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赏析:回想七中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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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然只剩两张一百的。邱磊鑫掏出一张五十的,藏匿不及,众目睽睽,只有被店主收走,邱磊鑫深知西方谚语‘After_you‘_is_good_manners.(“您先请”是礼貌)。所以每次都要别人先请,他才会回请。这样不会吃亏。这次破例,先请了,大有财政亏空的恐慌。
出了店门。
美女注重细节,要去买口香糖,免得嘴巴有蒜的味道。
苏渐然有幸分得两粒口香糖,感动地想这样注重生活品味的女子哪里去找。
四人返校,王怀文早在校内。
祈析任务完成,和陌小熙拉拉手,向大家挥手作别“好啦,导游任务完成,很高兴认识各位,今天玩的很开心。”
邱磊鑫头点得像鸡啄米,复读地说:“开心,开心。”
苏渐然望着祈析的背影,期待她能回头望他一眼。不想祈析的脖子硬得如地方政府官员的心肠。一直到视线里没有了身影,怅然若失。
接下来进入正式的交流讨论活动。苏渐然心思全无。脑子都是适才祈析挥手告别的景象。
回镇中的路上,王怀文这一天多地奔波,劳累不已,汽车像摇篮般摇摆,王怀文意志不坚,没被摇几下,便安然入睡。
邱磊鑫锲而不舍,问陌小熙祈析是几班的?
苏渐然见问,也满心期待。
陌小熙突然明白两位男生是在打听祁析信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道“不说。”
苏渐然:“她同班同学的呢?”
“不说。”陌小熙嘴紧得如长征时期我国红军因为没东西果腹而拼命勒紧的裤腰带。
“我只听过一班,二班或A班、B班什么的,没想到还有‘不说’这个班的。哈哈,真有趣。”
陌小熙完全不理会苏渐然的幽默,说“无可奉告。”
苏渐然替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而没有得到结果委屈,邱磊鑫替自己的耳朵委屈,抛出了乔治.卡林的名言支援苏渐然。说“无可奉告”就是一条奉告。”
车慢慢远离七中,往镇中方向驶进。
回想七中之旅,好似到了华胥氏之国,一切都好的那么不真实。苏渐然在脑中一遍遍温习和祈析的遇见,饭前饭后,睡前醒来,到最后连祈析长什么样子都差点记不起来了。不过如此更好,下次见面了还是只如初见。据说爱情最美的时候就是开始,苏渐然想着他有两次开始,大幸自己有健忘的本领。
邱磊鑫这几天面黄肌瘦,原因是从七中回来,他便开始讨好陌小熙。向她坦白说想跟祈析交朋友,请她助一臂之力。说得时候不顾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台词设计得嘴巴说了都感动,心想陌小熙一女流之辈,闻之肯定动容。不料陌小熙是冷血生物,学俾斯麦,奉行“铁血政策”,说帮忙可以,每天送零食三袋,不得重样,否则免谈。
邱磊鑫为了爱情不要面包,省吃俭用,几天下来,收获颇丰。脸上的喜悦之情多得抹不掉,苏渐然嘴上虽说“没关系,不要紧。”心里的危机感却像日历上的日期与日俱增,又像暴饮暴食的男女的体重越来越沉,并且迟迟挥散不去,宛如青春期少年的骨骼一样长成了便定位了。心里怪祁析交友不慎,竟会有陌小熙这样的狐朋狗友,区区几包零嘴就被卖了。
邱磊鑫在苏渐然面前满脸喜悦,背地里却异常痛苦,原因是陌小熙有着《西游记》里妖怪的好客,逮住唐僧了一定要呼朋唤友请亲戚。零食到手都和同学分享,吃完了又跟邱磊鑫敲诈。邱磊鑫大半的伙食费都喂了陌小熙和她的同学之口。由最初的省吃俭用,演变发展到不吃不用,可见,爱情中的男女是滋润的,但追逐爱情途中的男女一定是消瘦的,一见钟情者除外。
邱磊鑫在得知了诸如祈析喜欢什么音乐,喜欢什么花之后,决定速战速决,免得“陌谗”梦多。
这一天憋不住了,耗了半天课,洋洋洒洒写了封情书过去,
星夜倾下几缕灰暗
扰乱我对你默然的看
