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汁原味——我的高考故事
01 感谢母亲
母亲
我读高中的时候,父亲的生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父亲只身一人到外面去躲债了,两年时间很少回来,也很少给家里寄钱,家里的所有生计全落在了多病的母亲身上。为了供我读书,母亲喂了一头母猪,靠卖猪仔给我凑学费,上学的生活费主要靠母亲卖豆腐凑的。
读高中的我,心里明白母亲的辛劳,总是尽力帮助母亲。记得有一次收麦子,母亲负责割,我负责将麦子挑回家,母子俩从星期六的下午开始忙起(我们那时候星期六下午才放假),直到星期天的下午才将麦子收割完,忙完后,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还得上学。
看到母亲天天操劳,我心里很矛盾,有一次,我对妈妈说,我长大了,不想读书了,回来帮妈妈干活,免得妈妈每天这么辛苦,妈妈看着我,对我说,我儿子有出息了,知道妈妈很辛苦,会体谅妈妈了,你只要把书念好了,我这么辛苦也就值得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将来像我一样,辛苦一辈子。
家庭的变故让我明白,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母亲的坚持和鼓励,让我发奋努力,坚持完成了高中学业,后来上了大学,家境一直没有好转,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坚持完成了大学学业。
02 如果再努力一点,可能考得更不好
围棋
高考结束,成绩出来了,各批次的分数线也公布了,所有被录取的学生都要返校填志愿。班主任看见我之后,对我说:“你啊,你啊,稍微努点力,就不止这个样子。”“我如果再努力一点,可能考得更不好。”我的回答让班主任很生气,挥手作势要打我耳刮子,我笑着逃开了。
我的成绩一直都不错,有一次调座位时,班主任将我的座位调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我的身材有些不寻常,站着的时候比其他人都矮,可坐着的时候却比其他人都高,坐在我后面的学生便向我抱怨了。由于我当时是班长,为了大义,牺牲小我的思想还是有的,便向班主任要求,坐到最后。开始的时候,班主任不同意,在我一再的要求下班主任才同意,他可能从这件事中解读出了我的不努力。
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下围棋,高考前夕,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位,用自制的围棋厮杀,由于太投入,被老师发现了,班主任知道后,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这也是我学习不努力的另一个例证。
在老师的眼里,有许多的事例都可以证明我的不努力,我真的不努力吗?事实真相是我很努力。我们班有一个学生的表哥在武汉武警总队,给他买了一本高考复习资料,在1990年的一个边缘小县的一中,这可是个稀罕物件。这位学生在偷偷看资料的时候被我无意间看到了,我可是求了好几天,百般讨好,软硬兼施,这位学生估计是看在我是班长的面子上,才答应星期二和星期四晚上给我看,没办法,晚上的时候,我只好找种种借口,到处找有灯的地方研习这本资料,为此好几次受到班主任的批评。
1990年的高考,远没有现在这样被社会广泛关注,学生、家长、老师的压力非常小,学生的手中,除了教材,就是老师辛辛苦苦用钢板刻出来,然后油印的几张试卷。整个学校的学习氛围从来没有紧张的感觉,学习差的学生几乎是自由玩耍,学习好的学生表面上不努力,私下里却暗自较劲,确实是很努力的。
03 语文是个意外
语文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我和那位借我资料看的同学成了难兄难弟,我的语文成绩全班倒数第一,他是倒数第二,他的语文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我语文成绩平时也不差,120分的试卷,70分的基础知识我总能拿到50分左右,作文不稳定,好的时候能拿50分,有一次考试,我的作文老师只给了5分,我问老师,老师说我跑题了。
在共同去上大学的火车上,我们聊起了这件事,他说他的语文成绩绝对不止那么点分数,他的表哥去查了他的语文分数,结果不了了之。“你怎么也考了那么点?”他问我。
“这完全是个意外。”我和他聊起了高考那几天的事。
高考前一天的下午,吃罢晚饭,我和几位要好的同学来到地母庙,考前大家都想放松放松,我们一直玩到快打熄灯铃时才赶回宿舍,那时候是大宿舍,理科的男生比较多,我们一个班,四十多个男生住在一个宿舍,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躺在床上睡觉,但是,很快我们都发现,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大家干脆不睡了,学习好的同学,看看书,复习明天要考的内容,学习差的同学三四个一伙玩起扑克牌,我和其他几个喜欢下象棋的同学开始在棋盘上厮杀起来,直到两点左右,我们实在熬不住,便陆陆续续睡下了。
“第二天考语文的时候,我头晕脑胀,不知道自己都做了哪些题,怎么做得,考完后连作文的题目都想不起来了,考那么点分,实属意外。”我说道:“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考完语文我就跑到寝室,倒头就睡,中午饭也没吃,下午的英语考试要不是班主任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我估计我会睡过去。”
接着我们聊到了复读的事,高考结束后,成绩不是很理想,再加上调剂到师范院校,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远,我也曾产生复读的念头,可一想到穷困潦倒的家境,辛苦操劳的母亲,摇遥头,只能作罢。
谈起这些事,我们都唏嘘不已
04 另类学科——政治
政治
从小我都不喜欢文科,在高二文理分科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90年的高考,与现在的不同,无论文科、理科,都要考政治,所以在许多学生的眼里,政治就成了一门另类学科。
我不喜欢文科,只是不喜欢背记而已,我的语文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也是由于平时很少背记相关知识造成的。我并不讨厌文科,上大学的时候,我为了弄清楚,小米加步枪的共产党是怎么打败拥有几百万大军的国民党,我还看了不少的历史书。
由于不喜欢,平时学习政治也就不怎么上心,政治成绩一直很差,为此,带我们政治的班主任没少批评我。大约是高考前一个月左右,几次考试下来我的成绩一直在下滑,虽然幅度不是很大,我开始琢磨在哪些地方还能提高我的成绩,这时候政治才引起我的关注。
为了提高我的政治成绩,我还专门制订了一个计划,并详细地写在了一张纸上,那时候的政治,高一上的是思想品德,这本书在高考时涉及很少,我的计划中没有列入,高二上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高三上的是政治经济学,这都是高考的主要内容。我的计划很简单,为了不影响其他学科的学习,我只有利用课余时间,背这三本书(哲学原理有上下两册)。那时候,绝大多数学生穿的都是中山装,中山装有四个兜,上面两个小的,下面两个大的,我把政治书装衣服下面的大兜里,每天要背的内容我写在纸条上装在上面的小兜里,这样我走路的时候可以背一段,吃饭的时候可以背一段,蹬坑的时候也可以背一段,一直坚持到高考前,高考的时候我的政治居然考了七十多分,是全班第二名,政治还真是一门另类学科。
高考已经过去三十余年了,但高考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也都历历在目,高考不仅是给了我们一个结果,更是让一代又一代的青年学子们,学会许多东西,哭过,笑过,困惑过,彷徨过,放弃过,坚持过……,这段奋斗的经历必然铭刻心中,愈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