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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心我的村》连载.5」舍己克难的新罗精神

2020-11-29 03: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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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鑫富 著《我的初心我的村——在那神仙居住地方的100个中国村庄》

看!在这神仙居住的地方。

现任台州市政协副主席、仙居县委书记林虹(中)在横溪镇党委书记柯森伟等

县、镇领导陪同下,到新罗村指导党建工作,并听取村党支部书记金永奇的

情况汇报。

(上接连载6.难忘“为人民服务的青春岁月”)

7. 横溪镇新罗村

为何要将在仙居横溪镇的新罗村,与我写到的这个荷塘村的自然村秧田,并将这两个村七八十年前的往事,作如此篇幅的追思与观照呢?那是因为,在这两个村里,分别有一二名革命烈士。一男一女,贴切说是,一男一女一胎儿。男的叫金永洪,女的叫张小娇。胎儿,是小娇她那即将降生前,不知是男是女的亲骨肉。

记下这段鲜红的初心,我认为很有必要。

如果将“舍己”二字,用在烈士身上,名副其实。

如果再将“克难”二字,用在烈士的生前,名副其实。

如果将“舍己克难”四字,用在对烈士精神的升华上,更名副其实。

那么,眼前的新罗村党支部书记金永奇,以及他带领下的村级班子,与全村广大群众,为创造向往已久,或者正在分享的幸福生活。我认为,同样名副其实。

舍己克难的新罗精神,也是横溪镇的精神,更是仙居县的精神写照——最具有代表性地作出解析,要从远古的新石器时代,仙居那活生生的“下汤遗址的石柱灯精神”说起。

从近的说,改革开放后“仙居下岸水库建设,人人出钱出力的奉献精神”!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新罗村的新天,在哪里?就在新罗精神里!主要是,我又对横溪这两个村,与两位烈士生前情况,作了一遍遍用心、用情的细读。

从中, 我知道了比张小娇大8岁,牺牲时比张小娇早3年的金永洪,是地道的新罗村人。他与张小娇,是地道的乡邻大哥哥。因为他们都与红军有着亲密关系,我推测他们的生前,或许就是熟识的。

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牺牲的地点。一个就在家门口,也就是现在的秧田;一个在旧时的通商盐埠——仙居皤滩古镇(现在的皤滩乡)。

“金永洪是我们本家堂兄弟,他的情况最清楚了。自己在新罗村担任党支部书记快40年了,一直在发扬金永洪的革命精神,要把他在战争年代,那股子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学过来。

建设新罗,发展新罗,造福新罗,就要金永洪那样的精神……”年逾古稀且身板硬朗的金永奇,这时话音刚落,眼看他三步并作两步,突然“啪”的一下,跳到了一块高高的岩石上。

只见此刻的他——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一条险要的山谷,说这山谷,就是当年金永洪他的部队,与前来清剿的国民党保安团对打,打得最激烈的地方。

通过研读综合自《仙居文史资料》第二期上,关于金永洪革命斗争的许多线索、细节,发现1933年的反动当局缘何加强了对仙居游击队的“围剿”力度?主要是碰到了一个“赤心赤胆的金永洪”。

这年5月,伪“浙保”出台了《清剿永仙等六县边区积匪奖励办法》,妄图通过“重金悬赏”的方式,抓捕游击队员;6月,伪浙省府第592次委员会议,通过了“剿办仙居等六县边区积匪,为鼓励进击团队,分别规定予以米津代银”的办法;驻仙居的伪五团和伪仙居县府,还共拟了《进剿仙居西乡土匪办法》,采用移居和驻兵堵截的方式,围困金永洪的部队。

在此恶劣形势下,金永洪所部游击队损失惨重,是年六月至七月两个月间,队员牺牲近三十人,逃匿他乡隐姓埋名的三十多人,被捕入狱的二十多人。金永洪本人因有缺嘴特征,识者较多,逃匿困难,也只得匿居深山。

图为:伪“浙保”五团曾驻扎的旧时仙居皤滩。

早就想如此去寻访。寻访发生在新罗这片血染的土地上,红军战士们舍生奋战的故事。

笔记本里,我记下了2018年8月7日的这个上午。

烈日当空。

在置身大山深处的新罗村口,望着由金永奇与党员干部一起,带领群众从1978年开始,至1998年间修筑的一条公路,一条窄而陡的路。

一问,这是条全长6.3公里的盘山公路。

从山脚的第一个弯道出发,一直弯弯绕绕盘行,爬到山顶的O公里处,给人一种气势。

这地方,着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道山口。

志书上的金永洪,也就成为当之无愧的“一夫”。那是大丈夫舍身,为着中华苏维埃政权而战斗到底的“一夫”。

他,猎户出身。

早在他15岁那年,就用火枪,啪啪地击伤过上门逼租的地主家丁。

结果,他也就马上被地主武装抓去了。

他在地主家的牢房里,受尽酷刑,却不肯低头认错。

最后,金家族人,想尽办法,靠变卖茔产,才好不容易将他赎回。

金永洪,身材壮实,力气过人,且生性硬直,自幼练得一手好枪法。

平日里,他爱打抱不平,正义感极强。在新罗村里,他是一个被乡亲们挂在嘴边常说、常夸的小伙子。

党的地下组织,对金永洪早就有所关注。

通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与考察,金永洪对党的信仰,以及对武装斗争的革命理论,已从理解,到了坚定的地步。

时值 1928年5月25日。中共中央发出《中央通告第五十一号——军事工作大纲(采用广东省委扩大会议军事问题决议案内容)》。大纲规定:

“建立红军已成为要务,不一定要等到一省或一国暴动成功,只要能建立一割据区域,便应当开始建立红军的工作。在割据区域所建立的红军,可正式定名为红军,取消以前工农革命军的名义……”

