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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报道B篇|让每一位教师幸福从教——看泸溪县如何破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难题

2020-11-23 07: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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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泸溪三中教师宿舍楼

教师节隆重而热烈的走“红地毯”,在泸溪工作了28年的县二中校长杨顺旗经历了两次。虽只10多分钟路程,但那份巨大的荣誉感、自豪感,让他的“红地毯” 走得格外有力,颁奖时他流泪了。“不在钱,在荣誉。”他说,那一刻,“世界我最牛”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杨顺旗这样感受的教育人,在泸溪县很多。“非常安心、非常开心。”“太幸福了。”“我们泸溪好地方。”……在采访中,一个又一个老师向记者倾诉着对泸溪教育的热爱,幸福、光荣、感动、奋斗、信任、团队、自信,这些美好的词汇,从老师们的嘴里不断冒出。

“永远心怀梦想,永远热泪盈眶。”对泸溪教师来说,这并不是虚言。这种好感觉,哪里来?

都说乡村教育最难的是教师队伍建设,教育局长最痛苦的是优秀教师“进不来,留不住,干不好”,泸溪就没有这“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烦恼?

当然有。但是泸溪人以自己特有的政策和努力一一化解了。“道理很简单,我们将教师队伍建设作为重中之重的事来抓,切实增强广大教师的幸福感。”谭子好说,他个人认为,幸福感=责任感+获得感+荣誉感+危机感+归属感。这个公式,就是泸溪教师队伍建设的“密码”。

1.率先在全国出台乡村教师津补贴政策,给每一位乡村教师在校内建一套房——

提升乡村教师“幸福”的获得感

“世界我最牛!”是心里的感觉,客观现实是,泸溪教师队伍的基础其实并不“牛”。但是泸溪人硬是通过自己的种种努力,让基础不“牛”的教师们有“牛气”的工作条件,从而创造“牛气”的教学业绩。

先看一组数据:

全县2937名在职教师,从学历上看,研究生24人,本科1687人,专科1067人,其中43%左右是在职读的学历;

从职称上看,正高3人,特级3人,副高531人,中小学一级二级占绝大多数,2298人;

从类别上看,毕业于师范类专业的教师比例也不高,只占67%,其他均为非师范类专业毕业,其中特岗教师183人。

这是一支整体学历并不高的队伍,毕业于重点高校的教师少之又少,90%的教师毕业于地州市一级的本专科院校,湖南师范大学能来一个毕业生,那都是县里的“掌中宝”。

与全国其他偏远贫困县一样,泸溪很难招到优秀毕业生来当老师,2016年县里制定人才引进政策,教育部6所直属师范院校和“985”“211”学校的毕业生分别给予10万元、5万元安家补贴,但3年多了,也才引进来28人。“毕竟交通太不方便,经济也不发达。”谭子好坦承。

但只要人到了泸溪,就几乎很少有离开的。

为什么?

“干得开心呗。”杨顺旗这样说,教了40年书的解放岩乡水卡村小负责人杨老黑这样说,辞去温州高薪工作回到家乡在村小任教的向延秦也这样说。采访中几乎每一位教师都这样说。

开心的源泉何在?房子、票子、位子?是这陈俗的“老三样”?是。又不是。

先说“是”的部分。

对泸溪教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早在2009年,泸溪就在全国率先实施乡村教师津补贴政策,当时村小教师每月能额外多拿300元,为此县财政每年要多掏100多万元。从2012年开始,这两个数字大幅提高,村小教师每人每月最多时能多拿1400元,乡镇完小、初中教师能多拿500元,县财政每年安排补贴资金达1846万元。

“盘子不大,当然好办。”可能有人会这么说。泸溪盘子是不大,但要知道,2012年泸溪全县的财政收入才3.1亿元,农民人均纯收入才4089元。

“也是被逼出来的。”2013年11月,县长向恒林在被点名参加教育部的新闻发布会时说。

给乡村教师发津补贴,也正是泸溪县委、县政府当时一直思考着的问题。泸溪县的175所学校中,乡村学校就有167所,其中包括教学点88个;泸溪县在编教职工2937人中,就有乡村教师1989人。

由于条件艰苦、任务繁重、专业成长慢、经济待遇低、发展空间小等因素,泸溪的乡村教师一度大量往城市流动,不少教师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城。2009年以前,泸溪县教育局每年收到的进城报告有400多份,占了乡村教师总人数的五分之一。“教师大量往城里涌,乡村学校渐渐成为‘空壳’学校,加上留在乡村学校的教师积极性不高,乡村学校教育教学质量怎么可能高呢?”采访中,回忆起当年泸溪的乡村教育状况,好几个人用到了“危机”两个字。小章乡中心小学校长张海涛说,有个村小,学生平均分曾经不到40分!

