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文｜我只想知道对错——肖战与227事件的若干思考

撰文：沉静如歌

发布：轻描淡写Hxh

第一部分 227事件有关话题的讨论

2020年2月27日，以境外AO3网站不能正常登陆为开端，一场旷日持久、深度侵权的网络暴力事件，至今余音绕梁、阴魂不散。夏至将至，随着前期“红梅赞”上线、近日“公益助农融媒行”的广泛宣传，我这个披着“三观粉”外衣的演技粉，心态也从最初的震惊、困惑、愤怒、焦虑，逐渐过渡到平静、释然、明了、以及…… 哭笑不得。

对于事件起因AO3网站，此处不再赘述。鉴于还有部分媒体及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语焉不详混淆视听，为保证文章完整性，特此指路不明所以的“真路人”，百度搜索视频《AI帮你快速判定，3分钟看600篇AO3文章》，自行做出判断。科技是个好东西，脑子更是，千言万语掰扯不清的事实，三分钟轻松搞定。

正如博主“长空万里喜相逢”在其博客中指出的“我一直觉得我对AO3的态度……已经用了最大的恶意去推测。结果事实告诉我，你们做的比推测的还要糟糕的多…… 对着这么些东西，宣扬中国法律没有资格管理，认为中国文化没有自由，鼓吹创作自由凌驾于中国法律之上，认为支持这些东西的AO3是无辜白莲花，认为未成年人应该把这些当作精神食粮，认为这些是同人爱好者的心头肉和精神的秘密花园…… 你特马三观被狗啃了吗？”

相信这段文字，写出了现今肖战支持者群体中，很多半路下场路人的立场。其中包括了各个行业的工作者乃至业界精英；关注境外意识形态渗透的社会学者；媒体人；关注未成年人绿色上网环境的父母、教育工作者；关注依法治国基本底线的法律界人士；同情无辜遭受网暴的艺人肖战的平头百姓，等等。这个群体（如今被统一污名为“肖战脑残粉”）的数量，从破亿单曲——《光点》销售平台的“公会”名称即可见一斑。

《光点》公会第八位——肖战的姐姐粉妈妈粉

《光点》公会第十三位 —— 肖战的姐姐们

第十五位—— 天涯论坛路人

第十八位——为三观而战

第二十三位 ——北清（清华大学/北京大学）

第二十七位——肖战，我把你当成活生生的人

第三十一位——70后初恋追星趋光而来

第三十二位——Mr. KPI的叛逆路人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其中，天涯论坛路人公会简介：“德不孤，必有邻。涯老矣，尚丹心。” 惹人泪目，一时传为佳话。

前阵子转发过这样一篇文章，其中提到，慢节奏的科学研判，往往不能适应舆论战斗的短平快。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恶性舆情、网络打击，其毁灭性可以让对方在几小时之内名誉扫地，万劫不复。疫情期间针对肖战突然发难，从线上到线下，全方位精准狙击平台及商务资源，这一波骚操作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而在如此凶险的条件之下，肖战的人气及粉丝数量一路逆行，扶摇直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可以这样说，227事件，是在科学研判缺乏，利益集团下场，平台引导舆论的大环境之下，巨量有正义感的互联网民，自发互动，聚沙成塔积水成渊，捍卫话语权、捍卫文化产品自主选择权的标志性事件。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社会话题，也颇为耐人寻味。以下仅举数例，欢迎补充。

一、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话题

1. 演员在电影中把坏人演得活灵活现，是否意味着在生活中需要被判刑。

2.充满露骨X描写的《下坠》一文，与四大名著文学造诣之高下对比。

3. 追星的本质，到底是不是“馋他的身子”

本人观点可参考文章：《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从肖战看正能量偶像存在的意义》

4. 我之所以不可以出道的若干历史罪名。

5. “点个赞”和“摁个棒”，哪种选择更有利于杜绝饭圈文化的不良影响。

刚刚又添了两条

6. 如何利用备注的力量，与杠精愉快聊天（这里不是说所有和我聊天的人都是杠精，也不是说我和大家聊天的时候发生了任何不愉快，更不是说我在这里加了备注就把读者都当成杠精了）

7. 比如，我是说“比如”， 我用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来形容荔枝好吃，是否代表我存心要用每天整整300颗荔枝大家活活齁死。

二、引发更深层次讨论的话题

1.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是警世洪钟，还是以不正当为目的，为无污点艺人量身打造的谬论。

2. 偶像的本质，究竟是文艺工作者，还是人类灵魂工程师

本人深以为然的观点，可参见伊舟女士的文章，《粉丝行为，偶像买单错误以及创作自由等》

三、“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话题。——当谈论肖战的时候，你究竟在反对什么。

在我看来，227事件的结局，逐利者会随着资本撤离而流散；逐KPI者会随着受众的脱敏而意兴阑珊；犯罪者会面临法律的惩戒；戾气横生者，会随着阅历的增长趋于平静与自省。但是某些错误而固化的思想，却可能在日复一日的洗脑过程中，日渐强化乃至影响一生。