图为:“中国浙南红军十三军游击队”印章。

图为:史料上的金永洪领导仙居游击队活动始末的文字依据。

金永洪他要入党的愿望,终于变成了现实。

在金永洪心里,这是最神圣的一刻。

那是1929年9月的一天,他面对鲜红的党旗——光荣宣誓!组织上,随即交给他第一个任务:先把队伍组织起来,让愿意投身革命的工农群众,快快团结在党的周围。

开始时,金永洪以新罗为基地。他将周边的老屋基、石壁等村靠打猎为生的伙伴联合起来,一下组织起30多人的一支农民武装。

如何打响第一仗?金永洪的目标是,首先打掉压迫过他们的三溪村地主武装。

1930年1月29日夜里,月黑风高。

他们采取突袭战法,一个个翻过围墙,直捣地主家的保卫队部,缴获手提机枪1挺。

首战告捷。

金永洪队伍的勇猛,得到了组织上的肯定。

这年5月,金永洪的队伍正式被列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13军第3团独立中队。

他,被任命为中队长。

8. 不怕死的神枪队

红军中的政治机关“是苏维埃政权的一部分”,是“党在红军的政治路线及纪律的执行者”,是“红军中的政治指导员。

政治工作的任务,是“实施无产阶级的阶级教育”,要使红军的指战员明了,红军所担负的阶级政治责任,与对敌作战的意义。

要把红军的指战员,训练成为“有军事技术的战士”,成为“建立苏维埃政权,巩固苏维埃政权,有阶级觉悟的公民”,还要成为“完成世界革命的国际主义者”

——就在1930年10月,中共中央颁布《中国工农红军政治工作暂行条例草案》前后,金永洪所在的红3团,正是攻克处州(浙江丽水)、缙云县城,夺取唐市、乌岩镇等战斗,取得较大胜利的时刻。

金永洪他的独立中队,因此被称为“不怕死的神枪队”。主要是他打出了声势,打出了威风。

面对“中国工农红军政治工作”这第一个正式条例,金永洪当时领会的精神是:在红军中,建立政治工作目的是,“要巩固无产阶级先锋队——党在红军中的领导,要使红军成为有力的工农革命武装力量”。

金永洪的队伍,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得到迅速壮大。

这年9月,他领导的独立中队,很快被扩编为“仙居游击总队”。他,被任命为总队长。

这让当地的国民党保安队,吓得如惊弓之鸟。只能急急等待上面,调集浙江保安第4、第5两个团,再联合进行“围剿红军”的机会。

金永洪带领部队,对策是加紧战备。

他知道新罗村易守难攻,有利的地形是最好的根据地。同时,他率部四面出击。那些日子,他们一举歼灭黄皮、章山、上井、十三都等18处反动民团。

紧接着,红军游击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粉碎了敌人的层层围剿。

1931年8月7日,又在龙潭头毙、伤敌人19人,使敌人闻风丧胆。接着,气急败坏的浙保两个团,加上仙居、永嘉两县民团,在1932年5月,又以数十倍于金永洪部队的兵力,向新罗村集结。

新罗危在旦夕。

红军被敌军攻陷的那刻,全村有80多户120多间房子,被点火焚烧。

群众心里想着红军,红军心里装着群众。

敌人撤走后,当金永洪率部再回到村里里,看到的是一片焦土。

红军忙开了。搭茅篷、打炉灶,筹资为群众买粮食、添耕牛……金永洪带领部队,立即投入帮助群众安排生产、生活。

同年 8月24日。正当红军游击总队指战员帮助群众,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狡滑的敌人,又向新罗反攻上来了。

金永洪组织部队,立即在骑马坑口,设下埋伏。再一次给闯进新罗的500多名来犯之敌,以毁灭性的打击。

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峻形势,金永洪经过缜密布置,终于在1933年1月24日这天,率部跳出了新罗包围圈。

同时,红军指战员摸黑奔袭皤滩古镇。

直到4个月后,国民党反动派开始在新罗村周围,采取“铁桶战略”,山山设哨,村村屯兵,拆屋移民,制造无人区。仙居的红军游击总队,总是沉着应战。

9.“共产党员是杀不尽的”

1933年8月20日。金坑口,石力坑山洞。

经过多次分散突围,金永洪的队伍,战斗减员严重。最后,他坚持到了只身陷入重围的地步。

这天一大早。金永洪数了下身上的子弹,准备作最后的拼杀。很快,一伙搜山的敌人摸上来了,直逼他隐蔽的山洞口。

“1——2——3”金永洪扣动扳机,将最后的两颗子弹,接连打了出去。洞口的敌人,一个倒了下,一个被他打伤了。

枪声,同时引来使追兵,这是一次敌人蜂涌而来的追捕。是年8月20日凌晨,金永洪在金坑口白岩下石力坑山洞生火做饭被敌人发觉,毙敌一人后,枪坏被俘。自此,永嘉中心县委和永康中心县委,在仙居西乡发展的以中共党员为核心的——第一支农民革命武装,也随之被破坏殆尽。

就在被俘那刻,金永洪一个箭步,冲出洞口。他与敌人展开了生死肉搏。最后,寡不敌众的他,在一阵愤怒的哈哈哈的大笑声中,被押解下山。

据民国二十二年(1933)的《浙江保卫》(月刊)上,发布有两张有关金元洪的照片。

一张标注为金元洪即“缺嘴红”在仙居“游街示众”。照片上,金元洪脚着布鞋,身穿薄襟衣,头留着民初以来男子常见的齐颈发式,双手被一根长绳子绑着;长绳子的一端由一名扛枪的士兵牵着,该士兵脚着草鞋,系长绑腿,身材略显清瘦。照片的背景应当是仙居某街道的临街店铺,有名士兵似乎正侧身与人交谈。

照片中的金元洪,即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仙居游记队的领导人金永洪。据《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金永洪领导的仙居游记队斗争纪实》(仙居文史资料第二期)和《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以金永洪(缺嘴洪)为首的仙居游记队的活动始末》记载,金永洪在皤滩金坑口石力坑山洞被捕后,曾随即被解往仙居县城、临海县城“游街示众”。

金永洪在仙居被反动派镇压“游街示众”。

二十天后的9月10日。皤滩古镇上空,乌云密布。

穷苦百姓擦着泪水,结队成群赶向皤滩,他们要泪送永洪,纪念英雄!