占了人口40%的乡村,教育不振兴,乡村怎么振兴?乡村教师没有出路,乡村教育怎么会有出路?乡村教育没有出路,整个教育怎么会有出路?乡村教师队伍建设,无论是对乡村教育,还是脱贫攻坚大计来说,都是泸溪县一道必须跨过去的坎。

2009年,在时任县委副书记、县长杜晓勇的主持下,县政府出台了正式文件,全面实施农村教师岗位津贴制度。2009年每人每月300元,2010年每人每月600元,到2011年就提高到1200元,2012年至今,更是达到1400元,这在全国都少见。

乡村教师津补贴政策的实施,仿佛一支无形的指挥棒,不仅让教师们愿意留在乡村,甚至还出现教师配置“城乡倒流”的现象。2010年以来,共有300多名教师申请到乡村学校任教。

2013年,浦市中心完小的80多名教师就有60多人申请到村小去。2014年,村小马王溪小学出现空缺岗位,中心校有6名教师竞相报名,今年40岁的周元英以过硬的教学质量竞聘到这个岗位。“不包括‘五险一金’,一年能到手7万多元。”周元英给记者粗略算了一笔账,不仅有1万多元的津补贴,年底还有8000元或10000元的年终绩效奖,综治奖2000元。她说,她与丈夫刘克齐都在马王溪小学,两人加起来年收入有15万元,这收入在村里已经比较高了,“我们村小一共12位老师,基本都在县城买了房,学校也有房子,有4位老师还买了小车。”

如果说,泸溪乡村教育的振兴,教师津补贴政策让其迈出了第一步的话,那么,教师公转房的建设,则让其迈出了第二步。

在乡村学校任过教的都知道,乡村学校是没有每天下班回家一说的,基本是周日下午到校,周五下午才能离开,这大段时间几乎都要住在学校里。几千名老师,学校哪有这么多房子?于是教师们住教室的、住实验室的、住闲置房的,甚至住危房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2006年,湘西州启动建教师公转房,学校出地皮,老师出部分资金,当时泸溪3年里建起了426套,但僧多粥少,还是有好多老师没房住。2009年,刚调任泸溪县委副书记、县长的杜晓勇到兴隆场镇调研。“有学校老师说住的房子太破了,常有山里的蛇爬进来。”杜晓勇感慨道,“别说她一个女同志,就是很多男同志也怕,无法安心从教,真的可以理解。”

可要为乡村教师建那么多房,一两千套,即便按最低价、最小面积,金额也是数以亿计啊。但是泸溪创造性地整合各方资金,甚至将廉租房建到了学校,终于,从2011年开始,1643套廉租房、216套周转房,哗啦啦在几十所学校出现了,全县乡村无房教师人手一套,有的学校甚至还有多。我们在兴隆场镇中心小学看到,24岁的青年教师舒洪波,住的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50平方米的廉租房,尽管不是很大,但收拾得利利索索。“城里这一套得几十万元,4年前我刚毕业就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虽然这个地方有点偏、离家远,但我真的感觉很踏实。”舒洪波说。

老话说,“民以食为天”“安居才能乐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教师是人,要让他们安心教书,认真教书,就得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我们的老师福利待遇与公务员一样,现在来说,部分教师的待遇比公务员还高些,因为像教学质量提高奖、乡村教师岗位津补贴,公务员都没有。”谭子好说,在现代社会,人们不能一味要求广大教师爱岗敬业、乐于吃苦、甘于奉献,也要想方设法用好用足各项政策,千方百计提高广大教师的待遇,让教师住得上好房、开得上好车、过得上好生活,千万不能让工作辛苦、条件艰苦、生活清苦成为教师职业的写照。

