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家vs神经学家 谁更有可能发现宇宙的终极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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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家vs神经学家，谁更有可能研究出宇宙的终极大道？

穷究天人之际，深推宇宙之理。hello大家好，欢迎来到光阴籽，我是「二手哲学家」老宋。本期节目，是我这个栏目“上下求索系列”的第四期。

这几天有朋友反馈，说这个系列又臭又长，不深入，没重点。朋友说很恨有道理的。这个系列主要目的，是通过回顾我的心路历程，提出各种问题，但是不会深入探讨问题。本来是想以讲故事的方式，给大家增加一点代入感，但是我没有意识到，向不熟悉自己的朋友讲一些陈年往事，可能并不明智。加之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比较差，语言口水化严重，所以最后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老宋希望大家能多点耐心，今天我将做一个阶段性的梳理，把前面三期的内容有机地组织起来，并且保证这个系列完结后，后面一定会详细地分解关于意识、物质和命运的有趣部分。如果大家有好的意见，欢迎在留言区及时反馈给我。

所以本期我们先不讲我自己的故事，改成从一个脑洞开始。那就是，神经学家和物理学家，谁的研究更加终极，更有可能发现宇宙的终极规律？这个脑洞的灵感来自美剧《生活大爆炸》里的一对情侣，sheldon是一名理论物理学家，amy是一名神经科学家，二人都是智商很高的科学家，对各自的研究领域充满激情和信念。

有一天，sheldon带amy参观自己的工作环境，结果amy说了句，对于干理论工作的来说，sheldon已经干得很不错了。这让sheldon很郁闷，说来参观我的工作似乎让你很屈就啊。amy说，对不起，我说的太直接了吗？我是指，跟神经生物学在现实中的应用比，理论物理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时sheldon的好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集体起哄，只见sheldon憋着内伤质疑道，你这是暗指神经生物学家的成就，例如巴宾斯基（Babinski，法国神经科学家），能上升到物理学家，例如克拉克·麦克斯韦（Clark Maxwell，经典电动力学创始人），或者狄拉克（Dirac，量子力学的奠基者之一）的层面吗？

面对质疑，Amy毫不客气，一脸冷漠地说巴宾斯基就是把狄拉克当早餐，再排泄出克拉·克麦克斯韦。向来自恋感爆棚的sheldon当然受不了这种羞辱啊，要求amy立刻收回这句话。Amy不干，说她和她的同事正在绘制的神经基质，有利于促进大脑的全局信息处理，这种研究既要求一切认知推理能力，包括科学探索在内，由此可知她的研究在认知序列上更高一层，这比sheldon，比在场所有物理学家的研究更高级。sheldon不甘示弱，稍微冷静下来后，继续反唇相讥，不好意思，但是统一场理论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万物，由此事实可见，也能解释神经生物学。amy淡定地说，没错，但是一旦我成功了，我就能绘制和再现出你演算出统一场理论的思维加工过程，因此你的结论也得纳入我的范式。

amy最后的这一段话，被sheldon讥讽为是卑劣的心理主义，是早在19世界90年代就被弗雷格（Gottlob Frege，著名德国数学家、逻辑学家和哲学家，数理逻辑和分析哲学的奠基人）抨击的是胡言乱语。就这样，这对科学家恋人相持不下，原地分手了。

我很想把这一段唇枪舌战的画面剪辑到我这期节目里，因为我一直非常喜欢这个片段。但是为了避免侵犯版权，还是作罢。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找找生活大爆炸第四季第三季，拉到第10分零8秒，自行观看。

这一段争吵里出现了大量的人名，以及各种名词术语，我来把它简单地翻译成人话。sheldon认为，物理学研究的是宇宙万物的基本规律，人脑也是宇宙万物的一部分，所以物理学可以解释神经科学。amy则认为，研究物理学时候的思维过程本身，也不过就是大脑的功能，将来神经科学家可以刻画出物理学家的思维过程，所以物理学家弱爆了。双方都认为自己的研究是最基础、最终极的的，可以把对方囊括进去。那么，到底二人的研究谁最可能揭示宇宙大道，一窥造物主他老人家的真面目呢？当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只脚其实已经踏入哲学的大门了。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就是哲学的基本问题：“物质”和“精神”的关系。

