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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生时光写作 只为赎少女时期犯下的罪

2020-11-26 0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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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wakeningAn AwakeningKen Verheecke;Through the Veil of Tears

夏天的风,轻轻吹开半掩的窗扉,布里奥妮感到像有一只清凉的手,刚从泉水中侵泡过,在她的脸上滑过。她停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看到窗外一片春光明媚,和煦的风,明朗的光,绿色的草坪和栅栏外五颜六色的野花,她深吸了一口午后的风,像是沉醉一杯浓郁的咖啡中,温暖的阳光,怡人的花香,还有泉水的清凉。她不想醒来。

姐姐奥尔维亚正在草坪中央的喷泉池边。她慵懒地半坐半卧在池沿,眼睛盯着水中的倒影,她的一只手支着头,用另一只手拂起一道流水,冲到空中又落在她的身上。布里奥妮有点想笑,觉得姐姐太会享受。

接着洗衣工的儿子罗宾走了过来,和姐姐打了招呼。奥尔维亚好像并不想见他,继续将水花拂落在身上。她和他从小就是玩伴。但是不同的是,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罗宾只是家里洗衣女工的儿子。奥尔维亚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花钱资助他读书,现在他还准备攻读牛津的医学硕士。而她自己,对学习则不甚感兴趣,只是为了打法时间罢了。

布里奥妮关上了窗,她有些生气,手下的重了些,窗帘顺势扑到了脸上。布里奥妮拿起书桌上刚写好的剧本,小跑着去了客厅。她的妈妈正在客厅的圆桌旁小憩,翻看着杂志,品尝一杯泡得浓郁深红的下午茶。桌上放着马卡龙点心,她招呼女儿坐下品尝点心。布里奥妮才没有心情吃这些玩意儿,她准备了一个星期的剧本终于写好了,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让妈妈看她的作品,并给出中肯的建议。

女佣们围过来,也想看看二小姐最近忙活的成果。她们大多还识得两个字。妈妈看完一页后便传给女佣们观看。她们看到满满的一页英文小楷,都夸赞道,写得真不错,奥妮。布里奥妮不在乎女佣们的溢美之词,她想听到妈妈的评价。“很好,奥妮,这故事应该登上舞台。”妈妈看着她,说道。“是的,妈妈,下一步我就找演员来排练。波莉姨妈家的两个双胞胎表弟和卡萨表姐,正好可以充当演员。”

奥尔维亚乘凉的同时,还有一件事要做。她原本是来给花瓶换水的,但当泉水从她指尖滑过,那股沁人心脾的凉爽,让她坐卧这里,不想起来。罗宾来后,她的兴致被扰乱,便想起正事了。她拾起地上的花瓶,没入水中,水汩汩地往里面涌入。罗宾想上去帮忙,他拿着瓶子的另一边把手,眼神盯着她说道,给我吧,我来弄。奥尔维亚没有看他,淡淡地说道,不用。但他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执意抓着瓶耳,与她挣夺。

花瓶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摆,猛地一下回到了奥尔维亚的手中。罗宾手中的瓶把手随后落入了水中,荡起一圈涟漪。两人都有些受惊,这个花瓶是奥尔维亚的叔叔用战功换来的,对于她们一家,有着重要的意义。罗宾脱了鞋子,准备下水去搜寻碎片。

奥尔维亚先他一步,她脱下套裙,跳入了水中。一头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散落开来,她张开四肢在水中游动,蓝色包裹了她。罗宾一直在池沿观看,他的眼神深处是一种深深的爱慕。碎片被捡了上来,奥尔维亚穿上套裙,跑回了屋内。

布里奥妮只有十三岁,对于姐姐与罗宾之间的感情纠葛,并不能完全理解。她姐姐受到了罗宾的侵犯。而这种侵犯是她不乐意看到的。她甚至觉得他有些以下犯上,心里面对于他对姐的关注多于自己而有些嫉妒。布里奥妮一人来到栅栏边的草丛中,折下一根荨麻,开始抽打剩余的荨麻,这是她惯常的解压方式。事实上,她把它们想象成了她现实生活中的敌人。

罗宾·塔利斯是洗衣工家的儿子。但他从小与奥尔维亚一起长大,也在小时候牵着她的手玩耍,那时他只把她当作他的妹妹。但自从那次水池边的相会后,他对她的感情就猛然地变了,或许是在更早些时候。他时常想起那日的场景,微风,泉水,奥尔维亚樱桃般的小嘴,那两个微微凸起的乳房,以及背后吊带旁的那颗红豆大小的痣,让他浮想连天,难以入眠。

