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一次“永失我爱”的痛苦经历
当我自称是小时候的时候,确实地说,我还没上学前,我养过一只喜鹊,不敢叫它“喜子”,因那是我大哥的忌讳;我叫它“狗蹦子”,站得高看得远活蹦乱跳?忘了寓意了……
跟范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正相反,我记得“狗蹦子”怎么去的,却忘了它怎么来的了,——猜测是象“小兵嘎子”爬树那样,我从村西大杨树喜鹊窝里淘来的。
我在自家大门洞里,为喜鹊做了个窝:用木板做底,上面铺树棍麦秸;我此后的任务是每天抓小蛤蟆、小蝌蚪、蚂蚱等喂它,直到它长大。
“狗蹦子”最后一次从门洞里飞出,落在我肩膀上的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这可能是我迄今为止,这半辈子最为成功的饲养,也是我最为温馨的时刻!那感觉是不是跟娶媳妇差不多?哎,当初娶媳妇光顾了高兴,忘了比较了……
第二天,我惊讶地发现“狗蹦子”左腿血淋淋的,是被人用尖东西插得!我后悔了半辈子,当时为什么不把负伤的喜鹊改养到笼子里拿到屋内?——那样它虽然短暂地失去自由,却不会造成我的终身遗憾!
那天我给它包扎过了;当天平安无事。我便放松了警惕……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狗蹦子”不见了,从此人间蒸发,永失我爱!我急得疯走,急得痛哭流涕,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残酷的结局在几个月后揭晓。大人们在搬墙边木头时,在木头堆下发现了一片片羽毛,喜鹊的羽毛!我欲哭无泪……
大人猜测,“狗蹦子”可能晚上从窝里掉出来,因负伤飞不动被黄鼠狼吃掉了!
我为此记恨了住在离我家不太远的张老汉很长的时间;因我在“狗蹦子”负伤的当天,见过他拿着钢叉挑柴禾。
我为此做下了不算光明磊落的事:先是点燃了他家柴禾垛,马上觉得太过分就撒了泡尿浇灭了;后来,我小学快毕业了,还无缘无故地把他家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儿子狠狠地地修理了一顿……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记了娘”,这样的顺口溜,我真的与喜鹊“狗蹦子”联系不上来……
至今三四十年了,我没再养过动物,总怕勾起那种心痛的感觉。我对“狗蹦子”的回忆,断断续续,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熟悉的片段不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起来……
那是我刚有记忆的时候,但真真切切的痛,永驻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