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农》本是千古金句 但作者竟然骄奢淫逸 一道菜杀三百只鸡!
《悯农》本是千古金句,但作者竟然骄奢淫逸,一道菜杀三百只鸡!
古人作文,讲究“文如其人”,就和“字如其人”的原理一样,认为作者笔下一字一句,都带着作者本人的真挚心声,这句话经历了千百年的历史考验,几乎成了一句颠扑不破的真理,然而,却仍有一些特殊的个例游离于在这句真理之外,就像人们想不到,能写出《琵琶行》这般对红颜老去的歌女极尽怜悯的诗歌的诗人白居易,竟然热衷于在家中蓄妓,并写出了“十听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峨眉”这样冷漠的诗句,而著名的书法家蔡京,他的字“姿媚豪健”、“痛快沉着”,本人却是个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瞒下、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而被当做教人节俭的千古“金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它的作者李绅,却是个十足的酷吏与贪官。
中、晚唐的四十年,是兵荒马乱的四十年,是黑暗腐朽的四十年,更是荒诞不经的四十年,在这一时期,“万国来朝”的大唐迅速被叛军的铁蹄踩起的尘埃模糊成了一个虚幻的背影,开元盛世就像是一场酒后的梦,李唐的江山在这场经年的宿醉里摇摇欲坠,然而荒诞的是李唐的官员的生活水准甚至高过鼎盛时期,想象不到的纸醉金迷,而与之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平民百姓们腹内空空,无粮果腹,饿殍遍野,十分凄凉。
千古名篇《悯农》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成的,那时候的李绅尚未失掉一颗赤子初心,青年对政治仍有一腔赤诚热忱的抱负。
其实李绅的少年至青年时期完全像是一个青春励志的经典典型,他生于官宦世家却幼年失怙,六岁上没了父亲,便一直跟随着母亲。这一对孤儿寡母在乱世中艰难求生,其中苦楚万千自不必多言,然而李绅并没有在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怨天尤人或自暴自弃,反而努力发奋,刻苦读书。弱冠之年的李绅外出求学,亲见百姓疾苦,联系自身境遇,不由心中恻然,这一首《悯农》,是悲悯,亦是李绅之自伤。
之后,二十七岁的李绅高中进士,从此仕途竟然十分顺遂,一路爬到了宰相的高位上。渐渐地,昔年那穷苦人家的小儿郎,在一步步高升的途中迷失了自我,遗却了初心,那个叹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青年,那个悲悯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李绅,终于被当时黑暗而腐败的官场同化了,他从“被害者”摇身一变,成了“施害者”,从被吸血的人变成了主动去吸血的蚊虫,变成了为虎作伥者,变成了这个荒诞社会的没有灵魂的附庸。
他为官酷暴、滥施淫威,靠搜刮掠夺民脂民膏来供养自己奢靡的生活——奢靡到了什么程度?据说他特别偏好一味由鸡舌烹饪而成的菜肴,而这道菜肴一次就要宰杀三百余的活鸡,而且只取用那一点鸡舌,其余部件皆弃之不用,李绅就为了这一点口舌之欲,动辄宰杀无数活鸡,被浪费掉的鸡肉堆积如山也无动于衷。
为官者如此荒唐,治下的百姓自然难以忍受,于是李绅辖内经常有大量百姓流失,这种情况在以农为本的当时几乎可以称之为灾难,然而面对属下官员的惊惶无措,李绅却冷漠得令人胆寒,他说:“秕糠随流者不必报来。”在他言中,百姓流民竟然与秕糠等同,而对于这样“无用”之“秕糠”的生死苦难,他自是不必放在心上。
李绅最终坐到了一朝宰辅的位子上,他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因为无可赦免的恶行被剥夺了一切身后的荣誉,被朝廷判处“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惩罚。这样的惨淡收场,令李绅的生前身后之名一并败裂,曾经那个怀着深深悲悯的青年,终是被淹没在了滚滚的尘埃里,再不复当时干净不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