这也是我在调侃之余，想重点探讨这一话题的原因。

从不少227成员博客中，我看到过类似的论调。

“AO3是中文创作者与世界沟通的最后阵地“。

“AO3上他国人试图帮助中国用户的样子，宛如凝视文化难民。”

肖战是人为打造的完美人设，一看见他的脸，就会产生汹涌的恨意

“文化难民”的思维从何而来? 如此汹涌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处？

从事件之初逼迫肖战向AO3道歉，到AO3宣称不受中国法律管辖，到暗流汹涌的“敬自由”。我真心希望，这一切的根源，仅仅是少数作者的冲动激进，以及部分不明真相者的少不更事而已。

从小热爱外国文学、始终自诩思想开明的我，深切理解文艺青年自我感动的真诚，以及走向世界、比肩四大名著的野心。我相信，即使很多人不是AO3的用户，即使她们并不反感肖战，也会被“冲破禁忌，追求自由的使命感“所鼓舞。

前阵子，看到过一篇奇文，从227事件引发了一系列“哲思“，引经据典断章取义拐弯抹角地证明了为什么肖战必须”社会性死亡。文章不知所云，下面一则读者评论却让人哑然失笑过目难忘：“嗯，写得挺好，挺深奥。但是作为普通人，我只想知道对错！”是的，正如《皇帝的新装》结尾，小男孩一句石破天惊的结论：“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穿啊！“—— 揭开对名利的贪婪，对问题根源的逃避，对智商、判断力的盲目自信，对谣言、喧嚣的机械盲从—— 究竟谁在裸奔，就是这样一目了然。

“肖战，你要好好活着啊“——一句玩笑，伴随着标志性的明朗笑声。（摘自肖战近期接受新浪采访的视频）。 文学创作，永远离不开对人性的尊重，对生命的悲悯。

肖战确实是平民心目中的“中国气质“偶像，他也确实长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但这不是将其符号化概念化的理由。他不是玉门关雷峰塔柏林墙，他甚至不是堂吉诃德眼中那几架巨大的风车…… 他只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长得一般英俊（啊呸，真虚伪），想要好好唱歌好好演戏的青年而已。

“自由”与“保守”的碰撞，在不同国家，不同年代，不同立场，不同语境之下，永远可以有不同的注解。但是，当一个群体不敢接受法律的审视，转而扯着逻辑鬼才的大旗，将怒火发泄一位艺人身上，指桑骂槐，树立假想敌然后打败他，这样的人，注定不是满腔孤愤的勇士，而是成帮结伙、望风而动的懦夫。这样的人，即使身处AO3网站发祥地美国，站在林肯纪念堂的台阶之上，也不会是为消除种族歧视奔走呼号的马丁路德金，而只是打砸LV商店，揣着几个名包扭头就跑的乌合之众而已。

对法律视若无物，骚扰商家、企业与政府机构，污名公益事业教师群体，一边敬自由，一边个例上升群体粉籍代替国籍，践踏其他公民的自由……在复杂的国际形势之下，此风断不可涨。无限扩大自由的边界，理性探讨演变为极端诉求，迁怒升级为暴戾，虚拟渗透进现实……这才是无数关注该事件进展的成年人，内心深处最大的忧虑。

第二部分 蓦然回首看肖战

写下上述文字的时候，一个问题频频浮现在我的脑海。 —— 围绕肖战的这一系列思考与论战，真的与肖战有关吗？这样一个知书明理，谦虚谨慎的青年，凭借才华与多年的奋斗，登上成功之巅仅百日有余，便被强行拖入风暴中心，被裹挟、被误解、被污蔑、被炙烤。或许正如魏无羡所说：“世人不过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随意攻击的靶子.”

至今犹记，当我第一次看到“肖战被官媒定义为失格偶像” 这样歪曲事实的惊悚标题时，顿觉怒火中烧五雷轰顶。冲上微博，找到原文，下面的评论已经不计其数。相信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样愤怒冲动，想要破口大骂的瞬间，对每个支持肖战的人来说，都并不陌生。

曾经在法国哲学家编写的儿童读物中看到过一个道理：暴力是个怪圈，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事件，都可能在煽动和误导之下，升级成无可挽回的灾难。而在这个过程中，忍辱负重，打破暴力怪圈的人，是真正的英雄。

