after reading the statement of Volvo’s official. The senior technical advisor for safety, Jan Ivarsson, merely clarified an undeniable fact - not everything can be controlled, especially in the world of automobiles.

翻译过来就是：

同时，在阅读沃尔沃官员的声明后，您也不要感到失望。高级安全技术顾问Jan Ivarsson只是澄清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不是一切都可以控制，特别是在汽车世界。

其实，这恰好是现今世界中，无人驾驶汽车发展状况的真实写照。

由于麦蒙已经在很多文章中谈过无人驾驶这个问题，所以在这里就不展开了，我们只需要明确一般意义上的无人驾驶的分级：

L3代表着hand off（不用手）

L4代表着eyes off（不用看）

L5代表着mind off（不用脑 or 不用想）

大家可以看到，从L3到L4是一条关键的分水岭，是人需要积极的介入驾驶（不管辅助功能多么强大）和基本不用干预驾驶（不用看）之间的区别，而L5是L4的升级版，因为你一旦达到了不用看阶段，那么自然也就基本不介入驾驶了，和不用想之间的区别只是操作方法上的区别，而不是本质的飞跃。

但目前来说，即使是最大胆的车企，比如奥迪，也只敢对市场投入L3级别的技术（全新奥迪A8，2018年在中国正式上市）。此前，特斯拉曾经宣称升级到无人驾驶阶段，但在美国和中国接连发生致人丧生的车祸后，特斯拉开始重申驾驶员的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也就是退回了L3水准以下。

当时，特斯拉强调这起车祸是特殊情况导致的，他们的回应是，“在强烈的日照条件下，驾驶员和自动驾驶都未能注意到拖挂车的白色车身，因此未能及时启动刹车系统。”

事实上，国内外的两起事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驾驶者其实使用的是hand off（不用手）的模式，但由于这个模式在一般情况下均对外部环境做出了较准确的反映，从而大大降低了驾驶者的警惕性，使他们不自觉的从hand off变成了eyes off甚至是mind off，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这个情况实际上反映的是无人驾驶等智能技术的一个重要本质性问题，作为一种AI（人工智能），是需要通过深度学习而不断获得成长并且修补bug的。但如果这种bug的修补，是以驾驶者出事故而为代价而获得的，那市场绝不可能接受这种方式。

这也就是一个矛盾——无人驾驶汽车需要不断的、海量的车主使用行为才能够不断完善（这不是通过几辆路试车就能实现的），但车主却不应当为学习过程付出代价。

所以，我们很难想象沃尔沃会跳过L3阶段，直接推出L4/L5水准的无人驾驶汽车。

但如果对应”零伤亡“这个愿景，车辆就必须具有这样几个能力：

1. 自动驾驶可以主动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自主解决大部分问题；

2. 在非可控因素，比如外部车辆、环境发生巨大变化，甚至不排除恶意的人为因素介入的情况下，车辆的自动驾驶能力都能经得住考验；

3. 在车主、自动驾驶两个系统都失效的情况下，车辆还有足够的被动安全冗余能保车主一命。

也就是说，如果要兑现2020零伤亡（or无重大伤亡）这个目标，沃尔沃必须实现L4级以上的自动驾驶技术+万无一失的被动安全设计这两个条件。

所以说，麦蒙在有点怀疑的同时，也十分佩服沃尔沃的胆量。毕竟，在老一代的安全措施已经相继普及的大背景下，沃尔沃在整体规模较小的（每年全球销售不到60万辆整车）的前提下，却做出了如此之高的技术承诺或者说是远景规划。这至少说明沃尔沃的管理层有一个很清醒的认识——极度强化沃尔沃的安全形象，是这个中等规模的车企保持差异化竞争力的唯一要素。

但我们也要评估这种远景实现的可能性，因为这需要的是汽车的智能驾驶技术、被动安全技术两个领域的重大革新性成果。而目前玩得起的大多是那些顶级巨头。

这意味着不久之后，我们可以预见沃尔沃将和一个谷歌级的重量级伙伴结盟，以弥补自己在IT和电子技术方面的能力不足。

求稳与突破，沃尔沃的中国愿景

根据2016年的数据，沃尔沃在华的销量是豪车市场的第七名，也是第三阵营的领军者。

第一阵营是BBA三雄，年销量在40万辆以上；第二阵营是捷豹路虎、凯迪拉克和雷克萨斯，年销量在10万辆以上；而沃尔沃以9万多辆的销量刚好居于第三阵营的领头羊位置，某种意义上更接近于第二阵营的10万辆标准，而比第三阵营的第2名保时捷（6万多辆）高出一大截子。

也就是说，沃尔沃在中国市场上的目标，一方面要进一步拉大与保时捷、英菲尼迪等的差距，另一方面最好的情况是在2017年能把捷豹路虎、凯迪拉克和雷克萨斯三者中的一个拉下马来，进入”十万辆“俱乐部。

如果考虑到沃尔沃是在车型选择相对来说少很多的情况下达到这个目标的，那么不断推出新的车型，进一步加大对不同层次市场的覆盖，就是它最重要的选择。

沃尔沃表示，中国现在已经是沃尔沃汽车最大的单一市场，今年上半年销量增长27.6%，而6月单月销量增幅达30.9%，继续领跑沃尔沃的全球市场。

这也就是袁小林为什么要说这样一段话：“沃尔沃中国研发中心和设计中心有强大的独立研发和设计能力，这就是沃尔沃汽车区别于其他汽车厂家的最重要的特点。而沃尔沃汽车在美国的硅谷研发中心和丹麦的哥本哈根的研发中心，更多是面向未来，电子电气、互联互通。”

这句话的核心含义是：沃尔沃不仅像其他车企一样仅仅是把发动机工厂拿到了中国，连设计和研发都围绕中国市场这个重点。

事实上，经过一段时间的青黄不接以后，沃尔沃汽车已经启动了战略性定位调整和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投资计划，完成了SPA、CMA两款模块化架构的研发，同时定下来了在未来大力向电动化发展，推出5款电动车的未来目标。

那么，回到我们此前曾经讨论的，沃尔沃究竟循什么路径解决自己的未来技术问题。麦蒙至少可以想到的一点是——在某种意义上，沃尔沃作为一个被中国汽车全面控股的欧洲车企，反而具有某种独特的优势，一方面他们可以选择和谷歌or苹果这样的伙伴合作，另一方面，沃尔沃和中国的BAT巨头的沟通效率也会明显优于其它欧美车企。

从内心深处，麦蒙真心希望是”中国智造“帮助沃尔沃兑现这个“世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