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渤：创作要面对的除了镜头 有时候还有自己的无能

“在电影的悖论中，手持希望之盾。”

2018年3月29日， FIRST青年电影展联合蚂蚁金服在北京达美中心举行了“短片季首映礼”。 自去年11月份新一期FIRST短片季开启后，历经近一个月的征集评选，10天拍摄，最终经后期制作，7部青年导演短片作品终于亮相。

短片季评委黄渤、李樯，嘉宾李晨、梁静，以及蔡成杰、周侯衡、高则豪等众多青年电影人都出席了首映活动。

三分钟，你想对世界说什么？7位新锐导演在7部公益短片中，给出了各自的答案。

“命题作文”下，真实与力量并行

“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平等机会。”

“大于等于”青年导演公益短片计划是由蚂蚁金服和FIRST青年电影展共同促成的，意在相对公益题材范围内，去追溯影像表达的创造力。

恰如一篇命题作文，如何破除过度的情感渲染，透过宏大的命题构建找寻当代人心中的痛点，成为每个青年电影人绕不开的历练。在现场播放的7部短片《玩手机的女人》、《凉山女童》、《城市之光》、《挽洲之岛》、《万物有灵》、《The Double》以及《归途》中低头玩手机的女人、大凉山上的女童、盲人足球队、江心岛上的小学、走失的儿童……这些一度被忽略的人事物，再度被镜头所聚焦。

“在写作的世界，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高贵的、抬着头的。”在马誉龙导演的短片《玩手机的女人》中，故事去除了刻板印象中的戏剧冲突，在缓缓叙述中推进主题的渲染，通过影像视觉所构建的散文式叙事，将马慧娟这个“不合群”的女人推至镜头前。她的生活平凡甚至暗淡，但她的灵魂是自由的甚至是高贵的，这种真人真事所蕴含的女性精神无疑是极具震撼力的。

同样呈现真人真事的还有周侯衡导演的《凉山女童》。在真实人物的真实情境和表演情境的并行中，半纪录式的间离效果让主人公叶树元和大凉山女童的故事愈发溢出真实的力量。“我和主人公叶老师认识12年，一直被他打动，在真实故事创作过程中，也一直在找突破口。这次做短片的体会绝处逢生，没想到有很大的难度，也给了我机会，克服各种难度完成了短片。”

萧潇导演的《挽洲之岛》同样将镜头聚焦于平凡又伟大的一个群体——教师。《挽洲之岛》发生在株洲的南部的挽洲岛上，一个现在只有4个学生的学校，依旧有三位老师在坚守着。之所以选取这个故事，在导演看来是出于挽洲岛的历史感和文化传承，其本身就是好的电影文本，“没有什么会比真实更有力量。”

“让短片大于短片，让影像推进平等。”正如FIRST青年电影展创始人宋文所说，创作计划取名“大于等于”，虽然有一定的束缚，但更多的是希望青年导演们能够突破资源的障碍，实现职业性和创造性的爆发。

“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个短片都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蚂蚁金服副总裁陈亮表示，“与其说‘大于等于计划’是一个文化项目，更不如说是一项公益实践。”因为这个计划的着力点不仅仅在于唤醒公益正能量，更在于通过青年人的力量，让人们重新正视那些被忽视的社会问题。

FIRST十二年：一个独立电影节的思与行

如果说现代艺术创作从未停止的诉求是对门类与既定规则的打破，那么短片正是恰恰吻合了这种艺术欲望的存在。

2006年，以短片起步的FIRST影展正式走进人们的视野。对电影表现方式的探索和创造、对电影表达的率性和自由，以及对创作的培育，FIRST影展拥抱短片，最根本的原因无非是对电影创作的原始呼唤。

2012年，FIRST影展开始涉足长片。这期间，一部又一部佳作留存于口碑之间，例如第八届FIRST最佳影片《殡棺》，上院线后改名为《心迷宫》，还有《暴裂无声》、《到阜阳六百里》、《一个勺子》等都堪称国内独立电影的优质佳作。

2014年开始，FIRST短片季就成为影展创作培育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2017 年末，在《暴雪将至》的首映礼上，FIRST遇到了蚂蚁金服，自此双方一拍即合地促成了此次“短片季首映礼”。

现实所激发的短片创作如何重新回溯并介入现实？又如何迸发出力量？FIRST影展电影事务部总监段炼表示，“我一直在想影像是不是应该承担更广泛的职责，这个答案是不一定，但在这种特别的社会环境内，还是应该思考电影介入社会的力量。”

放眼此次首映礼上的七部影片，身为FIRST短片季的评委，且完成了导演处女作的黄渤表示，在比较短的时长内，还有主题的一定约束，是会有一定局限性，但这是一种必须面对也无法忽视的存在。“创作的时候面对镜头，面对影像的方方面面，有时候还要面对自己的无能，但这也是引导我们能够一步步走下去的动力，如果生来都是电影大师的话也是很没意思的。”

同为评委的李樯认为，这7部短片是很有态度的作品，有态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电影是人人可以表达的媒介，从这些短片中可以看出青年导演们都很有态度，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个导演真的需要短片的磨练，不断历练自己，才能够很好地把控长片，不能着急，一定要静下心去沉淀，慢慢具备作为一名导演的综合性的能力。”有过短片创作经历的梁静提醒到拍短片和长片是不一样的，并现场点评此次亮相的几位青年导演还稍带“稚嫩”。

以嘉宾身份亮相且刚作为导演被大家重新认识的李晨，则对新导演的掌控力颇为赞赏，“我能从这些青年导演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们真的有对世界的洞察力和责任，我其实并不想过多的去评价影片本身，因为这并不是他们参加短片季的一个目的，也不是FIRST影展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李晨认为FIRST影展不是要去鼓励某一种影片，它是包容的，是在以包容的态度面对青年电影创作者，也面对创作的多样性。

正如FIRST影展组委会所传达的，打造一个完美的短片作品从来也不是FIRST短片季的目的，每一个青年电影人都能在过程中获得个人创作层面持久有效的经验、反思、阵痛，甚至是颠覆性的观念，对正处于创作初期的青年电影人才是最重要的。

挣脱了来自创作内部与外部的枷锁，短片成为创作者意志自由的试炼场。短片作品以其独特的时长与架构，自由生长出了与长片截然不同也更为开阔的创作空间，而FIRST也一如既往在寻找中不断实验、挑战与反思。

“青年导演公益短片计划，我们会继续支持下去。未来，不会局限于影像，还将拓展到设计、科技等领域，不仅为年轻人的创作提供资金支持和推广支持，更会调动蚂蚁金服、阿里巴巴的科技能力和生态资源，为这些社会问题探索解决之道。让年轻人能够获得更多表达的机会，更让每一次的表达，成为一次公益行动的案例。”蚂蚁金服副总裁陈亮表示，“支付宝通过科技的力量，希望带着更多的思考和希望往前走，我们跟FIRST影展作为合作伙伴，一起推动这个世界往前发展。”

成军十二年，对于FIRST影展而言，每一个时间节点都是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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