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童年囧事 作者：谢刚 甘肃武威

童年囧事 作者：谢刚 甘肃武威 图片：网络

每个人都有童年，无论童年是在什么状况下度过的，对童年总会有一种无法删除的记忆。或甜或酸，或香或辣，总会有些许印象。虽然记忆不是那么清晰，却一直会盘踞在脑海。

——《遭驴踢》

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有时缺根弦。上学时学习差，上班时脑子转不过弯，做啥啥不成，学啥啥不会。后来在闲暇时就自己琢磨，自我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苦恼了若干年。在某一日忽然若有所思，顿时茅塞顿开，找到了原因。

在我五岁那年，也就是七十年代中期，全国上下还沉浸在“四人帮”残余思想轮罩中。各家各户还是那么穷的那个年代，我生活在小县城的祖父母家。印象中那个时候刚能吃饱肚子，至于每天吃什么饭记不清楚了，反正不是白米白面，不是大鱼大肉，反正每天都感觉肚子饿。

印象中的童年就是在这么一个现在小孩认为是笑话的年代里度过的。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人们唯一的爱好就是傍晚时分，搬一把小凳，或者有人干脆随手就地取材，拿一块土块，坐在巷道的大门口，张家长李家短地说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大人们说是“喧谎”，至于喧什么谎，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知道。

那时候很少有机动车，更没有机动车从巷道驶过，所以类似我这般大的孩子，包括长我几岁的小哥姐们，都会放开膀子，抡圆了满街道跑。大人喧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互不干涉。偶尔有谁家的小孩碰到了或者玩过头打架了，哭着喊着跑回父母面前“告状”时，父母们边喧着谎，边给孩子擦擦鼻涕，或者抱在怀里，轻轻拍几下，哄几声，以示安慰。不一阵，该干啥的继续干着自以为乐的营生。印象中那时候的小孩很皮实，跌跌碰碰很正常，大人也不会为你家孩子欺负我家孩子争争吵吵。就这样，小孩疯玩着，大人狂喧着，等着天黑，等天黑了没有尽兴者，还可以继续说着感兴趣的话题，宁静，祥和。只到伸手不见五指了，才恋恋不舍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这样，安分的街坊四邻日复一日地度过饭后业余生活。

话说远了，就说驴踢的事吧。也是一天傍晚，照旧以上的场景。在祖父母家大门对面的空地上拴住一头驴，驴是拉粪的农民牵来套车用的，（那时候农民种地都用自然肥料，多以人的粪便为主）。五岁多点的我，跑累了，玩疯了，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用手去拽驴的尾巴。这驴也有个性，并没有认为我是小孩而放过我，说时迟，那时快，飞起一踢，正中我天灵盖，还好驴下踢不狠，一踢下去，天灵盖缝合了五针。到今天我天灵盖还依然保留着那头驴子对我的杰作，细节就不一一说了，由于文字水平有限，再说就变为赘述。

这件事我一直有印象，至于当时为什么去拽驴尾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但从那次驴踢过之后，直到今天，我对动物，不管牛马驴骡还是猪狗羊鸡，反正再没主动招惹过。从内心讲，也不是特别怕动物，反正就是不去招惹。不招惹归不招惹，从此脑子就再没好使过。记得小时候祖父母说过，在我被驴踢之前挺聪明的，为此祖父母还经常在左邻右舍面前夸孙子，结果被驴这么一踢，变蠢了，变笨了。

我有时候就想，假如当时是被狗咬了，我现在是否也会学着咬人，假如当时是被鹰啄了，我现在是否也会学着飞，假如……假如……，可惜都不是，就是被驴踢了，所以应该蠢。好在蠢是蠢，还辨得出东西，分得出香臭，好在笨是笨，还认得清自己，听得懂人话。虽然脾气倔了点，个性直了点，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因此，我还得感谢那头驴，那头踢我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