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文情夜涌江汉 在毕升故里我看到中国古代的人文繁衍滋生
那一年也是九月,大别山的秋天满山的红叶,千紫浮新,一望间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余那年在湖北英山的石桥铺镇,武英高速的项目部设在那个小镇。从武汉到英山一条高速衔接着鄂东,英山是湖北和安徽的交界处。石桥铺界於黄冈和英山之间,山间翠竹翠嫩生色,没见过竹子的北方汉子,一见那山泽边的竹林就跑上前去抱着竹仰看、唏嘘。碗口粗细的楠竹仿佛千寻,摇曳于那大别山麓的山泽低洼地带,别有那江南江北的风韵。林间青笋蓬蓬滋生破土中露出尖尖,竹有多粗笋就有多肥壮,我只能用这样字眼形容。
秋去冬来,那年我在石桥铺过的春节,大年初一吃过饺子和一群年轻的罐车司机去了大别山的峰峦。哪儿也有个武当山,人称小武当。带着好奇去了天堂寨。佛院、佛缘,我似乎还没有修来,只是喜欢山水慕名而来。
湖北有两个武当山,一个在鄂西北的原始森林神农架的北面,一个在鄂皖的西南之间。天堂寨属两省衔接的峰峦,俯瞰只能看到一线的蓝,树木掩映着古刹,真想拍下这大别山的春天,可惜那时买不起相机。那时候的手机诺基亚就是好手机,一部手机要花去一个月的工资。时髦了的我也买了一部,也许那时我已近于超前的意识,能用手机打字或发短信抒发个人的情感。每条短信限于七十字以下,所以灵感之来每一个情节都要用去几条短信。也许这样我就走进信息的时代,一个人的世界就是看看书练练书法,写些短文。黄冈是毕昇的故里,中国很早以前就发明了文字,所以毕昇就发明了活字印刷。走过毕昇的故里,我的心还留在那泥泞的活字板块里,不能不佩服我们的祖先。这儿依然人才济济.…
照片上是罗田县的毕昇故里和凤凰关水库,只去过几次,当时并没有感觉这儿的美丽。也许那时候的罗田并不在意旅游业的发展,也没在乎这个小镇,几次都划归涟水县,后来又回归为罗田县。有几次改镇为村。并不知道它曾经生产的茶叶瑞贡京城,可歌可泣。然而在这还有鲜为人知的故事,石桥铺是个小镇,开着一家理发馆。房东的女儿和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在哪儿经营着那家小店。那姑娘叫小明,那年她已二十一岁了,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结婚一年多后那男孩抛弃了她,也许这样的事不稀奇。可我却可怜起那个女孩,因为她和我的女儿一般年长。离家千里,我也许把那份对女儿的爱心悄悄地移向小明姑娘。每次理发她也特意地买些瓜子,饮料,似乎她也有心。后来才知道小明缺少父爱,他的父亲在她七八岁时就南下广州了,后来抛弃妻女在哪儿重新组织家庭结婚生子了。母女两代人为什么同样的舛运,有些心疼,多些怜悯。
石桥铺无桥也没有小桥流水人家,一个小镇在鄂东也没有什么传奇野史。武英高速项目部设在小镇,每天只有一趟大巴车往返期间,早晨六点半从石桥铺发往汉口。我们在哪儿要修一个四车道的高架桥,连接着隧道,衔接着西河的桥。石桥铺是个低洼地就成了大桥的中心,也许那儿过去有桥。不知道那条河曾经从那儿流过这儿,因而这儿以石桥命名。
几百年了这儿没有桥,讫今以后这儿将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高桥连接着武昌,连接着江汉平原。在哪儿的一年多很少去过武汉,黄鹤楼的传奇,古琴台的寓意以及那晴川历历汉阳的树,芳草萋萋鹦鹉的洲我都不去想。一心一意地守着那清贫的日子,也有欣慰时候。女儿长大了,山大中文系毕业留在省城太原,并悄悄地告诉我她恋爱了,这也就成了每天的开心。几个孩子在心头的牵挂,此番可以少操一个心了。那年的腊月给女儿办完婚礼,在家呆了三天就返回石桥镇。春节工区只有三天假,也许人们盼望着能早日通车,武英高速衔接着鄂州东部的万千黎民。
人的缘分有时候真的那么少而又那么巧,工地上都是一群年轻人唯我年长些。车队在哪儿租了一个小二楼,春节那天在石桥铺小镇欣欣的去了房东家,刚到门口,主人看见我们来了连忙折身回。只见她拿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就响起来了。无趣的我们几个人连忙退后几步,主人热情地拉着我们走进他家,瓜子、板栗、炒花生全端上来。她连忙解释说他们这儿好客的风俗鞭炮迎新。知道我们离家千里,也懂得想家的滋味,希望我们常来她家做客。常来常往有些不甘,
人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是最不好交的朋友。可我觉得他们并非如此待人那么可亲,那年的清明节房东特意邀我到他家做客。晚上我特意拿了瓶从镇上买的湖北名酒稻花香,名烟黄鹤楼,又给他家姑娘拿的可乐,第一次去他家不能太小气。也许是年龄相近,这儿的清明节有一家兄妹团聚的习俗,妹夫妹妹全都来了。桌子上满满地摆放着一桌酒菜,瓷瓶的沉泥香馨馨入鼻,那晚喝多了点有点不胜酒力,话也多了点。他们也知道我喜欢文学,都在倾听着我给说着黄鹤楼的故事。真佩服我的记忆力,也许他们不会知道我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有几代大学生的欣慰。
那年的秋天我要离开石桥铺镇,项目部决定调我去安徽六潜高速。头一天晚上就接到通知,车队的领导知道我的心事,注重情感没有告诉我第二天的行程。怕我遇事睡不好,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时才告诉我,嘱咐好好休息晚上准备穿越大别山去安徽六潜高速。
下午我去房东家辞行,说晚上要走,房东的弟妹觉得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准备。也许相处已习以为常了,她特意去小镇上买回饺子,寓意送行的饺子和和美美。可我却有些咽不下去,也许这种情感一下子有点割舍不了。此去一别不知还会见面吗?英山是茶叶之乡,她为我准备了一大包当地的茶叶足足有两斤多,非要我带上。也许是让我喝茶的时候会想起她们母女。石桥铺的情真意切我带走了,可那颗心却永远地留在英山小镇,留在桥头,我会时常想起哪儿的映山红。
江南江北,江汉平原,此去皖南经年后,也许无缘再去古琴台了,俞伯牙摔琴遇知音,这个古典式的情感用在今天也许不合时宜,高山流水,难遇知音。可我在湖北的石桥铺却遇到我的知音,也许知音不一定懂得旋律,那全是一颗心,真诚的涵蕴着鄂东的泥馨、茶韵。
车行大别山夜过天堂寨,车灯下只能在曲线行驶中看到那美丽的楠竹摇曳着,满山的藤萝细细,满径的绿草如茵默默地陪衬着山间的秋深。满目的绿树,我在寻觅着那曾经的映山红,一百四十多公里的山间公路,曲婉中不只是只有那十八道湾。方向在不停地急转,直下盘旋,时而跃上山头,时而落入深涧,这儿就是岳西,前面不远就是水吼岭,同在一个大别山我却与她们隔得那么远。别了我亲爱的朋友,别了小明姑娘,别了石桥小镇,也许有那么一天还会回到这儿!悠然于斯幽怨于亲,我无心题记,就写了上面的一段短文,心仍在那儿思忖着!悠然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