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乡韵的壮美书写——读鲁翰《口喋莲花》
乡音乡韵的壮美书写
——读鲁翰《口喋莲花》
文/鲁源(授权刊发)
近年读过许多陕北民俗书籍,不论是本土民俗研究和新民歌的集子,还是关于陕北方言的词典,让我深刻地理解着身处的这片神奇土地,多是各具有千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项目。但鲁翰先生以风趣的笔墨和隽永的语言,将这些方言字汇的背景和口语俗话的原生态场域以故事化的叙述方式,让大家喜闻乐见、深中肯綮,从中获得审美的愉悦,却是超越了许多陕北地域文化的研究。拿到这本《口喋莲花》仿佛又走进岁月的长河,那些熟悉的山峁沟壑和那些魂牵梦绕的风土人情,都让我格外着迷;还有民间故事和野史传说,令人会心一笑。我以为鲁翰的《口喋莲花》是陕北文化学上的壮举,这本大作有多重意义和价值,不仅填补着陕北方言学术的空白和不足,更是拓展研究的方式和可能。
人类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一种方言都是因为特定环境和悠长的历史背景产生的。陕北方言诠释和表现着地域精神,参与着陕北文化的建构,构建着这方水土这方民众根深蒂固的文化心理。在《口喋莲花》里方言不仅是方言,鲁翰是将方言连接起的故事呈现在我们面前,使我们在他数多的作品里感受到方言带来的愉悦和忧伤,那些梦呓和独白,徘徊在现实和理想之间,而故事的叙述让《口喋莲花》极具耐人寻味的张力。通过这本书我们看到了人和人,还有人和环境的关系,《口喋莲花》再现的是从方言铺陈出来的陕北文化原生态。所以,我们读到的不只是故事,是陕北方言的深刻内涵,更是鲁翰先生对陕北深刻的思考感悟。
在鲁翰先生的精神世界里,他始终揣有着自己心里的陕北。新时代的陕北从政治时代走向经济时代,作为知识分子的鲁翰,他能以理智的目光审视陕北文化的新变化,虽不厚古薄今,但在人文层面我以为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一向居住或者说更认同历史的陕北。“陕北人所多的口话俗语里,说鬼道鬼、拿鬼来言人说事的内容不胜枚举。”《口喋莲花》其中涉写了神灵的事情,讲了许多宗教的典故,鲁翰先生对说鬼道魔的事很熟悉,他花费大量笔墨讲述了禅道的生活,生动展现陕北土地上人们敬畏神灵的虔诚心理。的确,宗教在陕北不仅作用于日常生活,更对陕北人的思维方式有深层影响。
《口喋莲花》从方言的角度指属和追证陕北人钟爱和捍卫自己的语言的尊严,同样外来的语言无时不在影响着陕北,陕北不能独立于世,也无法排斥各种干扰,陕北无所谓倾诉和认可,方言和陕北人内在的生命血脉早已自成一体。在《口喋莲花》里生存密码是俗世的步履,活得真实爽朗是陕北人的生命追求,《口喋莲花》寄居着精神高地的陕北,俗世里的陕北人心灵匍匐其上,陕北人头顶是清澈的心灵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口喋莲花》所展示和熟用的这些方言,正是陕北人的独特的心灵密码。方言丰富着陕北人的生命内涵,是陕北人形形色色的社会呈现,应该也是这本书的文化价值所在。
《口喋莲花》里每一篇什,每一个字词,甚至每一个标点,都几乎蕴藉有陕北人魂魄,无一不是陕北人的精神符号。在鲁翰这本书里,有多少抚时感事的往事,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多少伟岸和寻常的人物啊!这是特写的历史,也是史诗的杰作。陕北方言和陕北人同构共振,是生命活着自在的独有的方式。陕北人对生命的约束有文化的原因,对外来事物的拒绝也有现实因素,但人毕竟生活在整体的世界里,接受和排斥永远只能是悖论。《口喋莲花》所以成书,是源于生命对语言无法放弃的缘分,是鲁翰对故土真情的本真流露。
鲁翰先生对陕北文化研究孜孜探索,不懈追求,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笔者也领悟到他文本外的意义。这样的谨为系列的专题随笔文章,将自然之美、民俗意趣和文学驰骛结合在一起,明理志情,博古通今,仿佛跟随鲁翰的笔下做着一场神游。即便短章也妙趣横生,无不渗透着鲁翰的种种亲历耽思的人生感悟。不论他笔下的老人和小孩,男人或妇女,透过这些朴实的文字和练达的心怀,完全能够感受到一个个陕北人的音容笑貌,秉性风情,甚至缥缈的精神世界。
鲁翰先生运笔之广阔,令我震撼,文笔之洒脱老练,让我佩服,可见他的文学修养之深厚,尤其对陕北文化研究铢积寸累,精益求精,厚积薄发,终成此大作,向他表示诚挚的祝贺!
【作者简介】鲁源,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陕西省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电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榆林市“青优”文艺人才,担任多家报社专栏撰稿,2008年被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九届高研班录取,2016年成为韩城金祯影业特约编剧,2017年被吴天明青年编剧大师班录取,2019年参加华语编剧训练营学习,2019年被第四期吴天明编剧大师班录取,发表过大量的影视和戏剧评论,入选陕西文联《西部艺术家》,2018年底完成电影剧本《牡丹》,2019年音乐剧剧本《闹闹和笑笑》入选陕西省戏剧创作研修班。
鲁翰《口喋莲花》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