“共产党员是杀不尽的!”

“我再世还要同你们斗!”

就这样,金永洪临危不惧。面对敌人的枪口,他昂首挺胸,振臂高呼。

这一年,他37岁。

在史料上的《浙江保卫》(1933年第1期)上,另一张有关金元洪的照片题注为“枪决后之金元洪”。

照片上的金永洪,身体背倒在一片草地上,双手被反绑,头部侧仰,衣着单薄;远处是几棵树和一间茅棚(毛篰);再远处似乎还有淡淡的大山的影子。

从照片的整体看,金永洪遭到枪杀的地方应当是一片溪地。

而据《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以金永洪(缺嘴洪)为首的仙居游记队的活动始末》记载,金永洪在“游街示众”之后在皤滩被杀害。

就义过程中,金永洪还当众宣告:杀了不要紧,过了十八年我仍然是一个好后生”。

仙居皤滩,自清代开始就是仙居控防的要地。清康熙年间,当地还曾驻过军;民国时期,皤滩设有保卫队。民国仙居县政府选择在皤滩杀害金永洪,似乎是与金永洪主要的活动区域在皤滩(国民党浙省省府曾认为“仙居第五区有四乡为土匪策源地”)和出于制造恐怖目的有关。

图为:伪永嘉县府报送的金永洪资料。

翻开红十三军的鲜红的一页,可以看到金永洪(金元洪)是民国时期,仙居第一支以中共党员为核心的农民革命武装的出色领导人。据文献记录,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中共永康中心县委和温州(永嘉)中心县委,为了打通浙南与浙西南的走廊,派委员楼其团和李振兴来仙居西乡活动。

随后,金永洪、金小奶弟等人之所以被发展成为中共党员,是因为之前的民国十八年(1929)十一月,金永洪等人,就以组织打猎队为名,在新罗、金坑口、溪坪、溪口、老屋基等村展开秘密串联。同年月底,发展了农民武装三十多人。民国十八年十二月一日,中共缙云县委在缙云下坑真园寺召开会议,宣布成立红军,定名为“浙西工农革命军第4支队。”翌日,在真园寺召开红军成立大会,金永洪、金小奶弟等人发展起来的三十多名武装,由杨岩溪、王曰盖带领参加大会,并加入该支队。

民国十九年一月,金永洪等人参加了黄余田的武装暴动,在没达到预期目的下,撤回仙居,以新罗、溪坪为中心,开展改善武器活动。

民国十九年(1930),金永洪率部加入雷高升领导的农民游击队。

同年三月,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三军在永康成立。金永洪领导的台州游击队,被编入独立第二团。

五月,永康、缙云、仙居三县的农民武装,在永康县方山口祠堂集中整编,红十三军第三团成立,下辖三个大队,九个中队。

金永红、金小奶弟被任命为独立中队中队长,队伍扩大到八九十人。七月,金永洪、金小奶弟接宋桓、杨岩溪通知,带部到徐山殿集中,并在红三团团长程仁謨的带领下,三百多人到壶镇附近各村缴枪。

期间,遭到了壶镇公安分局以及大皿保卫团的包围、追击。

金永洪、金小奶弟率部撤回,在新罗、溪坪、景凤岩脚、独湖一带继续活动。八月,永仙边境仙居一侧的各股武装开始归金永洪统率。八月底,金永洪率部参加了攻克缙云县城的战役。同年九月,红三团强攻壶镇失利,队伍开始转入隐蔽分散活动。民国二十年(1931),金永洪和雷高升所部游击范围扩及永嘉、仙居、缙云、永康四县边境。

民国二十一年(1932),国民党浙省设立“温台剿匪指挥部”。伪“浙保”四团、五团倾巢出动,对温、台两地游击队进行“围剿”。同年四月,金永洪、雷高升率部在十三都等地多次击败“浙保”的围堵追击,但有鉴于形式险恶,雷部回到永嘉一侧,金部在龙潭头、吴山后、老屋基、独湖、景凤岩一带继续活动。

嗣后,国民党改变以往的“围剿”方案,采用“佯予收编,相继解决”和围困并举的策略,对游击队进行分化、堵截。是年五月,雷高升部中计在永嘉岩头被“清剿”;金永洪率部在仙居四乡继续与“浙保”五团战斗,并击退了伪五团的多次搜山和摧毁了枫田、章山的“保卫团”。十二月底,伪“浙保”五团、地方保卫团缩紧了围困圈。

金永洪部进一步化整为零,对敌斗争陷入极度困难时期。

啊!我虽然不能实际的为中国奋斗,为中国民族奋斗,但我的心,总是日夜祷祝着中华民族在帝国主义羁绊之下,解放出来之早日成功!假如我还能生存,那我生存一天,就要为中国呼喊一天;假如我不能生存——死了,我流血的地方,或者我瘗骨的地方,或许会长出一朵可爱的花来。这朵花你们就看作是我的精诚的寄托吧!在微风的吹拂中,如果那朵花是上下点头,那就可视为我对于为中国民族解放奋斗的爱国志士们,在致以热诚的敬礼;如果那朵花是左右摇摆,那就可视为我在提劲儿唱着革命之歌,鼓励战士们前进啦!

