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小文章教你轻松逛北京
我心中有一个北京,入口在东四。
如果你出了地铁,正好在东四十字路口。也许你不知道,你正在站在我所说的北京的中心。
北京城地界的中心向来不是不变的,辽南京,金中都,元大都,明清四九城,以及此刻你正在的历史的一个空间。
你就像《星你》片头,都敏俊一样,环视四周,横盘古今,千帆看尽。
向北,由金拱门开始,土地年轮被撕扯成条,东四头条、二条...东四十条、开外,有多少条,就有多少观光和美食的延伸,看戏、看球、看演唱会的渐多了,感觉与味道在传承与推翻中杂陈;
向东,到朝阳门,即大明齐化,得以一瞥北京苍穹下对现代化的认知。朝阳门是漕粮之门,所以北边保留了很多粮仓,南北新仓鸟枪换炮,旧貌新颜,不做幕后改做幕前,招摇成馆子了,我再熟悉不过,话说冯小刚转业后被封“西粮太守”,我最感同身受,因为我毕业后,做过“朝内地鼠”。因有部叫《朝阳门》的电影,这里也成了北京地铁的名片。
朝内这条街,越发平庸,原来关厢变成了二环,当年修平津路被日本人破坏过,交通改善后,人口变得稠密,传统生态破坏最为彻底,老地图纵使相逢应不识。夜里出奇的静,相较于门外二环的霄嚷,判若云泥。
不像传说里的朝内81号那么诡异,夜深人静时,实际上这条街倒不失安全平和。夜行惯了的人,凌晨两点多,见识独自坐在天桥台阶失意的女子,这便是留于我记忆里的“朝内印象”。清晨,太阳无数次从朝外的尽头升起,壮哉。
向南,过了史家胡同,繁华势不可挡地扑面而来。
径直到东单,先转一肘子,进金鱼胡同,经半岛酒店,就到了王府井的北头。地上的石头不是枯山水,捡走不值钱,在那里是金块。
向西,走过一个闲置六七年的工地和从不红火的商场,豁然开朗。到了美术馆东街,直行可以到去北大红楼参观,局促的小桌小椅,同桌的你。大胆走不回头,故宫角楼前,新燕京八景之一,情不自禁拿出相机美学分割,拍出一张明信片...
还有一种走法,倒回到美术馆东街,下一秒遭遇北京最优质的资源,钱杨夫妇称为“知识分子的精神家园”的三联书店总店。没准儿还能偶遇大咖,有分店取不到的精髓。
三联某一天突然宣布也24小时营业了,也许是因敦南诚品24不打烊,受制于整体环境,三联也许可以更好。一叶知秋,年前,地下一层改造,进入今年,干脆整体改造,将有半年时间不能营业,不是因为环保和消防,停业,停业,停业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掐指一算,上半年还是会有很多人信息不对称,到此打酱油。
独自莫凭栏,前方无限江山,向北深扎,至丁字路。忘掉大马路,直行,进胡同。左手边,巷子深处,有一处菜市场,里面别有洞天,目测是我家楼下菜市场四倍。在胡同里开这么大的菜市场,我不是走进事业单位了吧。要是逆向,不妨买点回家,占便宜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充实。把古今中外菜市场当景点,一招吃遍天下。
继续徜徉。出大佛寺东街,丁字路右拐,过张自忠路十字路口,进入中剪子巷,这里有孙中山和欧阳予倩的故居。到府学胡同,文丞相祠,很小的院子,其实里面乏善可陈,更多作为一个象征,文天祥是中国儒家政治里最完美的人格之一,当年南宋亡命难违,众望盼文天祥殉节,文状元还是挺给力的,汗青也没亏待他。进祠堂摘枣吃,北平民间第一草根,鲁迅自喻,郁达夫首推。
从厚重的府学胡同出,过马路,向西进入东棉花胡同。
这条胡同因通往中戏和南锣鼓巷而闻名,最主要还因为中戏。姹紫嫣红总是春。
走在南锣鼓巷,北京最炙手可热的街区。走一段过过瘾,景阳胡同再往前两个胡同是大名鼎鼎的某奶酪店,曾帮南锣鼓巷吸粉无数,每次都感觉在涨价,我第一次吃的是六块钱,那时候也不是很早。
我总联想到,有人描述置身在大研古城里,除了茶马古道上的铃铛声,别无他响的意境,终不得要领。奶酪店旁边就是洪承畴宅,隐藏在闹市里,历史和现代,奇怪并存。
冯国璋院后胡同
避开鼓楼东大街难走的一段路。顺着胡同七扭八拐,取近到鼓楼下。
鼓楼下的时间博物馆真的把时间收藏了,高开低走,时间在这停滞十年。博物馆当年设计得还是很精致、前卫的。
站在鼓楼下面,就掐住了北京城精髓,北边高耸的是钟楼,周围严格控制着建筑高度,把时间范畴物化在建筑里,抽象到城市整体的中轴线上,重要性不言而喻,需要通过城市整体来观看这两座礼制建筑,上应天文,下对地数,在人类文明史上可以算智慧的结晶,马可波罗提到的大都钟鼓楼并不是这两个,原址在西侧。
胡同的概念来自于大都。北京城除了按照周礼必须保留的部分外,其他规划也有很多不合理和随意的地方,放在今天的城市规划里代价是极大的,这一点和欧洲中世纪城市有很大的区别,尤其是现代规划理念下,城市被折腾得太厉害。
钟鼓楼得以保存,是不幸中的万幸,重叠在旧北京的现北京,之所以堵车无解,跟这条中轴线也有很大的关系,为了绕开这条线,不得不舍近求远,退避三舍。
北边直抵鸟巢,奥森。
南边是景山,紫禁城,乾清、太和、午、端、天安、中华(大明、大清)、正阳两道、永定共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