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在写作中戏剧化的风格都体现在什么地方?运用了什么手法?
显然,大大阻碍我们追求有用的知识的,正是那些无用和有害知识的泛滥。因此,马克思写作中的很大一部分都致力于质疑和解构错误的概念,把联系的两方分离,而不是急匆匆地综合到一起,用这种方式检验它们。
这里所批判使用的辩证法甚至是“具有革命性的”,它应该在对现存状况积极理解的“同时”,影响并使我们认识到“对其否定的理解”,后者被定义为一种“必要的沉沦”。分离的两方如何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如何根据其社会生产逻辑形成互属,这一点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里个短小段落里清楚地呈示出来:“资本家”和“工人”必须认识到,他们彼此之间体成相关,血缘关系相同,彼此倚靠,只不过在利益层面针锋相对。
工人由此走向与其对立者完全相反的结局,或者可能做得更好一点,即不完全接受其对立者的结算逻辑。克服成规,消解并逐个击碎其既成意义,这是政治写作者马克思的中心责任和义务。为此,他不惜赞扬小资产阶级的方式,赞扬它用“高度革命性的角色”对抗其遇到的“斑点重重的”社会秩序和精神秩序,至少,他是自愿带着同情和理解去描述这一阶级的。马绍尔伯曼极力赞誉这场伟大的运动,他的溢美之辞已经超越了马克思思想的范围。
但说到马克思作出的这种融合,伯曼的论述恰恰成立,只不过马克思一直都对小资产阶级进行批评,指责他们从整条线路上说退回到了曾经的革命之后,以前证明过的人类的创造力和权利在他们这里大幅度调转了方向。讽刺和嘲笑不应该只有惩戒甚或震惊的作用,也不应该仅仅表现不痛不痒的表述与正因表述无力而倍显严酷的现状之间的不一致。马克思最早将灭绝美洲土著、蓄养黑奴以及“黑奴贸易竞争”这些事情称为“资本主义生产时代的开端”。
并在后来用这样一句话加以证实:“这一田园收歌般的进程是资本原始积累的关键时段。”这就让“田园牧歌般”这个意味深长的概念,使进步主义的辩护者所持有的历史观和自我意识中间产生了一道裂缝,这道裂缝无疑促发了反思的形成,并且也不会因任何形式的反思而消失掉。敌人的思想产物,比如古典经济思想或者庸俗经济学家的思想,在马克思这里遭遇了另一种形式的、效果却有所相似的嘲讽。那个“灾难性”的“最后一小时”。
即所谓资本主义者利用购买的劳动力为“其”独自占有的剩余时间,不仅狠狠扇了敌人理论家和支持这种理论的工业老板的耳光“你们所承受的损失既不会消耗你们所赚的纯利润”,也不会有损被你们打造的两性孩童之“灵魂纯洁”。也让马克思用作宣告这些理论及其繁荣所倚仗的体系迎来终结的时刻。最后的高潮是:马克思向两者分别作别,唯求“在更好的世界里”再会。看来,马克思养成了对矛盾的强烈兴趣,并从中获益良多。
因为这种尤为极端的表述方式指出了事物本身含有的荒谬,或者说事物状况的无根据性;尤其能竭力塑造和突出它,让它变得显眼,昭显其悬而未决的特质。任何一种言说都以比喻这种气质暖昧的形式为前提。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喜欢使用突出的,或者由他自己发明的意象和比喻,因为这还算容易辨识,它们传达了这样一种意识,即我们无法一一至少无法直接地把握现实。马克思运用这些迁回和有所妆点的表达方式,至少让如下问题得以彰显:
我们追问的对象用何种外表和假象应对我们?我们真的可以穿透事物的外壳吗?或者在面对这些对象时,我们是否需要殚精竭虑、苦思冥想?马克思似乎尤其喜欢戏剧的形式和编排方式。他在思想中制造了戏剧中的角色和角色演绎,包括其中的人物和人物形象。以此强凋情节或者行为,以及其中的编排设置所构造的功能、系统和结构的明确性。
他用戏剧的情节连同情节中的重大转折,塑造出所有事物和关系的变化模式,甚至包括其突变、颠覆性的变革以及消逝。戏剧化本身允许他在过程中扬弃参与的双方,鉴于事物逻辑上或者实际上的相互从属关系,甚或是不可分割的关系,突出其各自的对立面。马克思写作中戏剧化的风格还体现在无处不显的活力之上,他的写作风格充满动感,运用了激情的投注、加倍、整合、强调等等大量夸张手法。
在后来的著作中马克思放弃了一些夸张的外在形式。经典的《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语言更为平顺而波澜不惊,不过有时候也需要回头看看第一版语言上存在的那些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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