——摘自方志敏1935年5月写于狱中的《可爱的中国》

重读江西农运领袖、红十军创始人方志敏的在狱中,用泪写下的著作。当踏上仙居横溪这片血染的土地,我仿佛看到了珍藏着金永洪青少年的时光,在新罗的老屋,还有那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

想必,这屋里肯定还能找到些念想的东西吧?如他儿时玩弄过的自制木头手枪?院子的菜地上,或许肯定还能搜寻到他少年时,种出芥菜结下的种籽?总之,我决意对烈士“出生与入死”的两个地方,作一次初心的寻访。

驱车。从皤滩乡政府出发,一路是弯曲的山路。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到了董坑口。

关于董坑口村名的由来,还有个传说:古时候,在村子西面的山岙里,住着一个姓董的家族。

他们居住的地方,就叫董坑。此地四面高山,中间有一片田园,还连着一个小村落,如世外桃源。

董姓家族,人丁兴旺。

后来族居,逐渐扩建,一直搬迁到现在这个地方。

董坑,在元末明初的时候,说顺水东流五里的地方,有王氏一脉在这里繁衍生息。

因该村地处董坑之口,便取名“董坑口”。村庄里有不少老人,坐在门口石凳子上。他们悠闲地晒着太阳,一脸热情地望着我,我是此刻在这村里的陌生人。

老大爷!老大娘!你们家里的壮劳力都去哪里了?面对我的问话,耳朵亮的都笑笑,好在他们随意地回我一句:“去外面了,要到过年时才回来呢!”

和许多山区的村庄一样。这些年,金董坑大多数家庭,他们都有一两个人常年在外做生意。一般都是走“传帮带”的路数,卖百货或开小吃店。

金董坑村党支部书记林水彩介绍说,他们主要集中在“苏锡常”一带。他自己就是在无锡,做小百货物流的业务。平时,住在村里的人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他们留守着带自己的孙子和孙女。

离开董坑口,一会儿就到了金坑口。村党支部书记张曙光等在村口。

原来,村口第一户就是他家。只见几间古朴的房子,建在较高地势上,需要走好几个台阶才能上去。门前的万竹溪水,哗哗地如一首动听的山歌儿,在欢唱。

突然发现,村民可能为防山洪大水,就是都把自家的房子,地基起得高高的。如修筑堡垒一样,给人一种特别坚固的印象。

当年,就是这个董坑口村的村民,为迎接迎红军挺进师,想尽办法保护过红军。

国民党第一纵队,曾从永嘉进入仙居,一直追到了这一带。在西南角的上井村,再经十三都坑,找到了董坑口村。目的就是清查和追杀地下党组织,尤其是红十三军的余部。

因为,仙居的山民善良,口风也特别紧,敌人最后没从董坑口人嘴里得到什么,只好无果而返。

金永洪烈士的当年,作最后决战的这个山洞,正是我所在的地方。这地方,现在叫金董坑村了。这是个由董坑口、金坑口和其他6个自然村新合并而成的村。全村现有338户,1080人,有23000多亩山林。

“我们村有50名党员,作为本届新任的支书,我就在做发挥好这支队伍作用的事。”林水彩望着陈国华,笑呵呵地说着——党建引领的话题。

这是“金永洪烈士之墓”——与林水彩一起上山,知道每年清明时节,前来祭拜并接受红色教育的同志,一批又一批。而他当时藏身的山洞,因地势陡峭,灌木丛生,难以攀爬,大多都是以久久凝望的方式,面向烈士,以示敬意。

金永洪的后代,至今都居住在金董坑村。

包括他的儿媳陈冬香,孙子金咸友。在陈冬香的家门外,我看到了一座桥,一座挂着“政协爱心桥”牌子的桥。

村干部介绍说,本来他们家门口是没有桥的。每次出去都要绕远路,才能到对面家里。陈冬香年岁已高,出门行走多有不便,是仙居县政协出资捐助后,做了这件好事。

寻访中,我发现村里有一道特别的风景——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几个蜂桶。放眼望去,单单放在山上的土蜂桶就有500多个,收成好的时候,年产蜜量可达2000多公斤。

靠山吃山的金董坑人把蜂桶放在山上,他们有的3点钟就起床了,赶三四十里的山路去看蜂。也有很多人只认他们土蜂蜜的买家,特地赶到村来买,200块钱一公斤,常常买得断货。原来,土蜂蜜是村里一大“宝”。

村里,绿色植被覆盖率很高。给蜜蜂从多种类植物里采蜜,创造了最佳条件。可以肯定,这样的山林里,野生蜜糖营养价值极高,还有明显的医用效果哩。

有了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更有深厚积淀的红色文化。村民也希望能够通过开发利用,将“红色+绿色”,形成有生态人文特色的旅游经济。

金董坑人爱干净,对露天粪坑、猪槽缸、畜禽圈舍等影响村容村貌的旧习,进行了整治。现在,全村已养成了从村头村尾、房前屋后开始,清理各处垃圾和废弃物的好习惯。

在村里 走走看看。看村民围坐在八角凉亭边,望着清清的溪流,我为他们幸福的日子道喜!想必,金永洪烈士也在为他们祝福吧!

10.“这老屋的地方就是金永洪他们家”

再寻访,去金永洪生长和固守的地方!

“金永洪的牺牲,虽然使当时‘仙居游击总队’遭受了重大损失,但对后人来说,特别是对新罗村来说,金永洪烈士给新罗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自己作为烈士的本家堂兄弟,深感自豪!”