现在,泸溪对乡村教师实施待遇倾斜政策后,出现了3个明显提升:乡村教师的幸福指数明显提升,乡村学校的吸引力明显提升,教师的工作积极性明显提升。

2.人人受尊重、个个有地位,出现了“挖不走”的现象,让教师留人更留心——

为教师营造“幸福”的归属感

浦市是泸溪县最大的一个镇,有7万多人口,出生于这个镇的明德小学校长胡芳萍向我们说起这样一个现象: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浦市镇的丈母娘以自己女婿是国有大型企业浦市化工总厂的员工而自豪,而现在,让浦市镇的丈母娘感到自豪的女婿是泸溪县二中(位于浦市镇)的老师。

在泸溪,出现了教师“挖不走”的现象。这是一组直观且能说明事实的数据:全县2937名教师中,有300多人来自外县市,但近5年来没有一人回去,“死心塌地”“直把他乡当故乡”。2019年,该县调出的教师为4人,但是调入的教师达24人。

莫顺清,湘西州首府吉首某校来“挖”他,年薪20多万元,还给一套房子,不去;

田云坤,凤凰人,还是吉首某校要调他走,开价是年薪十六七万元,不去;

李建军,两口子都是外地人,也有学校出高薪要调两口子走,还是不去……

教师有尊严、有地位,这在泸溪已经成了“现象级”景象。“老师们在意的其实不是钱,是这一份尊重,让教师挺直了腰杆。”谭子好说,尊师重教,在泸溪已经真切地成了一种文化。

怎么尊重?这个尊重应该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官方的,干得好就有奖励、有前途、有“位子”;另一个是民间的,孩子教好了、出息了,老百姓口口相传,老师们走到哪都能自带“牛气”。

在泸溪,有为就有位,不是一句空话。

尽管当年是少见的湖南师范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但因为身体不好,县一中德育主任杨顺旗一直没想着要有多大发展。但是突然有一天,谭子好约他赏月散步,希望他出任县二中的校长。这之前他与谭子好从没单独说过话。他很是意外,当即婉拒。

一年后,谭子好再次找到他,再次说明理由:“为什么看中你?因为几次晚上去一中,看到你10点了还在阅卷,勤奋;当时和你说话,发现你当了6年中层干部,仍无倦怠之意,当时你不知道我是局长,但你在谈话中不说学校、校长任何坏话,人品好;期间接待家长,态度非常好,耐心细致解答家长的疑问。”

谭子好说的只是第一印象,实际上当时杨顺旗是公认的优秀教师,连续两年走了“红地毯”。谭子好说的理由,让杨顺旗无法拒绝。他没想到,自己所做的、所付出的,领导都看在眼里,尽管管理一所学校有难度,但士为知己者死,豁出去了。果真,2017年他到二中后,像打了鸡血一样,既当校长又带班,还给学生义务补课。“我热爱这份事业,无论平凡、无论贫穷。”他的办公室墙上,挂着自己写的一幅字。

2006年从吉首大学毕业的李建军,主动申请当班主任,9年里带的班非常出色,2014年还创造了县一中的一个新纪录,班上培养出3名清华北大学生和1名空军飞行员。为了跟家长更好地交流,他甚至还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佤乡话。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2017年,不到35岁的他,会直接从县一中的教科室副主任提拔为县五中校长。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谭子好说,“人家两口子都是外地人,兢兢业业在泸溪十几年,创造了出色的成绩,好些学校包括省城名校都要‘挖’他,人家都不去。这样的人不用,用谁?”

对教师体贴细致的关爱,也是“尊重”的一个重要内容。

泸溪县的党政班子,对关爱教师是格外地全力以赴。“几乎走遍了每个村小。”这是县教体局一位干部对书记、县长和分管教育副县长的悄悄观察。在泸溪,有两个节日几大家领导一定是要上门慰问老师的,一个是教师节,另一个是春节。向恒林到李家田村小慰问,有位老师惊喜地说:“县长?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县长到村小来。”

书记、县长如此,局长、股长、校长更是如此。

我们采访时在浦市开了个座谈会,参加的有泸溪县二中和浦市镇一小的10多名教师,谈起泸溪教育,人人自豪,个个激情满怀。

“有家的感觉。”来自辽宁鞍山、已在县二中工作了7年的物理教师杨德尚,谈起自己这7年的点点滴滴,谈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30岁的大小伙子眼泪都流了下来。但是擦干眼泪他补充道:“在泸溪,领导人人有服务意识,老师有什么困难,都不需要自己开口说。”“真的很幸福,因为我的学生能跟我一起去奋斗!”

