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民：记忆中的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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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就是人们常讲的过“小年”。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父母亲总是唠叨在嘴边的话儿，“小年小年，回家过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写福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割大肉，二十七杀小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对联贴门口，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是民间流传下来的说法。过了今夜，大年的喜庆气氛就会一天比一天浓烈，一天比一天有“味道”。

我所在的杨柳青古镇，大街小巷已经早早地都布置妥当，道路两边灯柱上插上了国旗、拉上了灯带、装上了年画灯，老院落老胡同张灯结彩，广场里马路边火树银花，罗马柱石彩光变幻，景观雕塑灿烂辉煌，好一派详和盛世、如梦繁华的景象。

每逢佳节倍思亲。自从离开家乡三十余年，年年又岁岁，岁岁又年年，黑发染白发，我已年过半百。每到这天，客居异乡的游子归家更加心切了，越是看到超市里的年味儿浓了，越是看到家家户户都忙活起来了，一种思念在心头膨胀。

小年通常被视为忙年的开始，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年货、扫尘、祭灶等，准备干干净净过个好年，表达了人们一种辞旧迎新、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由于各地风俗不同，被称为“小年”的日子也不尽相同。近代我国一些地方流传，小年“官三民四船五”，也就是说，官家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百姓家的是腊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则是腊月二十五。其实，传统上的小年是在腊月二十四，因清朝中后期帝王家提前一天在腊月二十三拜灶王爷，北方地区百姓随之效仿，也提前一天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在山西老家，祭灶是小年的主要习俗之一。我家的老灶台上，年年都要换上小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那时的小年，寄托着母亲的年味和期待。母亲过小年过得比较认真，早饭和午饭还是平日里的廉价的面食，稀汤挂水，晚饭则是一顿菜多肉少的饺子。为了等待这顿饺子，我们兄妹几个就一天都少吃，只等晚饭多吃几个饺子。那时候我的饭量真得吓人。

据我国晋代名人周处所作的地方风物志《风土记》记载：“腊月二十四日夜，祀灶，谓灶神翌日上天，白一岁事，故先一日祀之。”在清朝中期之前，祭灶日一直是腊月二十四，而且至少到乾隆时期，都是腊月二十四祭祀。

祭灶是有仪式的，那就是在饺子出锅时，先盛出两碗供在灶台上，老娘闭上眼，嘴里不停的念叨、再念叨，然后跪在小板凳上磕一个头，再将饺子又回倒进锅里，就算祭灶完毕。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神圣感觉的。

小年前后，家家户户要蒸花馍。在这个时候，我奶奶和我姐姐就派上用场了，她们可是十里八乡的大名人。花馍大体上分为敬神和走亲戚用的两种类型。前者庄重，后者花梢。特别要制作一个大枣山，以备供奉灶君。“一家蒸花馍，四邻来帮忙”。这是我们那里传承下来的民间绝活，姐姐继承了奶奶的手艺，一个花馍就是一件绝美的手工艺品。直到现在，每当我回老家过年，姐姐和家里的亲戚都会给我们捎带很多的“花馍”礼物。它不仅是一份礼物，也是一份珍藏在心里的记忆，更是一份深深的回忆和切切的思念。

历史如何延续，百姓的习惯形成了民俗。直到现在，北方地区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而南方大部分地区仍然保持着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古老传统。

如今，不同的地区、不同的群体，过小年的日子也尽不相同，各有特色，各具故事。对于每个远离他乡的游子来说，小年的到来是一个温柔的提醒，它告诉你，该回家过年了。

作者：任志民 山西芮城人 曾是一名老兵 现就职于天津市西青区政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