金永奇握着我的手,站在一排二层砖木结构的老屋前,说“这老屋的地方,原来就是金永洪他们家。可惜年久失修,平时也很少再人上来打理。这老屋也快要倒掉了……”。他语气低沉,双眼也湿润了。我知道,他这发自肺腑的话的内涵。

在金永奇眼里,昔日这热热闹闹的村子,沉淀着奋战在山顶上的新罗人,一个个劳动生产的故事。此刻,十分宁静。

他说自己活了一辈子,始终跟着共产党。作为村党支部书记,一定要把新罗建设得更好。他的决心,真是一天也没有动摇过。

当时,随同我寻访新罗金永洪革命事迹的——横溪镇党委组织委员杨杰(现任皤滩乡党委副书记),与横溪镇党政办的沈洋敏她,还有丁熠凡二位干事,我们一路走,一路寻思着烈士的踪迹。在烽火岁月中,新罗村经历了考验。

说来也怪!直到今天,我对那天的一个插曲,也没找到清晰的答案。什么事呢?当时,我随身拎着的一只黑色公文包,不知怎么回事,不翼而飞了。

莫非这是个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事,或者是谁为了难忘,而故意设置了一个细节。我当时迷信,难道是“烈士显灵”,否则,解释不通了。肯定是金永洪在邀请,他要让我们在新罗村的山顶上,多呆一会儿?一想,这也是应该的,并且也有可能。

那天,我随金永奇与镇里同志一起,由新罗的移民新村出发上山。

车到新罗公路的尽头,已经是正午时分。

金永奇领着我们一行4人,先到了村中心地方。说是中心,其实就是早年村里人气较旺的一块晒场。然后,他环顾四周说,真是冷清啊,都荒芜到杂草长过头顶了。

我没有看到金永洪记忆中,他经历的真正的新罗村。但从他说的,这是张家住的地方,那是李家住的地方的讲解中,我仿佛看到了整村的移民,在下山前的新罗村样子。

风景这边独好。

等走到一处高高的悬崖边,金永奇眼睛一亮,与我们大声说:这里才是新罗的风水宝地——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左前方,那是仙居神仙居景区(特别是山峰之间的观音像)尽收眼底;右边这处高台,是开发的业主准备建造“金永洪纪念馆”的选址;正前方,是新罗的一个呈椭圆型的水库。水库四周,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毛竹林。

果然,我们领略到了新罗的新奇。

这时,汗流夹背的我们几个,忽然被一阵不知从哪个方向刮来的凉风,吹得一阵阵好惬意呵。

“200多亩土地、8000多亩山林,这么好的地方,业主闲置着不用起来?村里正准备再去椒江,与业主好好谈谈。否则,只能走法律途径了……”金永奇说,这里的山地资源,村里都统包出去了。签了租赁协议,租金已经给过一部份,还有大部份没到手。

末了,金永奇接上我们在县委党校,一起交流过的话题。他又问计于人,说大家想想,还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说的同时,特别提了业主想做的那个“金永洪纪念馆”的事。

我问金永奇:现在这老村子里,有没有金永洪家的遗存了,如老房子什么的?

“有啊! ”他说。

下山离开新罗时,金永奇手指一间东倒西歪的老房子,说“这老屋的地方,就是金永洪他们家的”。我上前定睛一看,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峁。

老屋,就坐落灌木丛中。我取出为随手拍而专门新买的OPPO手机。先将金永洪的出生地,与在他出生地上,仅存的一间老屋拍了一组资料图片。

以此为背景,我给金永奇留影的同时,也请他与我们一起合影。

晌午。烈日当头。不巧的是,等我们一路下山,回到横溪镇垟庄村时,我这才发现:一直在身边的拎包不见了。

如没了魂一般,我先是在车上找,又马上去村子里,在进门过的农户那里找,急出一身汗。

随行的同志,也一起分头帮我找,均无下落。

这下麻烦了,如真找不到,这就意味着我的寻访,必须要立即停下来。要么重新拟定采访计划,要么就放弃了。

但不行啊?此次主题,我是采写“和合好班子”故事来的,到这天,已经采访快100个村庄了。那么,这拎包与采访有何想干?包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银行卡、大额现金等贵重物品,肯定没人会要。

可是,对我来说,包里的东西比啥都贵重。

里面,关键是有我那厚厚一个本子,一本采访的原始记录本啊!还有“记者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证”。当时,我也将情况告诉了仙居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杨秀伟。同时,通过横溪镇组织委员,还向当地派出所的同志,请教了如何根据线索寻找的办法。