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
却淡漠不出我心灵海洋
未来兴许犹如梦幻
留给我们的时间兴许短暂
培护一朵清澈的曼佗罗
不愿让这份情云消雾散
随信附送了一朵曼陀罗花。隔了几天便收到祁析的回信。随信一起回来的还有那朵花,经旅途漫漫,枯殃得像植物标本。
:你的信,说实话,我看不懂。还有你的这朵花是很像曼佗罗花的牵牛花。
邱磊鑫愤恨要找花店老板打架。又怕被人架着打出来。只能冲花店的方向谩骂几句。
照邱磊鑫以往的风格,第一封信追求一个女生失败,便会马上放弃,因为他的爱情观深受西方哲学家的真传,一份爱情起初不公平,那它就不可能在以后的时候公平。再加上自身的清高,女生拒绝他是那女生的遗憾。可是这一次,邱磊鑫的爱情观好比历经几十年岁月洗礼的姑娘的脸,变化得不成样。
邱磊鑫不放弃,他造信的才华堪比现今中国导演拍电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宗旨也类似,只看速度,不论质量。只隔了一个下午三节课,又挥挥洒洒地写去一封情书。
有人说秋天是画家的季节;是诗人的季节。我想说秋天是我的季节,因为她让我遇见了你。说着同一种语言,却没有相同语言的确是一种憾事。盲目可以增加一个人的勇气,因为他无法看到危险。如果意识到了危险,还要坚持。那便不在是盲目。而是一种坚定的选择。我的危险就是你的拒绝。
这信写得情真意切,打得动铁石心肠。邱磊鑫自己看得时候都觉得自己要哭了。心想这种东借西凑的文字效果果然不同凡响。邱磊鑫写信的速度快,祁析退信的速度更快。一并过来的还有一张日历,日历上面用笔圈住了一天。下面标了一句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立冬的第二天,不是秋天。是不是不小心把信寄错对象了。”
邱磊鑫梅开二度一阵面红耳赤。暗骂祈析没有眼光和自恃清高。
相比之下,苏渐然这边毫无行动,加上今天苏渐然出学校看到公路警示牌上写道:速度,危险。更加觉得要慢慢来,有时候,慢慢来,更能快一点。
王怀文得知苏渐然在昌南七中课堂默写《江城子》后,更加对苏渐然宠爱有加,苏渐然起先觉得很得意,后面越发觉得空虚的很,原因可能是王怀文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好比一个身高一米五的人,被一个侏儒夸好高一样,毫无开心可言。
邱磊鑫情场失意,低调很多,加上他本来对苏渐然没有好感,逐而对王怀文也没有好感。学生会里很少看见他,出现他的频率和文坛出现伟大作家一样,好久好久好久才出现一回。王怀文找他谈了一次话,他以毕业班了压力大,精力都要放在课本上为由,王怀文没有大考过,感受不出。临考试前,全国各地纷纷举办作文大赛,跟王怀文指名邀稿的就不下三家。王怀文盛情难却,学生会加上文学社,两个组织里能写出点东西的就那么两三位,邱磊鑫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便在其中。这也是王怀文今天来找他谈话的意义。抱着牺牲学生的前程完美他自己履历的态度,威逼利诱,要邱磊鑫无论如何社团活动还是要参加的。邱磊鑫本来对文学和权位就抱有幻想,学生会文学社双料导师亲自来请,面子上也过得去,乖乖归队。
星期五晚上,学生会有活动。苏渐然对邱磊鑫这位久违重逢的故人很有兴趣,道:“小磊磊,今天没有地方玩啦。”
邱磊鑫返祖地死板,严肃道:“苏渐然啊,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能整天知道玩。还有几十天就中考了。”
“看不出来呀,几天不见,你竟然懂事了,佩服。”
“你会后悔的,我去查过了,祈析的成绩可是很好很好的,你觉得她会进普通中学吗?”说着露一个内容丰富的笑。
苏渐然心里那一晃的明亮,好比漆黑的山洞,投入一粟强光。邱磊鑫好似借着这一粟光把苏渐然看个对穿,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压力了,还是尽早打消念头,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