“吸引力太大了,像个磁场。”今年40岁的县二中语文教师汪衡香是衡南县人,大学毕业来泸溪任教至今已18年 ,“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刘利多,也是县二中语文教师,2018年武汉大学毕业,作为县里引进的28位“985”“211”大学毕业生之一,享受了5万元安家补贴。“比起安家补贴,我更喜欢泸溪的人和山山水水。因为我在这里真切感受到对人才的尊重。”他说,自己无论去县教体局还是别的哪个部门办事,从局长到各股室股长,“个个都对我青睐有加,局长见我是单身,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县二中语文教师贺兴梅则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去年高考前夕的一天晚上,她正在办公室批改试卷,副县长尚远道、教体局局长谭子好突然走了进来,问长问短,“除了泸溪,恐怕没有哪个地方的县领导、局领导会晚上来看望高考师生。”她与同为二中教师的丈夫感叹。

“最深的感触是,泸溪是从人文角度关爱教师。”贺兴梅告诉记者,她是芷江人,来泸溪任教20多年了,2009年时曾想过回家乡。校长知道后,找她彻夜深谈,谈他对教育的理解,谈泸溪教育未来的发展前景,“这份人文情怀,让我很感动。”而县一中的贺方卫老师,当年外地学校来“挖”他,县委书记、县长、教体局长轮番上门做他的工作。

“难怪你们泸溪教育搞得好。”2017年教师节,县一中数学教师张昌能到州里参加表彰会,他在台上领奖,副县长尚远道在台下给他拍照,外县参会的老师们只从这一个细节就发现了泸溪教育发展的“玄机”。

来自乡亲们的尊重和厚爱,故事更是多得写不完。我们在白羊溪乡土家山寨报木坨村,采访到这样一个故事:

2012年4月,正在上课的报木坨村教学点老师杨润生倒在讲台上,州医院诊断是患胸腺瘤和重症肌无力,需马上送省级医院手术治疗,估计需10万元治疗费。

“听医生一说,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家里哪有这么多钱治病呀!多亏了乡亲们。”杨润生的爱人唐四菊说,乡亲们主动你借1万元、他借5000元,村里最年长的李阿婆把自己卖野葱和南瓜花赚来的200多元钱也掏了出来。“杨老师这病呀,是在我们报木坨累出来的。他白天教书,晚上还要辅导孩子,学校建水泥操场也忙上忙下,他有事我们可不得安心。”86岁的李阿婆动情地说。

众乡亲相凑,加上学区捐款,杨润生的手术费第二天就凑齐了。

手术后病情稍微好转,杨润生就回学校坚持上课。白羊溪学区为了照顾杨润生,将他调到中心完小任教,把他爱人安排到学区食堂帮忙。

一星期后,杨润生主动要求回报木坨。大家怎么劝他都不听。

“我舍不得这里的学生、这里的乡亲呐!他们对我有恩,我离不开他们!”说话间,杨润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本,上面写着:欠覃天林10000元(已还2000元),欠覃民秋8000元(已还500元)、欠覃天泉15000元(已还3000元)……村民们筹集的9万多元钱的明细,密密麻麻写了5页。

“账本上的钱,我这辈子还不尽,只有把乡亲们的孩子都教好了,都教成才了,我心里才舒坦!”杨润生两眼红了……

“报木坨上坑连坑,两脚难踩半脚平;篱笆桩桩连田坎,只见茅草不见人。”报木坨村很贫困、很偏远,但村民们对教育、对老师的关爱很厚重。“是县委、县政府关心来的,是全体教育人撸起袖子干起来的,是泸溪人民支持厚爱来的。”已干了36年教育工作的白沙小学校长周建生的话,高度概括了泸溪教师“幸福”的缘由。

3.质量导向,典型引路,结对帮扶,城乡课堂,专业成长让每一位教师有底气、有奔头——

让教师有“幸福”的责任感

实施城乡结对帮扶,全面开展送教下乡

前面也说到,泸溪的教师队伍,无论学历、职称、资历,都谈不上“牛气”,高层次人才甚至比不上省会学校的一所中学。而且这支队伍还相对年轻:35岁以下的青年教师有1066人,占教师总数的36.3%。

“教不好”,教师“幸福”哪里来?何谈振兴乡村教育?