本来,已经采访完了的垟庄村,这下只能再次按采访线路,回头过去。这时,镇党政办的沈洋敏,以女性特有的细腻说,她与司机一起,马上再沿着去新罗的路,细找一遍。

她出门后,村里的老支书李相钗,看我们一个个还没吃午饭,马上喊来老伴,给我们做了一大锅放了肉丝、鸡蛋、笋干、土豆等佐料的浇头面。

好香啊,每人一大碗。等我们吃完,正准备出门去村里路口、田头、垃圾桶里再去问去找失物时,好消息进门来了。

“包找到了!就在新罗村的山顶上。原来,包在新罗村的O公里处一块青草地上。”沈洋敏话音刚落,司机补充说,其实包就在车停下的地方。

记起来了。当时,为了看金永洪烈士家的老屋,同时为了与金永奇合影,也就随手把包放在脚下了。

脚下,是一片过膝的杂草。作为构图的景物,我们边拍边找着新的拍摄点。一个点又一个点,等拍完,大家就上车了。

而这包,就这样被躲在了齐膝高的青草丛中。可能,也是被金永洪烈士的英灵挽留了。

虚惊一场。我们顺路到了新罗的移民新村——党群服务中心。

一进门,我便被新罗的村史、党史所吸引。

新罗村史馆里的金永洪烈士画像。

细细一看,上面讲的新罗村党支部,在引领全村党员干部和群众中,“三次创业”的历程,画面加文字,一一展现在眼前。

“一条小道细又弯,日出下山日落还。满担洋芋几角钱,新罗汉子娶妻难。”这是1986年前,新罗的真实写照。

那时,村里总共有133户、478人。为通电村民你50元、我100元,硬是在3天内凑齐了3万多元,买了100根水泥电线杆和其他配电设施。

一个月后,世代用煤油点灯、靠灯笼引路的新罗村,通电了!致富的薪火,开始在这个小山村传递。

当年,就有人办起了小型木珠加工厂。至1987年底,全村共有30多户人家,办起了这样的加工厂。特别精明能干的人,一年净收入,将近2000元,几乎是以前的十倍。

在村民吴小火、金小米的记忆里,上世纪80年代,那条宽不到50厘米的羊肠小道,就是通往山外唯一的路。

因为路不通畅,村里的玉米、毛竹、番莳等山货,运不出去。村民好不容易喂大一头猪,雇人抬到镇上去卖,工价差不多要花去半头猪的钱。

当时,一个壮劳力,一年的收入,只有一二百元。小路太陡太远,不少老人,一辈子也没去过仙居县城。

村里不通电,也不通自来水。村民长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半原始状态的日子。

更难启口的是,村子里的男子汉,好多三四十岁了,就是讨不到老婆。光棍汉,一个个还真不少。

要造路,可村里没有一分集体资金,怎么办?

只能先集资!但要由村支书带头。

从1989年开始,新罗村唱响了造路歌,一首唱了7年的筑路歌。

新罗公路,全长7公里,宽4.5米,要经过14个大大的回头弯,才能与山外的郑岩公路连接。

经测算,公路需开挖土石方7.2万立方米,预算资金要100万元。当时,村民们还普遍贫穷,村集体经济,依然没有一分积累。

100万元的巨额资金,对于新罗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不能因为没有钱,就不造路呀?这条路是新罗村连接山外的交通要道,村民都都知道,路如命一样重要。

“哪怕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我们也要修筑通这条路!”

金永奇直到今天,他还是这么坚定的口气。村里经过大会小会,最后商定,按每人1700元的数目,一一分摊集资。

很快,村民们都听从党支部的号召,主动将钱送到了村部。

当时,村民吴德法的故事成为美谈。他将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变卖了,再用变卖到手的6500元钱,送到了村里;作为他家的参与造路的资金。

村民金月龙,他更是卖了辛辛苦苦养大的猪和牛,将换回的钱,捐出来,足足1900元;

感人的是,就连身体有疾的沈春花,她也送来了2300元……村两委班子面对村民的行动,为村民们一个个叫好!

要向群众亮出行动,村党支部又发出号召:凡是党员干部的,都必须多出资1000元。

村干部吴汝亮家,马上送来了2万元;

吴美平家送来了1.6万元……在外经商的新罗村民,更是一个个慷慨解囊。

即使这样,造路的资金,还是有较大缺口。金永奇急得绕着村子,一圈又一圈地在想主意。

在施工过程中,前期筹集的钱用完了。但购置材料、民工的工资和吃饭问题,都亟需资金呀,怎么办?办法有了——金永奇想出了采取“三条腿走路”的办法:一面将属于村集体的农作物变卖;一面发动村民,以粮抵资;同时,村里再去向银行贷点款,以解燃眉之急。

事业不负苦心人。1996年,这条被称为“新郑公路”的工程,终于宣告竣工!

通车这天,全村人敲锣打鼓,大家欢天喜地,比过年过节时还要热闹。

新罗村出名了!这年,新罗被仙居县里评为“小康村”。村党支部也先后连续十年,被评为“先进党支部”。仙居县委更是向全县发出号召:向新罗村学习!

新罗精神,成了全社会的一笔财富。

新罗村作出最新决策:从山顶,移村下山。

移民,虽已过去多年。但当金永奇一踏上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庄,表情是丰富的,多的是满脸的激昂。

他结合自己带领村两委班子,通过如何发动群众实干、苦干、巧干的一件件事,证明新罗村党支部的凝聚力、战斗力、影响力。

蓝灰的墙,红砖的顶。村里建起了229间崭新的住宅楼,一幢幢住宅,楼鳞次栉比;交错的水泥马路,宽畅整洁;两旁的绿化带里,石榴花开得正艳;广播里,放送着时事农讯。

为了达到浙江省级示范村的要求,满足村民休闲、娱乐、生活的期盼。新罗村里在当时财力很有限的情况下,仍然拿出了90多万元的一笔款项,统一了住宅外墙涂料;再花54万元,铺设宽畅笔直的水泥街道;花40万元,安装漂亮时尚的节能路灯。同时,还建起了绿化带;用20万元,给家家户户开通了数字电视。

村民金仙女很知足。她家也是移民新村里,入住最早的一户村民。全家4口人,当时拥有3间临街房,其中2间为四层楼房,1间为三层楼房。她家3间楼房连地基,花了30多万元装修后,还留有存款。

目前,新罗村民外出去“北上广、苏锡常”等地务工经商,过年过节,他们带着鼓鼓的钱包,或一张张银行卡回村来,风风光光笑呵呵的,占了极大多数。

11.新村融合

做好新村融合工作,是新罗的当务之急。

2019年8月1日。在“八一”建军节这天,我听到了电话那头,金永奇口里并村后的新罗,如何视新并入的柯家村(原郑坑村)为乡亲,为搞好融合,讲述柯家村的过去与现在的故事。

