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点起一堆火 小伙伴们烤红薯 烤玉米 甚至烤蚂蚱吃
买红薯的时候,想起当年在田野玩,累了后和小伙伴们用柴火烤东西吃的日子,天真快乐,难以忘记。
作为农村的孩子,虽然不像城里的孩子有很多玩具,可以玩电脑,打街机,看画册,不过广袤的田野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天然的游乐场。可以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嬉戏,打闹,就算疯了一身汗,弄得衣服上都是土也没关系。磕到,碰到,也只是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继续去疯玩了。
不过这样耗费体力的“游戏”,也常常会感到肚子饿,但大人们都忙农活儿,或者外出打工,一日三餐倒是没问题,平时玩乐的“粮食”可就别想了。
这怎么办呢?我们自然有办法,既然田野是游乐场,当然也可以是食物的来源地。
田间地头到处是柴火,随便抓一把便能生火,至于烤什么,就需要大家集思广益,根据季节,去找吃的了。
田野
红薯便是烤熟之后的第一美味,不光味道好,而且还十分解馋止饿。红薯一般秋季才长成个,想吃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秋天的田野,金黄色的麦穗如同海浪,蔓延到天边。天瓦蓝瓦蓝的,空气中荡漾着成熟丰收的味道,有麦香,也有各种瓜熟蒂落的香气。
有小伙伴家的地里种的是红薯,于是一群人便偷偷摸摸躲过庄稼间忙碌的大人,从河岸边“猫”过去,找到扒红薯的最佳地点。
“三儿,恁家地里种的是红薯,咱们扒几个吃!”领头的说道。
“大哥,没事,地里那么多红薯,吃几个我妈也不知道。”三儿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于是几个人就开始顺着干枯的红薯藤摸索,找到一处,便用手挖起来。其实地里种的红薯参差不齐,大小都有。为了不让三儿爹妈知道,心疼自家红薯挨了打,小伙伴们只弄一些小的,要是挖到个大的,也会再埋回去。
不一会儿,就一人搞了两三个,再回到刚才玩的河岸。岁数大的负责挖坑。为了使火更容易点着,也方便往里添柴火,一般都是在河岸上挖一个坑,脸盆大小,接着再在河岸挖一个小洞和坑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把红薯、柴火放到坑里,小洞则用来通风。
烤红薯
岁数小的去捡柴火,岁数大的就开始烤。等到柴火逐渐着完,坑里的余烬便可以慢慢把红薯煨熟。灰烬里的红光彻底熄灭,红薯就烤好了。折几个树枝,将烤好的红薯从灰里刨出来,先放凉一会儿,岁数大的就弄干净灰,把它们递给身后眼巴巴张望的弟弟们。
我也是其中之一,接过烤好的红薯,还是很烫的,嘴里哈着气,一点点剥开红薯的外衣,白色的瓤就露了出来,那香味,简直了。我们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也不怕烫,大快朵颐起来。吃得香极了,连皮都啃得干净,等到吃完后,每个人脸上都黑乎乎的,互相看看对方,哈哈大笑。
那红薯,软糯香甜,还有柴火灰的丝丝苦味,直叫人一口接一口,怎么都吃不够。吃完便用土把坑和灰都埋起来,不留一点踪迹,接着就又去玩了。
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烤的红薯,绝对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了,连皮都差点吞下。这以后,我也买过很多,都是用炉子烤的,吃几口总感觉没有当年的味道了。
烤红薯的瓤
除了烤红薯,还有烤玉米。基本上过程都差不多。刚从秸秆上摘下来的玉米,直接丢进火里烤,玉米不如红薯好熟,所以要烤很大一会儿。
趁等的时候,我们在田边找一种叫“马炮”的植物,像小西瓜,一嘟喽(方言“串”的意思)一嘟喽的,摘下来,用脚狠狠踩它,就会发出“嘭”的巨响,把别人吓一跳。
玉米烤好后,剥掉外衣,露出里面金黄色、红通通的玉米粒来,抠下一粒,丢进嘴里,越嚼越香。老玉米粒又脆又耐嚼,一穗能吃上一段时间,我们就边吃边玩,直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烤玉米
烤红薯,烤玉米,还有烤豆子都是我们玩累后的“零嘴儿”,不过还有一种东西烤起来更香。
那就是蚂蚱。蚂蚱在草窠里蹦跶,一直到秋深才会消失,我们大家本来都不敢吃,有一次,一个岁数大的用草将抓来的几只蚂蚱系在一起,点着一小堆火,在上面烤起来。
“这是蚂蚱?能吃吗?”我们一群岁数小的围过去,问道。
“当然能吃了,和蝉虫一个味,嚼起来和吃肉差不多。”烤蚂蚱容易糊,得不停翻转,等到烤好后,一群人谁也不敢吃,看着就吓人,最后也是岁数大的哥哥独自“享用”了。
野外点火
在田野随便点一堆火,就能烤出来很多美味。这些美味都和童年一样,越来越远。但那团快乐的火苗,却与红薯,玉米的香气共同酝酿,于我的一生滚烫燃烧到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