这些年,泸溪花很大力气、想多种办法,努力提高教师素质,帮助教师专业成长,提升教育教学质量,从而让教师们有底气“幸福”,让教师们的这种“幸福”是由内而外、自然而然、不由自主溢出来的,而不是外力强加的。

抓教师成长,第一个做法是树立质量导向。

2015年11月,谭子好竞聘县教体局局长的演说中,提出的第一条施政重点就是抓教育质量。上任之后,抓质量便成了泸溪教育的“一把手工程”,也成了全员工程。

“教育质量是生命线。质量关乎教育的尊严,对教育而言,质量就是政治,质量就是生命,质量就是价值。”谭子好说,泸溪教育之所以有名气,主要原因就是质量比较好。因此,一直以来,泸溪牢固树立质量第一的意识,竭尽全力提高教育质量。

对泸溪教育来说,教育系统有三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分别是《学校目标管理考核方案》《教学质量效益评价方案》《校长目标管理考核方案》,发奖金、给表彰,全看这三个方案落实得如何。其中,教育教学质量都是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占据的考核比重最大。如学校目标管理考核,质量就占了30分。

“一切靠质量说话。”县教体局基教股股长谢永良解读说,在泸溪,教学质量不好,处处碰壁;教学质量好,处处露脸。“提拔、晋升、评优、评先、进城、招考等,没有过硬的质量,这些想都不要想。”

也正是在这样的指挥棒下,泸溪教育人形成了人人树立质量意识,人人争创优秀的氛围。

第二个做法是典型引路,加强师德师风教育,严格规范教师行为,提高教师的思想素质。“一个教师如果没有责任感,就不会赢得学生的认可,也不会得到社会的尊重,‘师道尊严’必将荡然无存。”谭子好说,为此,泸溪大力加强师德师风主题教育,最大程度唤醒和激发广大教师的责任感。

泸溪教育质量不错,有补课吗?当然。但那都是按规章办事,所有教师,绝对不允许家教家养,绝对不允许到各种培训班兼课——话说回来,泸溪也极少有文化培训班,这也是我们采访时发现的泸溪“怪象”之一。曾经有3个不听招呼、违规的教师,查实后给予了严厉处分。近3年全县辞退了5名违规者。但整体来说,泸溪教师的敬业和奉献精神,真的很让人感动。

1981年出生的符海鸥,把孩子留在县城让家人带,自己来到远离县城50多公里的黄泥冲小学,现在已经坚守了7年。2012年,符海鸥来到黄泥冲小学时,她所教的三年级42个学生,语数两科平均分不到40分,有好几个学生的分数还是个位数。

面对这样的情况,符海鸥把低年级教材找来,从加法、减法开始讲起,天天利用休息时间进行辅导,还走访了每个孩子的家庭,与家长共商孩子的成长之计。2016年,这个班级语文平均分为80多分,数学平均分为90多分,排名全县第二。原来只考四五分、七八分的陈果、张川权等同学,竟然考了60多分、70多分。

说起符海鸥,70岁的村民谭群英说:“符老师,第一名地好!”

县一中数学教师张昌能,妻子在同校工作,当班主任一心扑在班上40多个孩子身上的他,居然经常四五天和妻子说不上一句话!他为班上所有的孩子建立了详细的档案:兴趣爱好、学业成绩、人生目标,但自己读初中的儿子和两岁多的女儿基本没管过,长期放在岳母娘家。有一次两岁多的女儿打来电话:“爸爸你在干吗?为什么这么久见不到你?我想你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大男人张昌能眼睛红了。他怎么回答宝贝女儿?说上班?为什么没有下班回家?说出差?那不是骗孩子?他跟学生说,请十几分钟假,随即骑着电动车回家匆匆看了女儿一眼,又回到班上。