柯家村,原属丽水市缙县县东南部的大原镇。过去这村,也叫郑坑村。全村有467个移民,现随同2000多亩山林、100多亩山地,都在新罗村安家落户了。

村两委班子力量充实了。金永奇说,郑坑原先的村支书柯丽芳,现在也是新罗村的党支部副书记;原先的村委会主任金士龙,现在也是新罗村委会的副主任。

现在的新罗村,新合并进来的自然村柯家村,原是位于缙云县大源镇的郑坑村。与该县欠发达山区乡的部分村一样,村庄三面环山,一面紧邻仙居的下岸水库。

2005年前,郑坑村不通机耕路,不通有线电视。村里距镇政府所在地,有8公里山路,距离县城有50多公里。交道闭塞,村民出行很不方便。

那么,距仙居横溪镇30公里的郑坑村,也有这么一段历史:郑坑曾一度属仙居县管辖。现全村90%以上人,熟通仙居方言,与仙居周边乡镇通婚状况普遍。

因为历史沿革相似,社会习俗相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郑坑属典型的山区村。但人多地少,矛盾十分突出。村民辛苦劳作,一年到头,只能换来半年粮食,半年杂粮。他们温饱问题,难以解决。为发展农业,全村几乎无人外出搞副业,即使有几个,也只是到乡政府所在地,做些苦力而已。

村民虽然把周边林地改为耕地,种上蕃薯、玉米作物。但一年中还是剩不下几个钱,村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泥墙结构,大部分村民,生活还是不富裕。年复一年,过着背朝天、脸朝地多年不变的生活。

在浙江省致力推进“欠发达山区奔小康”工程中,仙居横溪镇积极响应,率先行动。2002年后,提出移民兴镇的战略,并制定十分优惠政策,吸引高山深山的村,走移民下山脱贫之路。

郑坑村的村民,再也坐不住了。村党支部一班人,开始萌发了整体移民下山的想法。强烈的念头,与横溪镇的政策挂上了钩。

此时,担任村党支部书记的柯良新,经过走访了解,凭着自己外出经商积累的见识,决心做成两件事关郑坑村命运的大事:一是修路,二是移民。

在柯良新眼里,山里人要改变面貌,必须先修路,然后等条件成熟,再动员村民下山脱贫。

当时,靠近安岭乡的缙云县双坑村,化了两年多时间,曾经为了打通到仙居安岭乡的隧道。但最终,因资金等问题,只好中途搁浅。

柯良新上任后,曾筹措资金300多万元。历时一年时间,终于打通了宽4米长1公里的郑安隧道,修建了7公里的盘山公路。从此,告别了双坑、郑坑、黄泥弄3个村,不通机耕路历史。机动车,从那一天起,终于开进了他们的深山老林。

路修通了,村民的出行方便了。村民看到了自然资源,将如何化为经济资源的希望。但严峻的事实又摆在了柯良新面前:一是机耕路修通了,但路面保养、硬化、架设有线电视、电信扩容等,还要投资下去;人才和企业引进,又很困难;村集体收入困难情况得不到改观;要彻底改变落后现状,过上城里人的生活,还需要投一笔天文数字的钱……而此时,村里的家底呢?已经是债务累累。

二是,由于山高路陡,行走不便,缺乏电视、电影等文化娱乐设施,教育医疗单位又远离村庄,更谈不上全面的社会保障。于是,村里的大部分青壮年,大学毕业生和外村姑娘,都不愿到郑坑村生活。

村民向四面八方迁移出去,成为必然趋势,回家的人越来越少啊。

后来,满目危房,一派失落的景象。当时,全村200多间房屋,一半以上是断墙残壁,有的近乎倒塌;有的还长出了杂草、青藤。

就连柯良新自己回家,也因为原来住的房屋倒塌了,他只好暂住在父母这里。

结果,终因房子太破旧,不方便。他只好借在兄弟家里,一起食宿。这个昔日里虽然贫穷,但曾经人丁兴旺一时的郑坑村,到底该何去何从。

怎么办?下山移民,整体搬迁,这是一条必由之路。

2003年,柯良新就赶到仙居县横溪镇,向党委政府主要领导请求,希望移民到仙居横溪落户,并且能够接收他们。对此,横溪镇给予了大力支持。

经过柯良新和郑坑村商定,也经过村民反复选择,他们把地址选在了集镇区,这是针域主轴的东西大街旁,离镇政府行政中心很近,最多300米的距离。

为解决移民的实际困难,横溪镇向俞店村征地,以每亩3.8万元价格征用了60亩,并原价转让给郑坑村,共安置房屋367间,确保每户都分配到一间以上的住房。其中,还配套安置了5间办公楼,8间活动室,并改村名为柯家村。大部分房屋将结顶了。2007年底,柯家村实现了由一个山区贫困村,转化为城镇居民村的历史性飞跃。

乡村振兴正当时。

12年后的今天,新罗村中的柯家村人,更迎来了喜笑颜开的一天。

新罗村新鲜事多多。以前,“日出扛把锄头上田垟,日落回家搓麻将。”现在,由山民变成市民的新罗人,一改旧习:妇女清晨到公园里,舞木兰扇;吃过晚饭,到广场跳交谊舞;对跳舞不感兴趣的,新罗大丈夫们空余时,就下下棋、打打球,或跟人谈谈生意经;老人们则喜欢看报、读书、看电视。村党群服务中心和文化礼堂,成了村民的“精神家园”。

嗯!这让我想起了家乡绍兴,那是鲁迅先生在《故乡》中说过的话,也是与巴尔扎克在《农民》著作中的一番感慨。

“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的确,要体验乡间生活的乐趣,必须在那里有切身利益,了解那里的各种劳作,体察那作为人生永恒象征的苦乐交替的合奏。”

可是,金永洪与张小娇等烈士,至今大多没有留下过文字作品,也没留下什么豪言壮语。他们只是用自己的生命,实现并做到了把自己内心深处的信念,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承诺。为的是当年的红军打胜仗,让天下所有的劳苦大众,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

12.要把心也并到一起

朱溪镇大园村,有一个“只要当好‘火车头’,并村节奏就能快”的美谈。

“菊香婆,根据县里的统一安排,我们村就要跟官屋村合并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远远的就看到大园村党支部书记王康华,在村民周菊香家做并村工作。

然而,这已经是王康华这天,走访的第41户人家了。

一天下来,他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为了紧扣时间节点,完成并村工作,康华边在向村民解释,也是在边说边征求意见。

