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夜雨丨母亲

母 亲

易致国

回到家里，母亲便会忙碌起来，她问我要吃什么菜，好做给我吃。苦瓜要得不，或者丝瓜，都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我对着着妈妈微笑，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妈妈做的菜，我可是一直想着吃您做的菜。你的菜比你儿媳做的还好吃呢！

母亲满头白发，脸上堆满了笑容，听了我的话更加欢快地做饭了。都在重庆，我却难得回来看看母亲，她很欣喜地去厨房忙碌起来。

我在客厅跟父亲拉着家常，说起近来的工作。回想我记忆的儿时生活，不禁唏嘘不已，少年时代没有吃的，现在却是很多不想吃了。物质文明给我们更多的选择，但是永远难以抹平对艰苦岁月的残存的痕迹。

在家待不了很久，我便刻意懒惰起来，让母亲去操办饭菜去洗碗，这样母亲才感到自己能够照顾我，她便显得年轻。

临离开时，我给妈妈留点钱她去用。母亲有些讪讪笑，都有钱，你又给什么钱嘛。我坚持要给，她便收下，说我去买桶菜籽油，家里的菜籽油完了。

我便说，那妈妈现在跟我一起去超市吧，我帮你买一桶。妈妈说这有钱呢，我现在跟你下楼去超市。

记忆深处，妈妈年轻时候上街也舍不得买一杯水喝。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记得街上的糖精冰水是五分钱一杯，可是那也是多少人的奢侈啊。母亲十八岁或是十九岁就嫁给了我的父亲，母亲嫁过来一直没有享过什么福。母亲嫁给父亲，不离不弃，有时候父亲脾气暴躁，还要挨骂。期间，还有亲戚劝母亲离开父亲另嫁，懂事的我为此还记恨这个亲戚多年。

我给母亲买好油，还买了两瓶饮料，我们母子二人一个喝着一瓶。母亲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见到熟悉的人，就介绍这是我儿子，才回来。

我要上车了，母亲很是不舍跟我告别，然后提着菜籽油离开。我看到这一幕，想起了我送儿子去上学的场景，在我的心里也是多么不舍。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的心里，永远装着对儿女们的思念啊，那种浓浓的母爱，时刻让我热泪盈眶。

妈妈，我空了就回来看你。

等我再回头去看母亲，才发现她走几步就回过头来看我，我能够感觉到母亲的眼里一定有泪水。就如当年我离开家乡，出去求学一样，后来才听说在我消失在路的尽头时妈妈失声痛哭。

妈妈，愿你一生幸福。儿子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担心我们。爱在秋天，在母亲的每一个微笑里，让我久久难忘。

（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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