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看到采莲姑娘 无比喜悦写下一首诗 结尾却有淡淡的忧伤
古时,诗人们赏莲爱莲,更爱写莲。写莲花的诗数不胜数。“采莲曲”本是一个乐府古曲名,为梁武帝萧衍《江南弄》七曲之一。它的内容多描写江南一带采莲女的生活情态和水色风光。后世许多诗人也写过这个题目,从贺知章“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芰荷”到王昌龄“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再到宋代的陆游“采莲吴妹巧笑倩,小舟点破烟波面”,大家都被采莲姑娘的活波与美丽所吸引,都写下过《采莲曲》。
浪漫主义诗人李白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主题,漫游吴越,一次见到采莲女子后,李白写了一首七言古诗。描写了采莲女子在荷花丛中快乐嬉戏的旖旎美景:
《采莲曲》
唐·李白
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
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李白这首诗虽然不太出名,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风格,不像其他诗出言狂放,傲气十足,反而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前两句先写采莲姑娘的姿态之美,溪边采莲花的女孩,隔着荷花谈笑风生,互相嬉戏,或是和风细雨,或是娇喘微微。荷叶田田,芙蓉朵朵,与春风满面的姑娘的粉颊交相辉映。这里最妙的是“笑隔荷花”的用法,隔着莲花,巧笑倩兮,似有似无的朦胧之美,让整幅画面变得意趣盎然。
接着还是描写采莲女子的光彩和香气。温和的阳光,适宜的新妆,清澈的流水,风飘香袖的妩媚,勾勒出一幅清新明丽的采莲图。采莲女不知是在挥手还是在故意摆弄,将香袖高举,河面倒映着精致的新妆,最是那一低头的闲花照水,露出娇羞的神态,腼腆不胜凉风的吹拂,人花难辨,不只是人映衬了花,还是花照耀了人。
青春女子的欢声笑语吸引了岸上的公子,他们三三五五、似隐非隐在垂杨下,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采莲女此时的娇羞不言自明,心中怦跳的喜悦溢于言表。李白不必描绘女子的娇羞之态,留给读者足够的想象空间。诗人将她们置于青翠欲滴的荷叶丛中,又以游冶郎的徘徊搔首来衬托她们的娇美。
但是最后两句却画风一转,为这幅青春浪漫的画面注入了一种思考空间。诗人骑着紫骝,马儿嘶鸣,惊花,花落,空见那一份景色,使人凄怆断肠。“见此踟蹰空断肠”留下了最令人不明白的惆怅,这里充斥着诗人对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的感叹。本来是一副美好的画面,怎么突然就如此悲戚了呢?而且这与李白平素洒脱自信、率真不羁的风格也有所不同,如此细腻温婉引人遐思。
其实这正是繁华落幕后的空寂,“踟蹰空断肠”,仿佛有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情感。其实李白的潇洒大气也不是永远的,如《月下独酌》中一身孤傲与月为伴,与影相随,还是免不了苍茫寂寥、清绝孤独之感,这种孤独惆怅是人生永远的主题,任凭谁都无法逃脱,纵然潇洒如李白,终还是无法自拔,也有避不了的人生悲哀。
采莲女明艳、活泼、大方,如清水芙蓉一般,淡雅天成,毫不做作,她们吸引了岸上行人的目光,也吸引了李白的注意,但是美好终将过去,时光易逝,壮志难酬,就像眼前的美景一样,容易流逝,不复再来。只有努力记下美好的瞬间,让美丽定格,才能不辜负这美好的青春年华,才能不浪费这大好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