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粽子香 作者:王玲
周末,上街买菜,看见街市有卖粽叶,才发现,端午快到了。于是,买了几把粽叶回家,准备晚上去弟弟家请弟媳帮忙一起包粽子。微信联系弟媳,弟媳回复道,这段时间忙,你自己包吧。我一听犯了愁。
想起去年端午前在弟弟家包粽子时的笨手笨脚,两张粽叶在弟媳妇手上如同闹着玩,三下五除二便包成一个有棱有角、漂亮精致的粽子。粽叶在我手里卷来卷去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在弟媳反复指点下总算勉强完成一个歪瓜裂枣的粽子,可弟媳却已快速包好三只漂亮的粽子。结束时,我特地数了数自己的杰作,仅包了十只粽子,其余都是弟媳的成果,真是又沮丧又尴尬。想到这里顿时发愁,没有弟媳的鼎力协助,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妹妹告诉我昨晚通电话知道弟媳的父亲生病住院了,需要照顾,看来这下真的是没了指望。午饭后,望着上午买的粽叶静静躺在桌上,心想,谁也指望不上,只好勉为其难了。想到这,不禁追忆起母亲来。“每逢佳节倍思亲”,自母亲离世后,每逢节日,更加思念,怀念母亲在世时端午的满屋粽子飘香,一家人幸福团聚的温馨快乐。
母亲在世时,每年端午前几天,便开始清扫庭院、屋子,上街买艾蒿、粽叶,插艾蒿、包粽子,准备过端午节,屋内屋外充满浓郁的节日气氛。母亲每次包粽子总要包上很多,除了家里人自己吃,还要送给不会包粽子的左邻右舍,让他们也分享端午粽子香。端午节前两天,一大早,母亲便起床准备,煮粽叶、清洗粽叶、淘糯米,午饭后,开始包粽子,一直要忙到傍晚时分。吃过晚饭,母亲将包好的粽子放到大锅灶里煮,先用大火煮开,再改小火慢吞一整夜,次日早晨,粽子完全煮透。清晨,满屋飘香的端午粽子便起锅上桌,儿时的我们可以大快朵颐粽子的清香。我结婚成家后,每当端午,母亲将粽子煮好后,清晨,便打电话让我回家吃粽子,再带许多回去给她女婿、外孙女吃。我骑着自行车回到母亲家,一进屋。满屋粽子的清香扑面而来,母亲和蔼亲切的笑脸、氤氲着清新粽香的屋子,让我感到分外温馨和幸福。
母亲包的粽子结实好看,吃起来韧性且香糯,儿时便喜爱吃母亲包的粽子,粽子的清香让我闻不尽、吃不够,如母亲的爱。母亲知道我爱吃粽子,年年端午都要包粽子,为了解我的馋劲,农历五月十五,母亲说的大端阳,她还专门再包一次粽子。端午粽子就是母爱的一张名片,母亲的端午粽子一直伴我长大。年年端午粽子根本不用愁,所以我也一直没能学会包粽子。后来母亲年龄大了,粽子少了母亲年轻时候的韧劲,母亲有些遗憾地说,岁数大了,牙齿不行了,咬绳子扎粽子的力道不够了,不如年轻时包的粽子板实。话虽如此,年年端午母亲包粽子给我们吃的习惯始终不减,直到母亲去世。端午粽子突然间变成了一种奢望,好在能干的弟媳每年端午都包些粽子送给我们。馋粽子的我,不喜欢街上卖的糯米饭般的烂粽子,今年端午粽子只能自力更生了。
午饭后,我将粽叶放入锅里煮熟,洗净后,泡进水盆里,淘好糯米,准备尝试自己的首次独自包粽子。老公看我面带难色,信心不足的样子,给我打气说,他以前看人家包过粽子,记得大致要领,可以帮我。我一听高兴极了,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顿时增添了一点底气。我着手包第一个粽子,刚开始还是有些手忙脚乱。老公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不用担心,我来帮你。我从水盆里拿起两张粽叶,卷成椎形,装入糯米,用筷子不停地戳粽叶卷里的糯米,将米戳进粽叶卷的椎体底部,让粽子更加饱满,再用手指将粽叶卷里的糯米压实,然后将粽叶上部翻下按住包裹起来,老公在一旁帮我用绳子将包好的粽子拴紧,一个粽子总算大功告成。接下来包第二只,还是有些不太顺手,随着第四个、第五个粽子的不断完成,我发现包粽子的手越来越灵巧、轻松,包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完成的一个个粽子也愈来愈漂亮,如有神力之助。
想起去年和弟媳妇一起包粽子的手忙脚乱,再想今年独自包粽子的顺手灵巧,莫非是母亲在天上为我助力,帮我成功。想想不禁哑然失笑,只这是自己思念母亲的一个痴想罢了,其实也就是熟能生巧。想到这里,我想对天上的母亲说,妈,我终于学会包粽子了,今年的端午,我不仅可以吃上自己包的粽子,还可以让弟弟妹妹也享受到我带给他们的端午粽子香了。
作者简介:王玲,爱好文学,习惯以文字记载所见所感,作品有见于检察日报、宣城日报等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