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伟人“床下都督”黎元洪:北洋时代的道德楷模
北洋时代是近代一个空前大混乱的年代,一个思想大解放的年代,英雄群起逐鹿中原的混乱时代。黎元洪始终以秉承自己的理想个性,以自己的两把刷子为时代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军旅放光彩
黎元洪19岁考入北洋水师学堂,5年后被派往海军服役。1890年调任广东广甲兵船三管轮。4年晋升为二管轮。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黎元洪随舰北上威海卫。在渤海口遇敌,军舰在炮击沉下沉没,他在海上漂泊数小时,得救大难不死。战后投奔张之洞深受器重,亲任炮台监制和护军后营帮带,参与新军训练,并赴日本考察军事。1906年,在改制后的湖北新军中任第21混成协协旅兼监管马、炮、工、辎各队。第第二年秋他率队参加在河南彰德举行的军事演练,获得了“军容盛强,士气健锐,步伐技艺,均以熟练精娴,在东南各省中实堪首屈一指”的高度评价。
图:梁启超题词
02床下都督
1911年10月10日,革命党人以新军起义成功占领武昌。第2天当要准备要成立军政府的时候。在资产阶级革命党人所散布的先先知先觉论和英雄史观的影响下。很多人认为参加起义的士兵。谁也不够资格当都督。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于是革命党人想到了黎元洪。
图:武昌起义
这个时候的黎元洪是21混成协统领地位相当于现在的旅长。这实际上是一种妥协,当时的革命党认为,黎元洪同属汉族,接受过新式教育,对于革命党人初中必定同情和理解。但在黎元洪出任湖北都督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一件趣事。黎元洪实际上是被马荣汤启发等人逼上梁山的,武昌起义成功后。马荣汤启发带兵巡街的时候,正好遇见他的伙夫,挑着三个皮箱出来。他们以为黎元洪家被人趁乱打劫了。便赶紧上前盘问,伙夫帮忙解释是放了黎协统领之命。马荣汤启发问黎统领现在何处?,伙夫原本不敢说出地址,后来在胁迫之下才告诉二人,黎元洪藏在黄土坡刘文吉家中。当马荣他启发等人在伙夫的带领下。来到黄土坡刘宅的时候。黎元洪最初躲在床下不见。众人围在旁边,一再劝说。然后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跑不了。只好爬出来见面。一见面黎元洪红便表示:
“我带兵10多年这份待你们不薄,如今你们为何要如此为难于我?
众人赶紧解释说:“我们这次前来绝无恶意,而是请您出山主持大局”
黎元洪一听赶紧推脱革命党人:“你们人才济济,要我出面主持什么大局?“”
马荣直截了当的说:“时局危急,如你愿意出山,则大家同生,如你不愿意出山,那么便是一个死!黎统领自己考虑考虑吧!”
黎元洪一听这还了得赶紧问:“现在前往何处?”
众人答:“楚望台”
黎元洪问:“我需要与谁进行接洽呢?”
众人答道:“吴兆麟”
黎元洪一听当即表示,“吴兆麟素有声望且军事知识丰富,他一人足矣。我看就不必强行要我去了吧?”