高二学习哲学课时，我对于哲学把纷繁错杂的世界，分成“物质”和“意识”两个领域的做法，感到印象十分深刻。哲学课里讲到，物质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而意识则是客观的物质世界在人的大脑中的反应；如果这种反应是正确的，是和客观世界一致的，就被称作真理；真理最基本的属性就是客观性。最开始，哲学课这些说法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们学习的一切自然科学，比如物理、化学、生物，都是大脑对这个客观世界的正确反应。所以，科学大略就应该等同于真理。

前面几期节目，我提到我是一个脑子里不安分的人，天天都在琢磨各种奇怪的问题，甚至拿着一本新华词典，通过一个一个检索词条的方式，展开了一段疯狂而失败的探索。这种走火入魔状态时是很痛苦的，而且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那种痛苦。有那么一些瞬间，我感觉到高二的哲学课就是一把金钥匙，是解开我大脑里这些纠结的问题的不二法门，或者说，是一根救命稻草，是我在波涛汹涌的问题的海洋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感觉很棒，一切都因为哲学，突然就变得这么美好，美好的甚至连我之前拿着新华字典，一个词条又一个词条地检索的疯狂做法，也突然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高二的时候学习哲学基本原理这门政治课的之前，我早就已经对里面的一些概念和原理滚瓜烂熟了。这都是新华词典的功劳。只不过，在新华词典的词条海洋里流浪，并不是一种系统的学习，是琐碎、杂乱、不连贯的。高二哲学课，对我来说就是把这些混乱的词条系统化地整理一遍，形成一个有机的理论体系。所以我不会吹灰之力就把高二的这门政治课考了很高的分数，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记得高一有一件比较搞笑的事情，有一次政治老师在讲题，讲的是经济学原理，我感到非常无聊。因为我是理科生啊，在当时的那种氛围里，什么经济学原理、哲学基本原理、马克思主义，这些政治课里的文科的东西，大家本来就不大重视；再加上当时老师讲的这些东西，我已经搞懂了，所以呢，我当时真的是百无聊赖，老师在讲课，我就脑子里又开始思考我的宇宙终极问题，然后不由自主地在那个卷子上乱写乱画。偏偏这个时候呢，好巧不巧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发现了我的卷子上面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怒不可遏，质问我说你这是什么学习态度？你对得起老师这样辛辛苦苦的讲解吗？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我感十分恐惧，也十分羞愧。老师呢命令我说让我把这份卷子抄两遍，说下节课他要检查。

怎么形容当时那种感觉呢？让一个理科生抄一份早就已经搞懂了的经济学原理的卷子，真的是一种酷刑。那感觉就像是宫斗剧里的太后，动不动就就让看不顺眼的妃子，抄100遍佛经。我真是又委屈，又不甘，但又不敢不遵守，所以我就乖乖地抄了。结果抄完之后，第2节课政治老师居然没有检查。没错，老师忘了检查了！

由于我在高一高二的政治课上都是这样漫不经心，但是每次考试的分数都不低，特别是高二的哲学原理，那简直是倒背如流。所以呢，虽然有高一那次不愉快，但政治老师，后来也就对我十分友好，有一次在办公室，老师居然直接能叫出我名字的，而且是只叫后两个字，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问我最近这次考试有没有信心啊？现在回忆起来那段经历应该是我高中时代少有的温暖的感觉到温暖的时刻之一了吧，因为大多数老师给我的感觉都是很凶很严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凶狠模样，高二的哲学课是一门我真正感兴趣，并且与我所探索的问题相吻合的一门课，我现在真的很怀念我的政治老师，虽然我已经几乎忘记了老师的模样，但是高二的这门课确实是我感觉到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系统的学完高二的这门哲学课，对我确实大有助益，有那么一两个星期，我不再胡思乱想了，仿佛整个大脑都清明了。可惜好景不长。光靠这门哲学课程，并不能完全解决我的麻烦。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按照哲学课本里面的定义，意识似乎只被限定在了对客观世界的反应上，真理也似乎只被限定在了对客观世界的研究上。这样的定义被用在物理、生物、化学这样的自然科学身上，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如果主观世界的东西，比如意识本身、思维本身、胡思乱想本身，也被反映在人的大脑里，那该被叫什么呢？是不是意识的定义不完整，真理的定义也不完整？还是说，主观世界的东西本来就是飘忽不定，和真理扯不上关系呢？

不安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政治老师。老师说，课本里讲的只是一种理论，不要太较真。

