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贝55丨黑白（2019年全国高考卷三同题作文）

文： 杨炅灵｜图 杨灵灵

还记得，在黑板上的粉笔字。理科班主任歪歪扭扭的字。就如同一个个动物一般，在黑板上游动着，滑行着。那一刻，一切都是黑白的。

眼前，仍然是那个老头，曾经眼镜中狡黠的光泽透过金属镜片的映衬显露出的锋芒早已不在。老头的眼神，有说不尽的温柔与祥和，就像是一层茧，曾经突不破的包裹，感觉是那样的坚硬，感觉是那样的冷凝。就在今天，这一刻，一刹那间，老头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在他身上，再也没有过往的犀利。

他的目光，甚至夹杂了一丝丝的迷茫。可是更多的是骄傲。与他对视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懂了。黑白的瞳孔，黑白的心，黑白的心中，有热血，有激昂，也有曾经挥洒的汗水与青春，那是一颗怎样的心！让人感觉强壮却又柔软，仿佛世界上至阴至阳的东西都浸润在一起。就在这动荡的青春之中慢慢地挥发，包裹自己的那层茧，也慢慢地褪去。

还记得三年前开学的那一天，老头气定神闲，看着眼前这一群稚气未脱的孩子。那黑白瞳孔里的，是岁月，是沧桑，是远方，是万物的一切一切的生机与希望。就那样，站在三尺讲台之上，不说一句话，眼神之中，有被岁月打磨的痕迹。可是，更有一种毅力！那种眼神，终生难忘。能形容的一个词，只是黑白，黑白的眼神，黑白的世界。

曾经感受到的是在这所学校这个班级的无情，就如同这黑白的色调，黑白的教室。

可是，这一刻，当所有的伪装被卸下，世界变了模样。

从没有人看见过老头哭泣。大家都认定——他是屹立不倒的，巍峨如一座大山，挺拔如一棵劲松，在危急关头他无处不在，可是平日却又如同一抹魅影，无处可寻。

如今，所有的黑白都已经褪散。

教室的色调开始变得温暖，老头的眼里竟然少了平日的那种严谨。柔和的目光，柔和的面庞。意外地，走进教室，一言未发。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让人以为——他就是整个世界，世界凝滞在这一刻。

终于，心中的那颗螺丝钉开始松动，淤积了三年的河流喷涌而出！呼啸着，奔腾在老头的心中，眼里的金属色泽都已被取缔，黑白的眸子里第一次闪现出五彩的缤纷。

大家曾经认为，老头是个没有色彩的人，严谨，冷酷，黑色的幽默，留给人的最深印象，就像是白纸黑字般的试卷，触摸，冰冷的温度。

这座大山开始崩塌了，夹杂了太多的疲惫，却也压制不住由衷的自豪。

“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

颤抖的语音，地方方言吐字竟然格外的清晰。

曾经的那层茧，撕裂，崩塌。就如同最初的那个世界。没有颜色的亮泽。

可是刹那间，茧中光彩夺目，撕破了这层屏障，给世界染上自己独有的色彩斑斓。

那一刻，所有的黑白都开始褪色。

所谓师生一场，不过是摆渡人载着求渡者泅过青春的这条分水岭，以上扬的嘴角、骄傲的目光，默送远行的背影，轻盈的离去，再无归期。

作者简介：杨炅灵，13岁，竞赛班学生。兴趣广泛，酷爱阅读。在国家级重点期刊多次发文。读后感《铁罐的声音》被国家中文科技期刊收录。武侠小说《剑无殇》被四川数字出版社签约出版，在当当、亚马逊、掌阅等有售。与母亲合著散文集《你的九岁，我的九岁——亲子文学成长手记》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End-

感谢你的支持，欢迎点赞和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