从推出公益项目组，到为大学时代同学间的几句口嗨道歉，从支援武汉的直播，到不惜令粉丝伤心不解的“我不需要应援”。很难想象，当网络暴力逐步升级，对立情绪几至燃点，螳臂当车的，竟是那个处于风暴中心，受到最深伤害的人。同样很难想象，是怎样一种榜样的力量，一种深沉美好的爱，让那些年轻冲动的小飞侠们，隐忍闭麦三个月，用公益、诗歌、绘画、回忆，温暖了彼此。

而当记者问起那个连粉丝都不忍直面的问题：“被放弃的时候，你会难过吗？“肖战那一句淡然而不失天真的：”我理解…… 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不是吗 …… 自己排解呗，怎么办呢……” 俏皮明朗的笑容，让多少在三个月间怒删软件，下载天涯绿洲抖音的人，瞬间与世界达成了和解 ……

第三部分：今天，我想为平台“洗洗白”

这两天，在《光明时评：投诉禁令制度对规范网络生态意义重大》一文下面，看到有227成员对光明日报破口大骂，怒斥其“公器私用，为失格偶像站街“，声称要将其“举报死“。叹息之余，除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实在找不到其他形容。

曾几何时，《光明日报》对思想领域的引导作用，是几代人价值观形成之初最深刻的记忆。“光明是一种态度“。每一个生于60、70时年代，甚至80年代初的人，都会了解那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于“思想解放“划时代的意义。

而今，思想解放带来了自媒体的空前繁荣，舆论结构前所未有地趋于扁平。平台相对宽松的审核制度，更加精准迅捷的传播方式，让或对或错，或理性或极端，或主流或小众，或高贵或低俗的，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身为传说中“拥有硕士学历，二孩儿妈妈，三观碎了一地的路人”，一想到自己可能与在生活中绝难遇到的人物、甚至是未成年人在网上撕扯了三个多月，对平台的感激之情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正式使用了三个月WB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信息裂变的速度与威力，理解了为什么某些大V，宁可昧着良心也要没日没夜地胡说八道; 第一次，在同中二网民相处的过程中，我窥见了子女可能不肯展示给父母的躁动、固执与迷惘。第一次，通过这个平台，找到了与自己价值观相同，学识、见地、道德标准高于自己的“同道“，这种抱团取暖、精神互通的感受，可以带给人很多幸福。

鉴于上述原因，我在这里郑重表达自己对平台的看法：平台繁荣是舆论走向开放包容的标志，正如流量不是原罪，流量造假才是。平台不是问题，管理规范才是解决的根本。什么样的热搜不可以通过购买获得，网络黑she H 如何治理，需要平台和管理部门在群众的监督之下逐步推进。尽管类似限制会在很大程度上增加平台的管理成本，甚至损失部分收入。然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任何漠视社会责任的平台，都是失格的平台”。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如何引导饭圈文化，如何推进创作自由，什么样的明星公益理念可以发挥最大的效力，如何让合法经营的企业和个人，不在网络暴力的冲击之下瑟瑟发抖……. 正如光点汇聚，真理的探讨，社会共识的产生，需要一个交织碰撞、前进倒退，试错修正、螺旋上升的过程。

诚然，对每一个关心则乱的参与者而言，这样的过程低效而且撕裂。特别是在颠倒黑白恶意煽动大行其道的情况下，处理不当，必将威胁网络社会的安全与健康。在这种情况下，《中新经纬》对肖战充满温情的采访，《光明日报》关于创作自由、网络暴力等直指核心的分析，《人民日报》对肖战助农活动的支持..... 有高度、有力度、有担当的官方媒体，为重塑三观、正向引导、弥合裂痕做出了最好的表率。

虽然肖战的每一次出现，依旧会刺痛某些人的神经，引发一系列魔幻事件。但是与三个月前不同的是，最初，哪怕一句支持肖战的言论，也会有人组团出动骂你全家。而如今发一篇洋洋万言的文章，心惊肉跳地打开评论，最多看到的，往往是相见恨晚的惊喜，有感而发的叹息，惺惺相惜的共勉，默默支持的“摁个棒”。当然也不乏惊慌失措，生怕连累哥哥的“劝删”。

究其原因，无外乎三点：

第一：自己主动拉黑了不少歇斯底里的疯子、不足与论的“杠精”。

第二：双方都深知在对方阵地上捞不到什么便宜，从而自觉划清界限。支持的大力支持，反对的跳脚反对，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圈地自萌”。

以法律为底线，以道德为标准，有立场，有界限，彼此监督，各抒己见，“学会与不同的声音相处，在困境中释放善意”。（再感慨一下，肖战这家伙真是字字珠玑）。只要每一次讨论，都能以“让世界变得更好”，而非“让谁谁谁去死”为前提，这也不失为绝好很好的动态平衡啊。而且，万一有个别团体突破底线，行触犯国法之实，也会特别便于一网打尽，不是吗？

（内容由沉静如歌投稿，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