一场晚宴正在忙碌地准备着。今天晚上奥尔维亚的哥哥会邀请他的朋友——一位巧克力大亨,来家中做客。他告诉她,他还邀请了罗宾,他们儿时的玩伴。奥尔维亚听到后,有些生气,抱怨他的哥哥为什么要邀请仆人的儿子。

罗宾一个下午都在想着如何向奥尔维亚表达感情,向她解释近来的自己一些怪异的行为。他思索着,废稿一张张被丢在纸篓中。后来他想到了一句俏皮露骨的话,把它写在了纸上。写完后,他自己也笑了,把它放在了桌子旁。接着他又打出了一行较为正式的道歉信。

傍晚,他走到奥尔维亚家的栅栏外,那是一条通往她家城堡的捷径,路边长满了野草,头顶的花开得争奇斗艳;蜜蜂也在嗡嗡嗡地叫着,让紧张的人听了更加慌乱。他已经准备妥当,从上到下,一一在出门前检查了一遍。他的皮鞋擦得锃亮,内衬、领结和西服也都平整无折。他呼了一口气,还是清新的口气。接着他放心地往前走去了。

布里奥妮正在栅栏边抽打荨麻,他看到了她。叫道:“布里,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奥维亚,行吗?”。布里奥妮接过信,扭头跑了。他看着她消失在桥的尽头,接着出现在泳池旁,下一刻就要到达那扇棕色大门处。突然,他的脑子轰地一声,他想尖叫让她停止脚步,但已无能为力,她在下一秒闪人了房内。

他想起,自己拿的是桌旁的那封露骨下流的信,把它装进了信封。而那张正式的道歉信还躺在《格雷解剖学》“内脏学阴道”那一章,第1546页。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敲响了奥尔维亚家的门铃。利昂和他的朋友已经到了,在泳池旁聊着天。布里奥妮终于见到了哥哥,朝他扑了过去。可是她为他准备戏剧表演却搞砸了。双胞胎和她们的姐姐罗拉一点也不配合她。布里奥妮心里很苦恼,见到哥哥后更多了一丝难受。虽然她觉得是罗拉故意使双胞胎不配合,但却丝毫发现不了证据。罗拉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有时候都给人一种很有思想的感觉,让人猜不透。

罗宾进入房间后,找到了奥尔维亚,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是之前在她家书房里借的。他们进了书房,门自动地掩上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她的情感,几次三番地把话说错,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他吻上了她,她没有拒绝,后来这个吻越来越深,他们一点点深入了解对方。才发现原来即使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还是丝毫不了解对方。他们渐渐变得陌生,互相亲吻着对方,接着是进行该有的步骤。

布里奥妮看到那封信中的内容后,就一直对罗兵心存警惕。他觉得他一直在伪装他的坏人身份,尽管他看起来是那么正值。她把信告诉了罗拉,罗拉说他可能是个色情狂。她经过书房时,想去找去看看爸爸最近给她买的书。奥尔维亚与罗宾的身体正缠绕在一起,他们的大脑处于极大的兴奋之中,对于外界环境的感知也弱了许多。但奥尔维亚确实感觉到一双眼镜在惊恐地盯着他们,她抬头,心中一惊,对上了那双天蓝色的眼镜。是布里奥妮。罗宾与奥尔维亚停下了,他们面色镇静,重新穿好衣服,整理干净,从布里奥妮旁边走过。谁也没看惊慌的布里奥妮一眼。

布里奥妮心中有些惊恐和气愤。她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但奥尔维亚肯定不会让她插手她的事。她又觉得这样下去,奥尔维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事实上,在餐桌上坐下后,她就发现罗宾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奥尔维亚。而奥尔维亚刻意不去看她,间或瞟其一眼,好像是在说,等等再说。她的脸有些红,心里的紧张和愉悦都还犹存。罗宾想着再等一下,等到晚餐结束,他们就可以再次品尝那种肉体与灵魂上的愉悦。

谁也没在意餐桌上少了两个小不点,大人们正在交谈着隐藏尴尬的氛围。女佣贝蒂慌忙地过来,交给了夫人一封信,信上写道,双胞胎兄弟因为受不了姐姐和布里奥妮的压迫,离家出走了,并为带走了他们一些水果而感到抱歉。

