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园七子”林以宁与戏曲大家洪升的爱情为何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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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以三秋肃,江因九折名。海门环凤阙,半曜拱神京。
舟楫三都会,鱼盐百货盈。凉飙随舵发,新月傍船行。
共指潮生候,争看雾气横。篙师屏息待,渔子放舟迎。
海外千山合,江边万谷鸣。蜃楼惊变幻,鲛室忽晶莹。
鱼沫翻珠佩,腥涎喷水精。玉山高作垒,雪浪俨如城。
似有冯夷鼓,长驱掉尾鲸。前茅从赤鲤,后队亦青旌。
自可吞溟渤,何烦洗甲兵。蛟宫图广袤,蚁垤敢争衡。
久欲寻天汉,频思访玉清。乘槎常不达,浮海竟无成。
近睹三江险,方知六宇平。奇观书短韵,尺幅海涛生。
这首气势磅礴,文采斐然的诗作的作者正是清代女诗人林以宁。而且是她少女时代的作品,已经显露出卓越的才华和恢弘的胸襟气度。
古代文人集社,诗咏唱和,如竹林七贤,留下千古风流佳话。而女子一直受到三从四德的束缚,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能读书识字的女子并不多,能写诗作文的更是凤毛麟角。然而正如“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一样,也有很多女子的才华如同太阳的光芒难以掩映,喷薄而出。尤其是明清以降,女子读书写字、吟诗作文更是蔚然风行。在这种社会状况下,女才子层出不穷,一些先生开始公开招收女弟子。
女诗人林以宁在康熙年间的发起的“蕉园七子”更是蜚声诗坛。林以宁是进士林纶之女,监察御史钱肇修的妻子。当时林以宁的姑姑顾玉蕊曾经集合杭州当地的能诗女子,组织蕉园诗社。林以宁出嫁以后,重组蕉园诗社,开始是“蕉园五子”:林以宁、徐灿、柴静仪、朱柔则、钱云仪五人。后来又加入了张槎云、毛安芳、冯又令、顾启姬,退出了徐灿、朱柔,成为蕉园七子。她们均擅长书画,成为西子湖畔最为著名的女子社团。
林以宁尤其擅长画墨竹,写得一手清丽隽秀的蝇头小楷,还出版过两本诗集,《凤潇楼集》和《墨庄诗抄》。
林以宁的初恋就是自己的表兄,清代戏曲大家洪升。洪升因在孝懿皇后忌日演出《长生殿》,而被劾下狱,革除功名。后人有“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之叹。之后,林以宁与表兄的爱情无疾而终。林以宁嫁给了监察御史钱肇修为妻。
林以宁曾经以柳如是为题材创作过一部传奇《芙蓉侠》,但因为已经不传,人们无法窥知其中的曲折爱情故事。至于林以宁是如何放弃了与表兄洪升的恋情,而心甘情愿地进入到另一段婚姻中,也成了永远的谜团。
监察御史钱肇是个文雅的书生,夫妻情投意合,伉俪情深。因此,林以宁的生活状态是平和、幸福的,她的诗歌内容和风格也有所体现。例如《得夫子书》:“经年别多思,得水才尺幅。为爱意缠绵,执灯百回读。”体现了对夫君的一往情深。
钱肇修为官,二人经常聚少离多,林以宁与婆婆居住在一起,她对于夫君的思念之情在诗句中也有体现:例如《独夜吟》:
蕉心未展桐花老,春社才临燕声小。屋角阴云冻天色,雨脚斜侵砌草织。
暮寒压梦梦不成,耳边哀角呜鸣鸣。幽房鬼逼兰缸凝,床头玉盏敲红冰。
斫桂烧云老不死,夜乌啼杀晓乌起。独茧抽丝结绣襦,侬心未卜郎心似。
开帘蜡树烟依微,海燕宾鸿相背飞。孤吟起坐各无赖,昨夜邻家夫婿归。
有人将林以宁比作林黛玉,但她和林黛玉最大的不同,就是既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最终收获了甜蜜幸福的婚姻,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却满怀着对贾宝玉的一腔痴情,早早夭亡,魂归离恨天。如果《红楼梦》的作者是洪升,他怎么忍心把自己心中的女孩写成早早亡故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