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慧君散文:清明时节泪沾衣
作者:汉滨区鼓楼小学 卢慧君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从古到今,中国人对清明节都很重视。前些年,每逢清明,国家就会举行大型的隆重祭祀活动。作为个人,也是能赶回去的就尽量回去,给失死去的亲人烧几张纸钱,扫个墓,让子孙后代不要忘了祖忘了根。
父母过世的这些年,每年三十,因为实在抽不开身,我都是委托哥哥代我在父母坟前尽孝的。但正月十五和清明,我是一定要回去给父母上坟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些事情没法说清,今年正月十五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禁止祭祀活动,我没有回去。清明前几天,我梦见了父母,就决定无论如何,清明要回家去给父母、大姐夫上个坟,祭奠祭奠。
清明早上回去,我在大同街买了清明吊、火纸,然后带上女儿和大姐、外甥女去上坟。我先去父母的坟头烧了纸钱,然后点了一炷香,作了三个揖,眼泪便借着烟雾的熏染流了下来。这些年,我对父母一直心存愧疚,他们辛劳一辈子,还没享福就撒手人寰。特别是作为家里老小的我,得到他们的关爱最多,缠绵病榻前,我却没伺候过一天,实在不孝。父母那么善良勤劳,死后应该到了天堂。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已轮回到人间了吧,不知我们相遇,会不会认出彼此?
大姐夫的坟墓离父母的不远,只有几十米,清明前刚圆的新坟,很气派。其实正月十五前,我梦到了大姐夫,他给我说他想修房子,让我哥给他拉材料。我知道他活着时想把他住的房子翻修一下,没想到走的很匆忙。他去世后,大姐就把房子翻修了,圆了他的心愿,我醒后心里告诉了他。至于坟墓,我想疫情期间,不易修葺,若告诉大姐,反而让她填块心病。坚持一段时间,三周年修坟,顺理成章。走在路上,我和大姐说了这个梦,大姐说:“三月份就给他把坟修好了,材料就是你哥给拉的。”我愣了一会儿,这么巧啊。
大姐夫是2017年阳历的最后一天因病去世的。我记得那年端阳节前夕,医院检查已是肺癌晚期,当外甥把这一消息电话告知我时,我的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他还那么年轻,不到六十岁啊。
大姐夫和我们是一个生产队,他大我很多,对我就像一个长辈。他和大姐结婚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刚上小学。我从小学习好,而大姐夫没有上什么学,所以他很重视我的学习,有时没钱买学习用品,就会问大姐夫要。每年三十晚上,他会给我发一个大大的红包,以对我的褒奖和鼓励。我成家后,每次新粮新油出来的时候,他都会打电话,让我拿一些回家。我上中专时,父母年事已高,有时生活费都是大姐夫给的。
他住院期间,我每次去看他,他就催我走,说医院空气不好。看着他那么大个子,最后被病魔折磨地行销骨瘦,变了样子,真的很难受。有时就会恨命运不公,为什么要折磨这些善良的好人?
最难受的是,当我已经知道他已离开我们,远离了痛苦,我却不能立即回去看他。恰恰那一天,学校组织大型庆元旦联欢活动,我和我们年级一百多名学生有一个节目,我不能缺席。只有忍着悲痛,演完节目,卸了妆,直奔而去。
记得曾流传这样一句话:你在单位是根草,没你不影响;但你是家里的宝,没你不行。今年更有一句话流传甚广: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到谁的头上就是一座大山。我们都是普通凡人,弱小如草芥,渺小如尘埃,但我们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是支撑天的一角,任何一个中途离去,都会抽筋剥骨,致使天塌下来。
长辈中,至亲的就剩下我二舅母了,其余的都已不再。我们姊妹五个,大姐夫,二姐已不再。我很亲近的一个堂哥、堂嫂也不再了。没有经历过失去至亲的人无法有那种感同身受、体会那种切肤之痛的。特别是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不忍直视。
而庚子年的清明,更是非同寻常的沉重。这天,全国和国外各领事馆降了半旗,早上10点,全国所有车辆鸣笛以对疫情中逝去的三千多个生命表示哀悼。这个疫情,让我们见识了祖国的强大,也让我们感受到了世事无常。庆幸自己生在这样一个国度,还能活着,这是众多医护人员逆行而上,用血肉之躯为我们筑起的一堵安全之墙。
山川异域,日月同辉。地球虽大,但现代科技已将各国紧密融为一体,彼此牵制,彼此影响,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习总书记多次提到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现在,中国已将疫情控住,但中国之外,疫情还在恣意蔓延,肆虐人类。那一个个不断攀升的数字,并非冰冷无情,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爱心无国界,中国尽己所能,向需要帮助的国家伸出援助之手。我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疫情早日结束,都能回归到正常生活的轨道上来。
一场疫情,给人类上了一堂深刻的思想、生命安全课。生命无贵贱之分。它让我们学会了反思,学会了珍惜。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每一个生命。
作者简介:
卢慧君,笔名锦时素年,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千高原》杂志签约作家《汉江文艺》签约作家,有作品发表在报刊杂志和各大网站,多篇文章编入中、高考语文阅读模拟真题,有文章收录《2018中国散文排行榜》,散文集《青春如花》已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