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起源:17.音乐与绘画
人类创造的世界光彩夺目,绚丽耀眼,令人赞叹称奇。它为什么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迎着阳光,在现代文明精致的面庞和魁梧的身躯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影子,从那里,可以看到岁月、历史和长路。
文明的起源:17.音乐与绘画
有人推测,在人类还没有发展出语言之前,就能够利用声音的高低和强弱来表达思想和感情。这就像是我们观察到动物的表现一样,它们通常在身处险境感觉惊慌或者在阳光下自由自在时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如果这种动物能发出声音的话)。有许多关于音乐起源的描述是从以上观点出发的。
“人类的音乐究竟起源于何处呢?”德国艺术史家格罗塞(Grosse,1862-1927)在他的《艺术的起源》中这样描述:“达尔文认为,这与最初我们的动物祖先想方设法地吸引异性有关。他的这一见解,源于他对雄性动物繁殖期的声音的考察。”实际上格罗塞所赞同的达尔文关于音乐起源的观点,也是基于对动物的观察得出的假设。近代和现代有很多关于早期人类文明的研究都是基于对动物的仔细观察,因为除此之外可能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在现代人能看懂的乐谱出现之前,人类的音乐史就是“无声的”。因为音乐作为一个必须用耳朵去感受和承认的艺术,它需要某种公认的书面表达形式与人类听觉器官的对应。虽然有史学家认为刻有楔形文字的两河流域某些泥版遗物上就已经显示了记谱法,中国古代文献也显示至少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有宫、商、角、徵、羽的五音音阶(一般认为此五音音阶对应于do、re、mi、fa、sol,但我认为这只是一种猜测),但那的确是无声的记载,你不能肯定哪种音乐符号或音乐概念代表的是哪种音调。然而对于绘画的研究则方便和直观一些,因为绘画本身就必须有物质载体:画在石头上,画在墙壁上,画在木头上,画在纸上,那些历经风雨和历史变迁的人类遗产将人类各个时期的绘画艺术清楚地展现给现代人。
当然音乐出现的历史是很久远的,我们没有理由否认这一点。用有别于日常发声习惯的一些音调和一些能发声的器具来表达不寻常的、个人化的情绪和感情,可以说是人类(甚至包括其它的动物)的天性。
中国周朝的贵族教育体制中,包含了所谓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孔子和孔子的追随者们可能将这些技能教育编纂成书,即儒学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但相传《乐》已被秦始皇焚毁而失传),其中的乐,很可能就是我们现在的音乐概念。
因为有异于古希腊和古罗马文明的野蛮“异族”(那时的异族实际上已经成为现代欧洲的祖先)入侵,以及基督教洗脑式的统治,欧洲中世纪之前的音乐史基本上没有记载了。从欧洲中世纪开始,西方音乐有了比较清晰的时代划分:宗教音乐时期、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时期、古典主义时期、浪漫主义时期和现代时期。中国的音乐和美术都没有如此明确的时代划分,看起来是有着一种自始至终的传统形式,直到近代中国的科学和文化向西方的形式靠拢。
乐器,作为一个基础工具是音乐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基于不同乐器的发声特点而被人们赋予不同的旋律和节奏来表达感情则是人类的思想领域。乐器大概包括打击乐器、弦乐器、管乐器和键盘乐器等,也有从其它角度的分类:体鸣乐器、膜鸣乐器、气鸣乐器、弦鸣乐器和电鸣乐器等。
中世纪
