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失聪女孩靠读唇语“听”老师讲课 连续6年考第一
“孩子太有天赋了,如若双耳能听到,她的未来一定能特别好。”1月15日,山西晋中榆社县兰峪学校六年级一班教室里。上课时,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张心睿紧紧盯着老师看,老师走到哪,她的眼神便跟到哪。6年前,因为家穷,爸妈没能力将有听力障碍的女儿送到特殊学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小心睿和正常孩子一块上学了,这个双耳失聪女孩上课靠读老师唇语,连续六年考第一。
2005年,张心睿出生在山西榆社县兰峪乡一普通农户家。孩子的爸妈都有听力障碍,爸爸在外打工,帮人刮家、刷墙,1年下来收入一万多元;妈妈爱读书能写文章,留在家乡照顾公婆教育女儿操持家务。特别是,当爷爷奶奶看到小孙女能听会说时,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睿上幼儿园后,听力逐渐下降,经常听不清别人说啥。一转眼,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一次,老师点名叫小心睿回答问题,老师叫了几次都没反应。
2012年初,妈妈带着小心睿到医院做检查。医生诊断,孩子的听力障碍可能来自遗传,最好去北京的大医院做彻底检查,不过治疗费用高昂,条件差的话可以先佩戴助听器过渡一下。“当时,我们家的土坯房塌了,借住在孩子二大爷家里,收入勉强够生活,给娃看病实在力不从心。”从那时起,小心睿每日双耳都需要佩戴助听器,这一戴就是5年。
由于小心睿双耳失聪,本应到特殊学校去上学。可妈妈坚持把她送进了正常孩子的学校,上课时,大多数孩子边听讲边看课本十分轻松。但对小心睿来说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必须紧紧盯着老师的嘴唇,老师走到哪,她的眼睛便跟到哪。一节课下来花费的功夫是同学的数倍。
小心睿的努力每个老师都看在眼里,都对她喜爱有加。班主任特意将她安排至靠近讲台的第一排,讲课时也尽量咬字清晰发音准确,能让小心睿更容易辨别唇语。“张心睿连续6年全年级第一,孩子能取得这个成绩,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常人。”小心睿的班主任张丹说,孩子除了英语听力外,门门功课出色,尤其是写作文,张丹曾在小心睿的作文本上写下评语:“你是写作文的小天才!”
两年前,小心睿的征文《二十年后》被刊登在《乡村少儿》杂志上。如果不了解她的人,一定很难相信这篇文章出自年仅10岁的她,文章文笔流畅,巧妙地用假想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她在文章中写道,20年后,她已是全国著名的耳科专家,受狐狸耳朵非常灵敏的启发,发明了注射后可以听到千里之外声音的药水——“狐耳之因”。这本杂志,小心睿的妈妈一直珍藏着,她不敢多读,每看一次,都会流泪。
如今,小心睿和妈妈在家交流时,完全不出声音,母女二人面对面,互相盯着对方的嘴唇,只看唇语便心领神会。在妈妈的手机朋友圈里,储存着几十个女儿成长的小视频,有看书睡着的、帮忙做饭的、在河边洗衣服的……幸运的是,小心睿刚上一年级的妹妹完全没有听力障碍,小女孩聪明伶俐,是姐姐和妈妈的“小棉袄”。
女儿越是优秀,妈妈就越是自责。最初,心睿的听力障碍为中度耳聋,助听器还能发挥作用。慢慢的,小心睿的听力一年比一年差。如今,即使戴着助听器,她也仅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听力还在继续退化。妈妈最怕孩子再耽搁下去,孩子就彻底失去治愈的可能,可面对这笔巨额的手术费,他们的家庭根本无力承担。
“20年后,耳科专家张心睿一定能够帮助人类解除听障的困扰。”这是小心睿在《二十年后》结尾中写道的。这个12岁的失聪女孩心底充满阳光和爱,她能“听”到的声音比常人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