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撰古文体文章:群英会
日升月浮,斗转星移,弹指间,兰亭往事已越千年。自群英随风去后,千年间,一花一木犹念英魂。今仙风又到,群英齐聚东方神域,再行流觞曲水之乐。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群英驾鹤毕至,少长御风咸集。此地有兰亭之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王阁之鹤汀凫渚、桂殿兰宫。
群英一生峥嵘岁月,阅尽人间春色。今列坐于清流激湍之旁,共话各自人生春秋,意在得出苦难之于人的真正意义。
首言者,东坡也。这位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的大宋文豪面向远处的负雪苍山,静静地负手而立,尽显沧桑。清樽举起,仰首饮罢,徐徐说道:“吾之一生,荣也至极,辱也至极。荣时,吾乃一介白衣书生,初出茅庐,志得意满,终日挥毫泼墨,吟诗作赋,过着‘诗酒趁流年’的生活,羡煞天下多少苦学之士!殊不知好花也有零落时。一纸谗言呈到了天子面前,于是厄运如狂风扫寰宇,吾瞬间沦落为阶下囚徒,被无情地抛置于穷山恶水之中。一裘白衣已被殷红的鲜血染红,曾经的翩翩风度、温文尔雅早已荡然无存!曾经的滔滔文词、绵绵才情也少了几分轻狂与自信。暗淡笼罩着这时期的生活。‘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多少次夜里徘徊,独吟此词,难消心头块垒。茫茫征程,处处无家处处家。然而正是历典八州,身行万里半天下的厄运征程让吾之灵魂得以壮大。于是才有《念奴娇·赤壁怀古》的豪迈奔放,前《赤壁赋》的超然洒脱以及《定风波》的旷达自信!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兄之经历,确为辛酸。然吾之生平苦难较之苏兄也不遑多让。”刘禹锡一边饮酒一边言道。少卿,又道:“吾之一生桀骜不驯,为此遭了不少罪,也累及了不少人。犹记元和十年春,吾与宗元等难兄难弟一同奉召还京,本以为贬谪生涯就此结束。怎料一句‘玄都观里千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又引火烧身,累及宗元被贬柳州。自此,吾也二十三年弃置身于巴山楚水之凄凉地。唯有在叹兴亡、抚今昔中假借‘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来吐尽胸中的万千沉郁苍凉,更只能在陋室中高唱‘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来聊慰心灵!然而‘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扬眉吐气的日子终在苦难中不期而至。‘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桃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两鬓斑白之际,吾仰天长笑重返玄都观!”禹锡言毕,尽自猛饮几杯烈酒。
杜甫见状,劝慰道:“刘兄不必太过伤怀。忆往昔,吾也饱受风雨摧残!‘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的窘迫生活,以及那卷我屋上三重茅的八月高秋之怒风,还有那令吾之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三月烽火,无不令吾时刻悲叹‘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今果真大愿得偿!吾与诸位贤兄齐聚神域,共享桂殿兰宫,无不欢颜!”
李白笑应道:“由此观之,吾辈皆非蓬蒿之人,故而注定了在直挂云帆济沧海之前,必得翻越让人侧身西望长咨嗟的蜀道。不然只能如浩然兄所言‘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李兄所言甚是!吾等也无需再饶舌了。只盼后生晚辈能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参悟出苦难之于人的真正意义!”司马迁言道。
“诸位贤兄,让吾等一齐向天地高呼苦难之于人的真正意义,如何?”孟子提议道。
“如此甚好!”群英应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一曲鸿鹄之音响遍天下九州,激醒无数人沉睡的心灵!
朝阳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