谭子好把像符海鸥、张昌能这样的教师,叫做“泸溪教育筑梦人”,当然,他自己也是“筑梦人”之一。他说,只有这样的“筑梦人”越来越多,泸溪振兴乡村教育的梦想才有可能成真。所以,对这些“筑梦人”,泸溪是大张旗鼓进行宣传,千方百计高看厚爱,评先评优、提拔重用,在全系统内营造一个你追我赶、不甘落后的工作氛围。

泸溪的第三个做法,是加大培训力度,推进挂职轮训,“名师带徒”,结对帮扶。

泸溪说是有各类中小学175所,但大的学校也就32所。这些年来,这些“大校”的校长们几乎全都被送到外地跟班学习过,县里每学期会选送2至6名校长、10至20名中青年骨干教师到发达地区名校挂职锻炼、跟班学习,前面提到的县五中校长李建军,就被送到州里的“班主任骨干班” 进修、到省里名校湖南师大附中跟班学习。“进步不是一点点,一年一个台阶。”他说,这种培训和成长,也是自己“幸福”的缘由。

武溪二小副校长张世全,在北京朝阳区朝师附小跟班一个学期后,回来就在学校推行“三三微行为”,具体内容是,要求学生们做到“三个三”:课堂上“三大”——大声说话、大胆发言、大段表述;课下“三微”——小声说话、轻声慢步、挥手致意;日常“三和”——说话和气、态度和蔼、处事和谐。张世全说,全校338个学生,90%是留守儿童,30%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孩子,行为习惯的养成教育是学校的工作重点。而这,“都是从北京学来的。”

毕竟财力有限,更多的“送出去”不可能,最主要的还得靠自己培养培训,来自县教体局的数字是,2015到2018年,共完成教师培训1.2万人次。

县里创建了8个名师工作室,评选了60名州、县级学科带头人,这几十个人就是种子、是火把,引领着全县教师的专业成长。

“参加工作6年来,年年都要参加各种专业培训,还有师徒结对、教研教改、送教下乡等活动,获得感特别强。”白沙小学“90后”教师张舒曼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是县周建生小学语文名师工作室骨干成员,除了自己参加各种培训外,每年还要到乡村学校送教上课4次以上。“既教又学,成长飞速。”她说,自己也没想到,入职才6年,就获得州学科竞赛一等奖1次,县学科竞赛一等奖2次,还被评为县里的专业成长优秀标兵。

泸溪的第四个做法是大力推进“城乡课堂”——全县32所完小以上学校全部开展联片教研,乡村教师能在自己的班上学到城里教师先进的教学经验,乡村学生也能接触到城里教师不一样的教学方式。

2017年9月,泸溪县一中的语文、数学、化学、物理、英语等学科9位名师来到县五中,上了两天示范课,县五中的400多名师生享受了新理念下的教育“大餐”。“从转变教师角色和教学理念,到认真研讨高效课堂教学目标,再到精心设计教学环节,这种送上门的交流,让我印象格外深刻。”在听完特级教师、中学正高级教师、县一中副校长莫顺清的课后,县五中数学教师向云深有感触。

“义不容辞。”县一中校长杨启军说,泸溪县一中汇聚了3名正高级教师、3名特级教师、69名副高级教师、23名州(县)级学科带头人,拥有高中语文李永宏和高中数学张昌能两个名师工作室,师资力量雄厚。“向乡村校示范、引领、辐射,每年都有好多次,责无旁贷。”

在小章小学的课堂上,六(一)班的张俊华同学站在讲台前,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都挤成了一堆,动作极为滑稽,台下的学生哄堂大笑。一旁的老师并不制止,而是笑着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张俊华。

原来,这是白沙小学的谭英姿老师在小章小学“城乡课堂”教学交流活动中上的一堂作文复习课。而张俊华滑稽的“表演”正是谭英姿精心设计的一个环节——吃芥末,让学生用最真实的话语描述人物。谭英姿以三把“金钥匙”穿插课堂,最后“神秘人” 张俊华的出现将课堂推向高潮。

评课环节,从课堂过程进行探讨,到六年级复习方法的探讨交流,再到城乡课堂教学的发展变化,小章小学、永兴场小学、白沙小学教师各抒己见,整个过程好不热闹。数学教师陈自华说:“通过同课异构的城乡课堂,我发现了自己许多的不足,这对我提高教学水平帮助很大!”

来源:湖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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