众人根本不听,将黎元洪以几乎挟持的方式送到了楚王台。武昌起义的部队见黎元洪到来顿时纷纷表示,终于得一可用的领袖。就是原本想逃之夭夭的黎元洪。对武昌起义的革命党以非常手段,推上了湖北都督的位置,由此成为辛亥革命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时选择黎元洪还是非常有作用的,至少湖北军政府是这么对外宣布的,对于未参加起义的仍在观望的新军官兵,以及在武昌市民的归顺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武昌起义首领之一熊秉坤对此曾说:“自黎出之风一播,城内隐匿之军官皆来”。
随着形势的发现,在革命党人的推动下,原来反对革命的的黎元洪改变初衷,开始倾向反清革命,他剪掉了长辫子并召集军官训话:“今日革命军起义,是推翻清朝,恢复汉族,废除帝制,建立共和的开始,我等身为军人从此须抱破釜沉舟的精神,扫除一切顾虑,坚决去干。”
03和袁世凯这个亲家不亲
1912年1月,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黎元洪被选为副总统,1913年二次革命爆发,孙中山兵败流亡海外,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临时中华民国正式大总统。然后因为没有支持孙中山的二次革命,而再次成为副总统。1913年黎元洪赴京从此再也没有回过武汉,老家在北京受到了高规格的迎接,在袁克定和总统府侍卫长荫昌的迎接下,他被接上了那辆中国最高规格的金漆朱伦双马车。这两大总统的专车除袁世凯本人偶尔乘坐外,就只有孙中山来北京时乘坐过一次,袁世凯将黎元洪安置在中南海的瀛台,还让袁世凯去儿子取了黎元洪的女儿。两家结成了儿女亲家,但黎元洪宏私下里却始终与袁世凯保持着距离。据黎元洪之子,黎重光回忆袁世凯曾就很多人劝他当皇帝的事情征求过黎元洪的意见。
北洋政府时期大总统袁世凯
“近来许多人要我做皇帝,亲家你看怎么样”
黎元洪正色回答说:“革命的目的是推翻专制,建立共和。亲家,如果你做到了,皇帝怎么能对得起武昌死难烈士?”
在袁世凯的默许下,倡议帝制机关“筹安会”成立,一时间,几乎所有社会名流纷纷拥戴并组成公民团,向参议院提递交更改国体的请愿书,当时黎元洪以副总统的身份兼任参政院院长,他不赞成帝制却又不愿意与亲家袁世凯公开作对,只有以辞职的方式消极抵制,1915年9月黎元洪提出辞去副总统参政院院长等职回原籍休养,袁世凯未予准许,只是以10万元高价购得,东厂胡同原直隶总督荣禄的一所旧宅想赠,黎元洪于9月下旬迁入从此闭门谢客,时政不发一言。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终于正式决定接受,来自全国各地的劝谏,情愿,将1916年定为中华帝国洪宪元年,准备在1916年元旦登基做皇帝,12月15日袁世凯发布了他接受帝位后的第1步册封令,册封黎元洪为“武义亲王”看到黎元洪不愿意接受。自告奋勇来黎宅游说的社会名流是络绎不绝,有的还直接以王爷称呼之。黎元洪实在急了,手指大厅一柱说:“果你们再逼我就撞死在这里。”
04反对张勋复辟
黎元洪红大事清楚,小事故意装糊涂,除了称帝,他从来不对袁世凯发出不同声音,袁世凯去世后连红曾经就任两任总统但都被迫下野。在总统任期,连红不甘心做已经实施责任内阁制下的“橡皮图章”。据说有次总理派人让他盖章,他说要看看,结果总理派来的人不耐烦。引起冲突黎元洪一怒之下违法下令罢免总理段祺瑞。黎元洪和段祺瑞的矛盾被张勋钻了空子,张勋利用黎元洪与段祺瑞的矛盾,率5000“辫子兵”,借“调停”为名于6月14日进北京。急电各地清朝遗老进京,“襄赞复辟大业”,拥戴已退位的清末代皇帝溥仪复辟。7月1日凌晨4点,张勋派清室旧臣梁鼎芬等人带着小皇帝赐封黎元洪一等公的诏书和康有为预先代写的“黎元洪奏请归还国政”的奏折,五更叩开总统府的门,要黎元洪在奏折上签字。
黎元洪听明白了梁鼎芬的来意后,分外惊愕,知道自己上当了,前门才赶走段祺瑞那只狼,后门却引来张勋这只虎,便严辞拒绝说:
“总统的职位,乃出国民委托,不敢不勉任所难。若复辟一事,乃是张少轩(张勋字)一人主张,恐中外未必承认,我奈何敢私自允诺呢?”
