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文看不懂 到底丢了谁的脸？

时事热点，听听“朋笔生辉”怎么说

XIAOSHUANGYUE

第300篇推文 萧霜月

朋笔生辉

怦 然 心

满分作文看不懂，到底丢了谁的脸？

这件事到今儿，应该是翻过去了，但它对我们确还有些启发，我愿意再多说两句。

启发一，晦涩难懂，何以满分？一个字“作”（读一声）。

阅卷组组长、浙江大学陈建新教授评论：“文字的老到和晦涩同在，思维的深刻与稳当俱备”。

通篇充斥着“嚆矢（hāo shǐ）”“振翮（zhèn hé）”“肯綮（kěn qìng）”“玉墀（yù chí）”“祓魅（fú mèi）”“婞直（xìng zhí）”，随处引用海德格尔、卡尔维诺、麦金太尔、马克斯韦伯、尼采、切斯瓦夫米沃什、维特根斯坦等西方哲学家论述 ，所谓的“老到”“晦涩”“深刻”“稳当”，没有陈教授水平高的普罗大众，却就只瞧见了“晦涩”。

百度查注释，抠脑壳翻译，穿透它的“老到”“晦涩”“深刻”“稳当”，哦，讲的是——“仰望星空也要脚踏实地”。如此通俗易懂的道理，为何非要“晦涩难懂”地表达呢？

难道堆砌古文生僻字，拼凑西哲长难句，就是“老到”“晦涩”“深刻”“稳当”吗？——不然呢？——你能这样“作”吗?几人能这样“作”呢？让他得高分你能有何话说！

陈教授就说了“要写成这样，需要考生阅读大量书籍，而非背诵几条名人名言就行的。而文字的表达如此学术化，也不是一般高中学生能做到的。”

原来高考作文，可以评价写作与思考，还可以鼓励阅读与学术。至于“谋篇布局”“选材立意”这些“老掉牙”的作文评价核心，还重要吗？

启发二：争议巨大，为何敢“挂”？一个字“文”（文言意，“纹”）。

不是文过饰非，而是“纹饰政绩”。

当初将此文公开，肯定没想到有如此大的争议。或许还沾沾自喜于评分体系科学，阅卷组有胆识有眼光，没有因为“第一位老师评39分”，而将这篇千古奇文，湮没于浩繁卷海；或许还要以此文，彰显浙江语文教改，特别是作文教改的创新成果吧。

不想，几乎全网批判，竟翻了船。

启发三：看不懂，丢谁脸？一个字“满”(水满自溢的满)。

“朋笔生辉”猜想，今年浙江高考的满分作文绝非仅此一篇，也不是没有晓畅隽永之文，为何偏偏先挂出这一篇呢？

恐怕正是看重了“晦涩”这一点，因为只有一般人看不懂的作文，才最有可能是极完美的（摸门不着谁还敢置可否？），就恰如骗子将“皇帝的新装”设定为“看不见”。

评上“满分”，“满腹自信”地一挂，“满以为”会收获一片“不明觉厉”的喝彩，但让某些人没料到的是，当今中国并不缺“敢说真话的小孩”，咱老百姓不怕丢脸，看不懂就是看不懂，看不懂就是不买账——晦涩之文能忽悠你们给高分，却忽悠不了人民群众。

你说，丢了谁的脸？

启发四：高考文，可咋写？一个字“分”（一分为二的分）。

可以肯定，这个孩子语文功底深厚，文字水平高超，至于真正的“老到”“深刻”“稳当”嘛，窃以为不应苛求于一名涉世未深的高中毕业生。

若“正态”行文，得高分是无疑的。但他这次剑走偏锋，不仅拿了高分，还得了满分，要恭喜，你赢了！或许你也像当年的陈独秀带着蔑视在笑吧。

孩子没有错，需要探讨的是作文评价的困境。

翻翻中国文学史，几千年又出了多少大家，能脍炙人口又家喻户晓的更是凤毛麟角，可见要诞生一篇好文章得有多难！但现在每年同一个时间上千万的人都在铆足了劲儿写，都希望能写出惊艳“考官”的好文章；“考官”呢，还非得在万众期盼中立马评出三六九等，慧眼识出经得起大家品评的好文章——真是都太难了！

据说高考大纲对作文的要求有四：深刻、丰富、文采、创新。这篇晦涩难懂之文，你能说没有样样占全！

可以肯定地说，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考场作文评价的困境也难以解决。普通人花笨功夫就能学的“奇难怪险”，仍然会是考场特别是高考作文取胜的捷径。“嚆矢”抄起来，“海德格尔”背起来，现成的满分捷径你不选，不然呢？（如果蔑视捷径，那就老老实实聚文气、增才气。）

不过，风险也是很大的。陈教授就明确说了，不提倡模仿。言下之意，明年再遇到同样的作文，可能就不一定是39分往上说了。毕竟，第二个将美女比作鲜花的人，就只能算庸才了。

“作”“文”“满”“分”，四点儿启示，希望对你有用。

（四川某考生的甲骨文作文）

写在最后：

人民假以时光遴选文字，总是塞满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的字纸篓。

上篇：注释+译文，帮您读懂浙江高考满分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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