这些餐桌上的人们吃不下了。夫人的头又开始犯痛了,她安排两人一组外出寻找双胞胎兄弟。奥尔维亚与哥哥利昂一组,布里奥妮和罗宾一组,罗拉听到后就假装伤心欲绝地跑出去寻找了,剩下巧克力大亨一人一组。但布里奥妮显然不想跟罗宾一组,她也不想与巧克力商人一起,三个人就独自朝一个方向出发了。

野外丛林的黑暗寂静,很快就被灯光和喊叫声打破了,不同的声响从不同的方向传出,灯光也是,一柱柱白光划破了夜空,诉说着它的苍白。奥尔维亚与利昂很快就将自己的那片区域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家。剩余的四人都是单独行动,缺少了配合,因此现在都还在丛林中搜索。布里奥妮叫着双胞胎的名字,同时那灯光照着脚下的路。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响,一种很重的呼吸声,还有女孩的叫声。她的心一紧,想到了奥尔维亚。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灯光对准声源,她看到类似于书房的画面。不过这一次受害的却是罗拉,而她身上的那个男人,身形高大,看到光照过来,一溜烟跑了。布里奥妮已经看到了他的正脸,长长的带刀疤的脸,是那个巧克力商人。

罗拉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说自己在黑暗中受到了侵害。她谎称自己没有看到凶手的脸,引导布里奥妮想到罗宾。他们两人搀扶着走了回去,罗拉讲述了她的遭遇。她的眼睛瞄了一眼巧克力大亨。她今年才十五岁,侵犯她的人足以构成犯罪。警察也过来了,向她咨询了当时的一些情况。就对准了布里奥妮。因为她在黑暗中看到了凶手的脸,她的话足以成为证词。

“是他,罗宾,我亲眼所见,他侵犯了罗拉。“奥尔维亚咆哮着说不可能,她知道她从小就会讲故事,说谎更是天衣无缝。但是她无能为力,因为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恨意和坚定。她一定要让罗宾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丛林的小路上,有一道光在闪亮。罗宾带着双胞胎回来了。他怀里抱着一个,脖子上也驾着一个,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无情的枷锁。警察一上来就逮捕了他,他不明所以,大声咆哮。他看着布里奥妮,布里奥妮也看着他。他知道他成为了这场侵犯罪的替罪羔羊。

奥尔维亚一夜未眠。她回房换上了一件墨绿色吊带裙,在台阶上抽烟。风尽管呼呼地刮着,却没有丝毫寒意。她的心终于坚定了要走要离开的念头。这个家她早就想离开了,只是缺少一种理由。现在再多呆上一秒,她都有些恶心。尤其是想到布里奥妮,她的心寒到了极点。

战争即将来领,天空中不时有飞机飞过,硝烟一点点逼近。前线的士兵已经阻止不了德军的进攻。监狱的罪犯得到了机会上战场立功赎罪。罗宾报名去了前线,他心里一直装着奥尔维亚。她还时常给他寄信。他知道她也离开了家,做了战区的志愿者。这更坚定了他要出狱的念头。

1945年,德军投降。战争终于结束。罗宾与战友在废弃的轮船上等候祖国的救援。他已生病多天。他们穿过层层封锁终于到了这里,只差最后一刻,就能平安归来。可是他已经撑不下去了,腿上的枪伤已经恶化,坏血病在这一刻击垮了他。他怀抱着奥尔维亚的信件与照片,静静地躺在寒冷的废墟中,无力,虚无包围了他。他闭上眼睛,随死神而去。

或许是他已经知道了奥尔维亚会去找他。他走得那么平静与安详,抱着她的信件,离开。奥尔维亚躺在地铁通道中,感到一丝不安。这里躺了无数个和她一样无家可归的人,夜晚,他们正静静地闭上眼睛休息。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席卷了他们。城市供水管道破裂,巨大的水流灌满了地下通道。他们来不及呼喊,肺中已经灌满了水。在水中离世。奥尔维亚想起了那个慵懒的下午,她在他面前下水捡瓶子的碎片。她的大脑一点点失去意识,记忆一点点远去。

布里奥妮成年后,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她用一切方式来补救,减轻自己心灵的负担。她成年后就离开了家,到战地后方抢救伤员,她甚至无数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罗宾。她救了他,跟他解释道歉。她做最苦最累的活,想来赎年少时犯下的罪。夜晚,夜深人静时,她敲打着打字机,记录当年的罪过,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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