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那盏灯(回忆家乡系列之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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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太阳一落山,天就黑了。
山里的夜晚到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远处的狗叫声,一声接一声地狂吠着。应该是赶夜路回家的人正好惊动了它们,也或者是看到了让它们不安东西。
只有在满月的夜晚,才能在朦朦的月光下,隐约看到远处大山的轮廓。如果要赶夜路,还是少不了一盏能照路的灯,尤其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或者是要经过一条林间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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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村里没有电灯,每家每户都用煤油灯。在我记忆里,母亲或者父亲,总要隔一段时间就去村里的供销社买煤油,有时买一瓶,有时买两瓶。那时候,家里很拮据,父母舍不得一次多买一点,总想着要把钱用在最该用最急用的地方。
供销社里有很漂亮的煤油灯卖,全身是透明玻璃的,最下面是一个喇叭形状的底座,上面就是圆柱形的煤油罐,罐口上安装着做工讲究的灯芯套。这款煤油灯还配有一个玻璃的防风罩,哪怕外面刮着大风,被罩着的火苗动也不会动一下。最让人羡慕的是,还有一个可以调节火苗大小的机关,只要扭一扭,油灯的火苗就可以变大变小,就像在变魔术一样。
我总想要一盏这样的煤油灯,在我写作业的时候可以照得更亮一些,也不用担心头发被煤油灯的火苗烧着。
母亲很会过日子,利用家里的牙膏皮、棉布条和我用过的墨水瓶,自己制作煤油灯。铝制的牙膏皮剪开,把里面残余的牙膏洗干净,剪成一个大小合适的长方形,卷成一个小圆筒作为灯芯套。把棉布条像搓稻草绳一样,反复搓几次,拧上劲后作灯芯。墨水瓶洗干净,晾干后作为灯罐儿,用来装煤油。将灯芯卷进用牙膏皮做的灯芯套,再将其放入墨水瓶中,一个自制的煤油灯就做好了。
这种自制的煤油灯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隔几天要用针将灯芯往外拨一拨,把顶端碳化的部分剪掉,否则灯光就会越来越暗。
看母亲制作过几次后,我也学会了,经常用墨水瓶、小药瓶来做一盏新的煤油灯。新做的煤油灯总是感觉照的要亮一些,看着灯芯上跳动的火苗,内心很有成就感。
在没有电灯的日子里,煤油灯陪着我们度过了无数的夜晚。照亮了磨坊,陪着父亲一圈一圈地推动着石磨。照亮了针线筐,陪着母亲一针一针的缝缝补补。照亮着我的书本,陪着我写完了一页一页的作业。
后来,村里牵来了电线,安装了电灯。虽然开始电压很不稳定,也经常停电,但每家每户还是都装上了电灯。
用上电灯后,村里的电工每月会上门来收一次电费,用多少收多少。
那时候,我和妹妹都在上学,每年除了学费、书本费、生活费,每个有学生的家庭还需要向学校捐赞助费。那时家里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父母种地,他们的压力非常大。还记得我接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父母正在炕烤烟,满脸的忧愁,着急的饭也吃不下。
父亲和母亲在用电上,一直很节约,坚持人走灯灭。我和妹妹有时候会不注意,离开房间会忘记关灯,或者我们感觉房间里面有点暗,天还没黑就开着灯,父亲和母亲看到就会严厉的批评我们。即使现在,我和妹妹都已成家,又有了自己的儿女,母亲依然会提醒我们要节约用电,也经常默默去关掉我离开后忘记关掉的电灯。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老家院子路灯。我上初中的时候,父母请人将老家房子重新整修了一次,在院子的屋檐下装上了一盏路灯,还安装了100瓦的灯泡。路灯打开的时候,灯光很亮,整个院子都能照的亮堂堂的,还能照到门前的公路上。尤其是晚上,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但是路灯很少打开,除非有必要。
我上大学后,回家的次数比较少,每次回家都会提前给家里打电话。从武汉出发回到家里需要一整天,到了县城,只能赶上最后一趟到老家镇上的班车,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在我回家的那天,只要天刚一黑,母亲就会把院子的路灯打开,一直等着我回家。她说,晚上黑乎乎的,开着路灯,你过对面的山头就能望到家里。
现在回想起来,煤油灯和电灯在夜晚给了我们光亮,往我们能在夜晚找到家的方向。而父母朴实的品质和对我们无私的关爱,却照亮了我和妹妹成长前行的道路,让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关于家乡,每个人都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后面陆续跟大家作一系列的分享,欢迎大家一起参与。新手入门,请各位多多关照,敬请给予关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