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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好文章是改出来的

2020-11-29 12: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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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写出一篇好的文章,靠的是天赋还是什么?

很多人在刚开始写作时,都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总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很垃圾,而且越看越垃圾,觉得一点都拿不出台面,然后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写作天赋,写了几篇“垃圾”之后,也就失去信心,放弃写作了。

其实,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几乎所有的写作者都会有这种感觉。连大名鼎鼎的海明威都说:任何文章的初稿都是狗屎。我们不要指望一次就能写出好的文章,要知道99.9%的好文章都是反复修改出来的。

在修改文章这块,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做到了极致,在他的自传体小说《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中,详细讲述了他的改稿过程。今天读享君就把村上的改稿方法分享给大家,希望对大家的写作有所帮助。

村上春树写作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管小说有多么长,结构有多么复杂,他都不会事先制定写作计划,而是信马由缰,想到哪写到哪,让故事即兴推演下去。这种写作方法有趣,但产生的问题也会比较多。因此后期的改稿就显得尤为重要。

当一部作品的初稿完成后,村上会稍微放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进行修改。第一轮修改像是一次大型手术,他会从头到尾做彻底的改写,进行尺度相当大的整体加工。初稿中前后矛盾,不合情理的地方都要一一修改。

因此在这次修改中,常常会出现有很大一部分要完全删除,而另一些部分则要进行扩充,还要时不时添加一些新的东西。比如村上春树有本小说叫《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其实是在修改《奇鸟行状录》时,里面有好几个章节被删掉了,他就以此为基础,另外捣鼓出来的一本新小说。

这轮修改结束,稍作休息,村上便会进行第二轮修改。这次仍是从头到尾改写,只不过更加着眼于细节。比如加入一些细致的风景描写,整合会话的语气,检查有没有与情节发展不相吻合的地方,将不易理解的部分改得易于理解。之后,再调整一下文章的节奏、整体与细节之间的平衡。

修改到这里,村上便会给自己放个长假,把作品在抽屉里放上半个月到一个月。这是“养护”阶段。这期间他会去旅行,或者做些翻译工作,总之就是努力的忘掉这个东西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做?村上说,写小说时,工作时间固然非常重要,但什么都不做的时间也同样有重要的意义。

就像在工厂的生产流程中或建筑工地上,都有一道工序叫“养护”,就是将产品或材料“窖藏”一段时间。只是安安静静地放在那儿,让空气穿流而过,或是让其内部牢牢地凝固。小说也一样,不好好“养护”,就会出现没有干透的易碎品或内部组织不均匀的地方。

这段时间,大脑也得到了“养护”,从刚写完小说的那种热情中慢慢冷却下来。在“养护”过后,再去看文章,会有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感觉。之前没能发现的缺点,这时候也能清楚的显现出来。此时再开始彻底修改细微的部分。这一次修改结束后,将开启另一种修改模式——引入第三者。

引入第三者,就是将作品拿给别人看。村上通常会将作品拿给妻子通读一遍,并让她提出批评建议。在这个阶段,村上有条独门规则,那就是“人家有所挑剔的地方,无论如何一定要修改。”

因为根据村上的创作经验,读过的人如果对某个部分提出意见,那个部分往往真的隐含着某些问题。“因为他们的意见就代表所谓的世间,而阅读你作品的人终究是世间的人。”所以即便他不能接受对方提出的意见,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改写一遍。

这次就不再重头到尾修改了,而是针对有问题和受到批评的部分集中修改。然后再请对方将改过的部分重看一遍,如果不满意,则再进一步修改。这样改完后,再从头加以调整,确认整体情节的展开。这些都完成后,便交由编辑审读,再结合编辑意见进行修改。

整个过程要修改多少次呢?村上说,他也给不出精确的回答。只是在初稿阶段就修改过无数次,再交付出版社排出校样后,还会一次又一次的索要校样。将校样改的黑黢黢一篇寄回去,然后把新送来的校样又改成黑黢黢一片,如此反反复复。

为什么要修改这么多遍?因为村上坚信:无论什么文章,都必然有改进的余地。不管作者如何认为“写的真好”“完美无缺”,其中都有变得更好的余地。写作者必须倾尽全力,改到自己能力的极限。也正是这种反复修改、打磨,让他的每一部书几乎都很畅销。

村上春树的改稿方法,是他三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当然,这是独属于他的方法,我们不能完全照搬,但我们应该从这里得到一些启发。正如村上所说:重要的是修改这一行为本身。当作者下定决心“要把这里修改的更好”,静心凝神在书桌前坐下,着手修改文章,这种姿态便有无比重大的意义。

好的作品都是改出来的。古今中外,伟大的作家们都深谙此道。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才定稿《红楼梦》;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据说前后修改了七遍;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的结尾重写了39遍才算满意。

再回到开头的问题,一篇好的作品是靠天赋,还是靠其他?也许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当然,天赋也很重要,但是正如那句话所说,“以你现在的努力程度,还远远达不到拼天赋的地步”。所以不要再觉得自己写的东西不行了,多花点时间去修改,去一遍遍的“锤炼敲打”,相信我们都能写出好的作品。

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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