为确保不漏一户一人,他坚持自己一户户走,一个个说。

首先,不厌其烦向群众讲清,行政村调整的目的意义、讲透政策法规,消除群众疑惑,打破思想束缚,驱散疑云传言。

同时,他把群众意愿、规划建议,一一作了详细记录、再酝酿推敲。目的是“两个百”:力求知晓率百分百,争取认同率百分百。

有了康华这个“火车头”,大园村与官屋村做到不折不扣、保质保量。他们,完成了新一轮行政村规模调整。

王康华一笑说:“做农村工作就是这样,累点苦点都不算什么,面对困难,只要沉下去、扑心扑肝地带头去做,最后群众都会理解支持,当然自己的心,一定要正!”。

“和合交心室”在村部四楼。

为了创造打开心结的环境,移民新村——横溪镇蓄能村,专门配置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一壶清茶。

谁是谁非,当面见真,找出症结,讲明道理。

在镇纪委的监督下,新村进行了“三资”清理清查,并将结果张贴公示,让群众明明白白。

这一招,对解决了村干部面和心不和的心结,很管用。

村党支部书记尹六龙和村委会主任曹若平,就是在“和合交心室”里,通过沟通,开始形成默契,并成了好搭档。

过去,蓄能无“能”,是村民对村干部的最多的评价。

在并村之初,村两委班子,不和不合。新村出现了群众间的互不信任,导致村内环境的脏乱差、村级事业的发展滞后。

蓄能如何“蓄能”?为变软弱落后村,为和合样板村,彻底改变干部和干部,干部和群众之间,互不理解的被动局面。

尹六龙陷入深深思考:他认为,一是村里缺乏一个沟通的平台,有了平台,就可以有磨合的机会和过程,从中就可以化解矛盾;二是村组合并,不单单是行政划分上的变化,更需要人与人、心与心的交融和合。

会议!是一种最常态,也是最直接的一个沟通,更是一种分享形式。

为在党支部支委成员会议上,统一思想,他们确定村级中心工作;在村两委会成员会议上,大家就确定的工作,进行分工;在村党员大会上,党支部号召党员,团结一心,身先士卒;在村民代表大会上,村里征求代表意见和建议。

村里,先后通过召开这四个会议,点燃了蓄能村的星星之火。

一切为了群众。从首先办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做起。

蓄能村里,把统一村庄规划作为头等大事。

从中,给家家户户都打造了统一的矮围墙。院子里的摆件、景观、花篮,都是他们用废旧物件自己改造的。接着,水泥路通了;文化公园也开园了;连心桥通过实事搭建起来了。

一个“班子清廉、干部清正、村务清爽、民风清朗、干群和合”的新蓄能村,一下展开了美丽的画卷。

是组织的凝聚力,让新蓄能村有了战斗力和影响力。

村民曹翠英,正在冒雨修整庭院。让我们再将目光,从她家门口向村道远处眺望。

发现,一家家房前屋后,绿树掩映,鸟语蝉鸣。现在,新建成的298个敞开式美丽庭院,整齐划一,推窗见绿、抬头赏景、移步闻香,各色绿植,尽情舒展。

蓄能村,由原湫山乡官里村、永联村水库移民而来。

由于行政村规模调整,2013年合并为现在的蓄能村。

村里,先后盖起综合楼、完成红旗渠景观提升等项目。建设并成立了“创振股份股份有限公司,主营家政服务、电子商务等业务。

电商凭经验和市场调研,确定了市场定位:将横溪的杨梅、油茶、腊肉、灯笼等土特产,尤其是杨梅鲜果和杨梅酒、杨梅原汁等杨梅深加工产品,名声在外,电商市场大有可为。

“‘双十一’当天,他们发件量是平时的50倍,忙得根本喝不上一口水。”村民尹智益说,虽然是村里最早的电商经营户,有过几年的“双十一”经验,但还是被“来势汹汹”的买家阵营,给弄得措手不及。

不少经营户向村里反映,自家仓库根本无法满足店铺发展需求了,迫切需要租更大场地。下一步,村里计划拿出一块土地,建设小微创业基地。同时,成立电商办公区域,加强市场要素规范、服务提供,还将积极帮助新创客,拓展诚信经营的空间。

“村里注重探索乡村经济发展路子……”尹六龙认为,前几年依托并村契机,蓄能村整合两村资源,合并办公,将原本的一处村部大楼用来出租,并且办起了农家乐和家宴中心,抓住了发展三产的时机。

行政村调整工作,关键是班子和合、民意汇通、资源整合、优势互补。作为村里的党员干部,一定要紧跟上级的精神和要求,全力配合做好工作,同时让群众满意。

对于移民村,做到“移得出、安得下、富得起”才是硬道理。镇党政办的孟倩楠介绍的同时,一次次向我提起——镇党委书记柯森伟强调的这九个字。

并村更要并心。最终,要让村级班子,彰显出和合的力量——作为从事基层党建工作的同志,台州市委组织部组织一处处长林广的话,说得在理,更有高度。

“和合”的事例,在仙居多多。如广度乡西角村的党支部书记蒋焕答,他说,自己的新村办公楼设就在并过来的村里,这是一个叫朝阳村的小村,而且愿意新村的村名,也用朝阳这个名字。

西角的村民,刚开始很不理解。认为这成了大村并到小村里去了嘛,太没面子了。

面对村民的疑问的不解,蒋焕答通过开小会、大会、再面对面交流等方式,一一解答,再一家家做工作。让村民们一个个理解并认同了。

原来,以前人民公社时期,两个村都属于朝阳公社。有一个村,保留了就“朝阳”的名字。但对对两个村来说,这一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当讲清了这一点后,村里群众当然都没话说了。(未完待续)

作者:蒋鑫富 (笔名 江风)浙江绍兴人。主任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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