在欧洲严肃的中世纪(一般认为是476-1453,西罗马帝国灭亡到文艺复兴和大航海时代),宗教和教会是整个社会精神上的统治者,甚至是实际政治权力的拥有者,那时的音乐和绘画主要服务于宗教。教堂里的演唱的赞美诗,是没有乐器伴奏的。绘画的形式也是严肃的,但并不是说遵从实际,而是描绘一些严肃的宗教人物和宗教事件。相反的,人们认为古希腊罗马的艺术是写实的,正如他们对理性哲学和自然科学的热烈追求和忠实信仰,而基督教的兴起和教会势力的壮大则完全改变了这一点。
中世纪绘画的主题是宗教
文艺复兴时期
13世纪末由少部分文人和思想家开始挑起的文艺复兴(就像大多数人类精神领域的大规模革新一样,准确的时间并不存在)让欧洲社会有从宗教的条条框框中解放出来的趋势。个人的思想和感情开始被尊重,而可以用来表达个人化的、情绪化的音乐和绘画则出现了一些新意,并开始为世俗审美提供服务。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的人们还是习惯于把宗教文化当作主流。这个时期的著名画家达芬奇,既创作世俗的作品,也出产宗教题材作品。佛罗伦萨画派和威尼斯画派是当时比较有名的绘画流派。人们把达芬奇归于佛罗伦萨画派。
在整个艺术领域,发源于12世纪的,包括建筑、雕塑、绘画和工艺美术的哥特式艺术也存在于文艺复兴时期。哥特式艺术主要服务于教堂,兴盛在12-16世纪。
哥特式米兰大教堂
巴洛克时代
文艺复兴之后,17世纪左右,在整个西方艺术史上出现了一个被称为“巴洛克”的时期。Baroque一词的意思是“不合常规”,本身是法语,英语中对这个词直接使用而不加改变。人们用Baroque来表示那个离经叛道、传统被颠覆的时代——这是西方思想真正开始走向自由的时代。在音乐方面,著名的音乐家有亨德尔、维瓦尔第和巴赫。亨德尔和巴赫都是以那个时代的键盘乐器管风琴和羽管键琴见长,但作曲形式稍有不同。亨德尔的成就主要是在歌剧方面,而巴赫则倾心于各种器乐的创作,为后人留下了大量经典的器乐作品。这一时期的小提琴音乐已经接近成熟,维瓦尔第的贡献不可忽视。
而在美术领域,艺术的表现方法在这个时期更加多样和积极。威尼斯画派作为一棵常青树甚至延伸到了18世纪,这个画派的代表人物是乔尔乔内和提香(Tiziano Vecellio)。
巴赫
古典主义
音乐的巴洛克时代以巴赫的逝世为终点。随之而来的18世纪,以海顿、莫扎特、贝多芬为主要代表的古典主义音乐时代来临。在这个时期,西方三种重要的音乐形式被定义和确立:奏鸣曲、协奏曲、交响曲。古典主义音乐的中心是奥地利的维也纳。
浪漫主义
1820年后,浪漫主义音乐开始萌芽。一般认为,贝多芬在他晚期的创作中已经呈现了浪漫主义的风格。这一时期,孟德尔松、舒曼、肖邦和威尔第是主要的奠基人,在柴可夫斯基、李斯特和瓦格纳时代达到了巅峰。音乐的浪漫主义时期,同时也是绘画的浪漫主义时期。此时的绘画代表作品有戈雅的《查理四世及其家人》、籍里柯的《梅杜萨之筏》、德拉克洛瓦的《自由领导人民》。画面色彩热烈,笔触奔放,富有运动感。
自由引导人民
印象派和后印象主义
19世纪下半叶,法国人莫奈以下面一幅《日出·印象》开创了一个新奇的绘画流派——印象派。这个画派以莫奈、马奈、毕沙罗、雷诺瓦为主要代表,他们都是法国人。
1885年到1905年,在法国又有被称作后印象主义的画派,代表人物是塞尚、梵高、高更。时间越逼近于现在,艺术的形式和流派就越多,之后还有新印象派、野兽派、立体主义、达达派、超现实主义等等。
实际上人类创造性的提高,是伴随着自由主义和民主政治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扩展。当个人作为一个独特的个体被社会充分尊重时,创造性就无法被压抑了。
音乐和绘画都是人类的艺术形式,人类为什么需要艺术?我觉得“美感”可能并不是人类天生的追求,但也要看我们怎么定义“美感”。美感就是模仿自然吗?还是悖离自然的才叫美?只是因为有了艺术,我们才有了对“美感”的认识。艺术是一种思想的范畴,它很可能是人类为了给自身混乱的智力建立秩序而进化出的生物机能,在这个意义上,每个人都懂艺术,每个人都是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