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号丨已经退伍的你 会时常想起军营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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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后的第15天，我又回到了上海。

2019年9月1日，我退伍了。我最好的战友在火车站流着泪对我敬了最后的军礼，他说：“兄弟，你自由了，手机铃声可以开到最大声了。”是的，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且没有终点的假期，是我当兵时梦寐以求的自由。

退伍前在东方明珠下的合影

然而，这真的是自由吗？所谓“自由”，不过是军列上短暂的2个小时。一下火车，当我看到同学和朋友用手机将我的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时，我陷入了另一种不自由，让我感到自己已落伍于这个所谓“自由”的世界，并且危机四伏。我像往常一样走在大街上，却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出错了脚，生怕步子大了或者小了；如果有人与我并行，我会不自觉地跟上他的步伐。

退伍了，终于可以睡个自然醒的懒觉了，但是不争气的我每到凌晨5点半左右就会醒来，会不自觉地想起我们中队的自卫哨、巡逻车、外滩执勤时的“网红路口”，我多么想以一个游客的身份重游上海。母亲看到我每天这样的状态，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于是提议：“我们中秋节出去走走如何，就去上海，看看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在南京路与母亲的合影

中秋节这天，我和母亲一起乘坐邮轮游览了黄浦江、登上了东方明珠塔，俯瞰了这个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晚上我们就在我曾经奋战的“网红路口”赏月，执勤的武警官兵——我亲爱的战友们，依旧步伐整齐、军姿挺拔、意气风发。我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和他们一样看着人来人往，而现在自己变成了那“人来人往”，那一刻我若有所悟，在真正的意义上，我并没有离开军营。

作为游客，再一次来到南京路

军营给了我另一种自由，长途行军的时候，自由在沿途的风景中：肆意欣赏踏过的荆棘和领略过的沧桑；夜晚站岗的时候，自由在脑海里：任由思想的碰撞在这万籁俱寂的哨岗上发出爆裂的巨响。自由的气息很硬，是苦涩留下的味道，是夹杂着汗水和钢铁的味道。

在卸警衔那天，指导员对我说过一句话：“阿刚啊，你退伍后更像个军人了。”是的，对我来说，两年军旅早已成为一场青春的远征，这场军营的洗礼已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我以前是一名军人，我以后还会是一名军人。

作者：原武警上海总队战士 薛刚整理：袁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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