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短文的妙趣
如今,越来越喜欢读短文,对于长篇大论却是读得少了,原因自然是阅读时间的减少,能够大把大把时间的阅读时光并不太多。
比如说,三五百字的短文拉长到几千字来书写,看似有话可说,但意思不过是那么回事,很容易就表达得明白。如此,长文也就意思不大。
我想,这或许是当下的文学刊物助长了这种风气。似乎一篇文章,你不写个万儿八千字就不能表达自己的博学与见识。其实,完全是用不着这样。
而短文呢,却有自己的妙趣。
好像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都有非同凡响的哲理。现在的文章,能有趣味的有多少呢?却是未知数。看看一些文章,觉得味同嚼蜡。比如当下的一些抗“疫”诗歌,有多少优秀的,却实在是不敢恭维。
最近我读短文,越来越上瘾。一篇文章,一个页码就已表达足够啦。短文中的高手,在民国年代数量众多。那时候的报纸专栏,也不像现在的专栏,字数少,却含量多。
比如民国小报文人唐大郎的文章。短短不过数百字,读来就很有意思。那是因为他交游广泛。社会各色人物,尤其是集中在文化界,诸如梯维、桑弧、龚之方、柯灵、吴祖光、张爱玲、潘际埛、黄裳、舒湮、吴承惠、董鼎山、李君维、沈毓刚、梁羽生等。这里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有故事的呢?
香港也有写专栏的高手。比如写书话的许定铭先生。网上是这样介绍他的:
许定铭常用的笔名有陶俊、苗痕、午言、向河等,在香港受教育及成长,1962年开始写作,早年埋首于现代诗、散文及小说的创作,近二十年专注于「书话」的评介。
他在本港从事教育工作40年,开书店20年,毕生与书结缘:买、卖、藏、编、读、写、教、出版,八种书事集于一身,花甲以后自号「醉书翁」。
一册《醉书随笔》,惹人喜爱。后来我在香港的报纸上看到许定铭先生写的系列书话短文,不过三五百字,却有故事,有性情。这样的文字难得一见。我很喜欢。不过,大陆出版的却不多,这并不妨碍他的读者如云。
我想,文章的好看,才是第一要素,至于文章长短并没有什么太多要紧的地方。
古剑先生早些年在媒体做编辑,跟许多文化大家有往来,晚年写了不少与文化大家交流的文章,这样的文章读者爱看。我也读了一些,真是喜欢这样的书话调调。虽然后来也有作家像他一样写签名本,却难以达到他那样的味道。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如今的作家猛一看数量众多。但读来读去,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未必多,不仅如此,就是文字的魅力,似乎也不如前。
短文的好处,虽然多多。要写好却也不易。比如在《今晚报》《新民晚报》等纸媒上开设专栏,写写“豆腐块”文章,长期练习,也就容易形成自己的风格和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