很可惜，我的人生是一套茶几，上面摆满了各色狼藉的杯具。悲剧的制造者，就是我的较真。

前面那三期节目里讲的各种问题，又重新开始折磨我。

我依然还是不由自主地想，意识到底是怎么起源的？我依然还是在困惑，命定论和改命论，我到底该选择哪个？我再度跌入怀疑论的泥潭，在不断质疑教材里面那些知识，并且也依然，没有找到那种心心念念的万能的解题方式。最恐怖的是，我一度整个思维都陷入了瘫痪，因为我发现思维要用到大脑内部的语言，而我搞不懂语言和词语的本质。

不过在哲学课中那种把主观世界和物质世界划分开来的做法，依然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经过无数次的轮回后，我突然间意识到，这些折磨我的问题，不都是大脑的功能吗？人类对客观世界的客观物质世界的探索已经进行了好多年，这些探索已经到了十分深入和精细的程度，形成了我们现在的化学，物理，生物，自然，地理，数学等庞大的学科群，并且深刻地改变了近现代的人类文明进程。但是我们对于人类的主观世界的研究，简直就是还处于石器时代，简直就是肤浅，肤浅到高二的哲学教材里，居然把真理仅仅局限在对客观世界的研究上，而直接抛弃了另一个更加宏大的世界。大脑就是这两个世界的交汇处，如同民间鬼故事里的阴阳交界处一样。如果能像研究研究宇宙一样研究人的大脑，对大脑能能有一个彻底的、精细的认识，那该有多好。这样一来，所有折磨我困惑不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吗？

只可惜啊，在高中的生物课上，所讲解的那些关于激素、关于神经系统和神经元的知识，完全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日后在大学学习心理学，也并没有完全解开我的问题。

于是就这样，我逐步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的我的兴趣也彻底从由物理学代表的的客观世界，逐渐逐渐转换到了神经科学、心理学、脑科学这样的，涉及主观世界的学科，到了最后，甚至扩展到了机器意识、人工智能这样的领域。

我记得高中语文读本里有着过这么一句话，大意是，一门学科一旦和数学结合，就会突飞猛进，而生物学是唯一没有被数学开垦过的学科，所以生物学将在21世纪大放异彩。我一开始因为这句话，对生物学多了好几分神往。生物学是一门奇特的学科，是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交织点，在脑科学、神经科学、心理学，甚至是人工智能面前，我突然发现生物学这三个字黯然失色。

到后来的这个人生中，我还会记起高中语文课本中一篇讲克隆技术的文章。在我读高中那个年代，克隆技术是一个十分热门的话题，经常会有各种作文题和阅读理解题，说“如果克隆一个希特勒，世界会怎样”。文章里面有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说，21世纪将是生物学的世纪，因为利用克隆技术，人类已经从改造客体，逐渐进入到了改造主体的时代。我喜欢这句话，但最初读这句话呢，我的理解仅仅是，改造主体无非就是利用克隆技术制造出一些胳膊啊、腿啊这样一些组成人的零件，让人变得更高、更快、更强。

但是后来我逐渐发现，把主体这个词仅仅限制在人的这种生理器官，真的是有点太狭隘太肤浅了，严格来说胳膊、腿、内脏，还都是一些客观的东西，主体这个词真正的含义应该就是人大脑和人的精神。那我们的精神世界也是可以被改造的吗？比如说提取记忆、复制记忆、转移记忆，甚至复制整个人格。克隆克隆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肢体器官，同时也会把整个人格给克隆出来吗？真的是越想越有意思，越想越觉得恐怖，这么多年了，高中读本的那句“人类社会已经进入改造主观世界的年代”，我一直没法忘记。这句话，让我充满了使命感，给了我一种这种探索主观世界的坚定信念，一种动力，一种使命。这种使命感在我日后痛苦的人生中，一直埋藏于心底。我坚信，21世纪不仅仅是生物学的世纪，更是心智科学的实际，我愿意，为此奋斗终生。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对人脑和意识十分感兴趣，欢迎欢迎订阅和传播我这个看起来有点粗糙栏目，也欢迎在留言区一起交流，我相信一个成功的自媒体频道，必定是栏目主和粉丝一起互动、一起完善的产物。好，我们下期节目，再见，byebye！

「上下求索系列」往期节目：

第1期：人类的三大终极问题：意识、宇宙、命运

第2期：我的疯狂经历：怀疑一切知识，还坚信有种万能的解题方式

第3期：古书中说“仓颉造字，夜有鬼哭”，那词语的本质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