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脚老奶:常想起你温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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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脚老奶是我的奶奶的婆婆,我称呼她为老奶。
老奶一生很不容易,十几岁到我家做童养媳,因为年龄小,不能生育,在当时认为不能生育是因为家里没有一个孩子,不能招来其他的弟弟妹妹,因此,就有了我的老姑,他是在邻村抱养的,我长很大了才知道,不过老姑对我们很亲,也许是因为老姑从小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原因。
我的老奶
之后,老奶生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也就是我小老姑,我爷爷和小爷爷。在小爷爷几岁的时候遭遇了一次日本鬼子进村扫荡,我的老爷爷当时是民兵队长,带领民兵抵抗,争取时间让村民有时间藏到地道中,就在这次战争中,老爷爷牺牲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据说是家里一个常年干活的工人因为感动,没有离开我们家,一直帮衬着老奶把几个孩子养成,让每个孩子成家立业。所以,后来那个长工去世之后就在我家祖坟附近安葬了,老奶嘱咐我们每年祭拜,要感恩别人!
这些传说,大多是从爸爸或者奶奶的口中听来的传说!
我所亲身经历的和老奶的岁月就是老年年龄大了之后,总是喜欢拿个小凳子坐在门口边,我小时候比较安静,老奶喜欢让我坐在她的怀中,给我讲过去的岁月,交给我唱一些非常押韵的方言童谣,现在,我已经忘记了那些童谣的内容,但是我还记得我边唱边喜欢拽起老奶手上的皮肤,拽的高高的,奶奶慈爱地望着我,继续着她的故事,不知道老奶知道我现在都记不得那些童谣会作何感想,我只知道我很惭愧!奶奶讲地道比较多,估计是想让我记着那些地方,好在有危险的时候有个安全的地方吧,所以我知道谁家有一个红薯窖,谁家红薯窖能通到哪里,以至于我长大到现在,午夜梦回时分,常常是我奔跑,后面有人追,我发现了一个地道,安全地藏起来了!
这些讲故事的岁月,这些温情坐在老奶怀里的时光因为上学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我渐渐地从小学到了中学,越走越远,有了各种新奇的东西,似乎把老奶忘记了,只是每周末去老奶家里做一下,然后突然就又不见了,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了,忘记了不识字的老奶还在回忆中守着岁月。老奶对我们的爱和牵挂也没有因为我们的调皮减少一分。
记得那是中学,一年的夏天,我感冒了,爸爸忙着在井里面弄水,妈妈忙着在院子里面种菜浇水,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高烧,醒来的时候爸爸说老奶来看我,问我想吃什么东西,梦中的我竟然要求吃南瓜饺子,新鲜的南瓜还没有下来,谁家有储存的旧南瓜啊,结果老奶还是不知道在哪里寻来了一点,给我一个人做了一碗饺子,送到我家,那会我家距离老奶家大约二三百米,妈妈说,老奶这一天走的路程赶上几年走的路了,我能想象到老奶小脚挪到的声影,不知道那是的我作何感想,只是长大的我很受感动,好多次感冒的时候都想起那碗南瓜饺子!
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的事情会让人格外记忆,老奶毕竟是很多孩子的老奶,但听妈妈说,我是那个大院子里面这一辈子和奶奶走的算近的一个。
后来,我初中我没有读完书,一个寒假,一个雪花飘落的日子里,老奶走了,老奶的灵柩在家过了一个年,爸爸说是喜丧,那是的我是第一次碰到生死离别,吓得有点蒙了,每天都头脑懵懵的,除了大老姑、小老姑泪流满面外,爸爸妈妈他们都在忙着各种丧礼程序,我记得我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画师在奶奶的灵柩上画着各种美丽的画儿,而后买卖就躺进了那里面。
丧礼上,不同于别人家的是,我们这一代的堂兄弟们都是带着黄帽子,堂姐家的孩子戴的是红帽子,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们到处嬉笑打闹,爸爸也不非常严肃的制止,我只觉得弟妹们的行为不合适,但是爸爸说是喜丧,也不禁止。在现在的我看来,就是弟弟妹妹们太多了,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多热闹,他们就撒欢,大人们也没有办法管着,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借个好由头——喜丧!说老奶喜欢这样。此后,我就只能在清明节的时候看到一堆黄土,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再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别离!
老奶是我见过的家族中最老的长辈,只是可惜那会我还不太懂珍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再听听老奶将你过去的岁月的故事,把这些故事记下来,这是老奶的记忆,也是家族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