梁鼎芬恐吓说:“先朝旧物,理当归还。公若不肯赞成,恐致后悔。”
黎元洪索性闭上眼睛,不予理睬。梁鼎芬无法,只得悻悻而去。第二天,黎元洪通电住在南京的副总统冯国璋代任总统职务,逃到东交民巷日本使馆区避难。
虽然最红复辟只上演了12天,但是给民主和共和蒙上阴影。一心想为中国带来健全民主机制的黎元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摧毁了中国原本十分脆弱的民主根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摧毁了中国原本十分脆弱的民主根基。
段祺瑞平定张勋之后,段祺瑞亲自到日本使馆迎接黎元洪回总统府,但黎元洪拒绝了,他通电全国引咎辞职。冯国璋也登门劝解,但黎元洪坚请辞总统之职,并通电检讨自己的五大失误:不能疏通国会;尔后又解散国会;援引张勋;不能反抗复辟;托庇于外国医院等等。
这其中,尤其解散国会一跳,令黎元洪痛心不已,他自责“寡草随风, 卒骤操持”。表示既铸大错, 无颜再居大位。 随后,他闭门思过,扫地楚香......
05投身实业
心中有愧的黎元洪,从此不问政治,开始大规模投资实业,政治上失意的黎元洪,受到国内爱国运动的影响,在企业盈利的巨大鼓舞,热心发展实业。他自己也曾表示:“对于政治业已心灰意冷,以后将在实业界力求活动”, 从而拿出自己的官俸收入、土地租金或利用个人的政治影响借债银行,先后选择在北京、天津、上海、湖北等13个省和香港等地,投资煤矿、盐碱、钢铁、纺织、烟酒、食品、制药、林场、银行、证券、信托、保险、邮电等各种企业70多个,有的还亲自出任董事长,或以子女的名义担任要职,施展实业救国的抱负
在这期间,黎元洪曾任中兴煤矿董事长、黄陂商业银行总董事和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等企业的董事。投资企业45个,其中银行17家,工厂12个、煤矿6家,总投资额达200万元。他与华侨创办的中国远洋货船公司,开通了香港经上海至美国旧金山的远洋航线,填补了中国远洋运输的一项空白,他也成为了发展中国近代工业与对外开放的实践者。
06落幕
1928年6月3日,黎元洪因脑溢血病逝于天津,一代英雄人物就此谢幕。
国民政府以国葬的礼遇安葬黎总统
黎元洪出身清末,甚至后来在二次革命中杀害了大部分湖北革命党人,但是瑕不掩瑜,虽然被迫介入武昌起义,并与众多辛亥志士一起推翻二千余年的帝制,走向共和。其思想能随时代进步,并在随后政治生涯中努力保持住这些思想,努力亲身实践。
黎元洪在政坛时,在动荡的局势面前,他虽一度被逼辞职、下台,但他始终坚持反对帝制,拥护共和,不管形势怎么变,从未屈服的他一直未忘记“救国”的初衷!可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黎元洪已经尽力了。即使是。而在退出政坛后,不甘平庸的他将精力集中在实业上,并通过实业的方式继续为国效力!他拥护民主共和,反对帝制,被孙中山赞誉为:“民国首义的第一伟人”。
黎元洪生活作风简谱,敢于明确电告自身过失,深有自知之明,曾自我评价道:“沉机默运,智勇深沉,洪不如袁项城;明测事机,襟怀恬旷,洪不如孙中山;坚苦卓绝,一意孤行,洪不如黄善化。”对段祺瑞请做总统坚辞不受,黎元洪也成为民国时期官场一股清流。
他的老师严复评价黎元洪:
“黎公大德,天下所信,然救国图存,断非如此道德所能有效。”
由此也可以看出,黎元洪的人品道德应该是他给历史留下的最大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