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山东故事”社会组「在大明湖 邂逅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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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春风浩荡的大明湖上,我是做渔人还是田家呢?
在大明湖,邂逅春天
散文
作者 /陈于晓
一入大明湖,济南城的熙熙攘攘,就关在湖外了。走在大明湖意象深深的春天里,我突然想到了两个词语,一个叫“啁啾”,另一个叫“氤氲”。
“啁啾”是个闪亮的词语,似乎一下子就把空气穿透了。都说春山是鸟啼空的,撒一把鸟鸣,植入大明湖的湖光,是否大明湖也就空旷了?但眼前并不空旷,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色的花朵,在视野中拥挤着,一大簇一大簇地绽放着。稍有空白处,有鸟影填充着,像假扮的果子。冬天喜欢简洁明了,但春天不是,春天喜欢把一切的简单,都搞得很“复杂”,把明了的,弄得朦胧。这大约是春风的本事,春风用繁体字,抽出它酝酿了许久的“笔笔画画”,把大明湖的角角落落,都写满了。
柳是婀娜着的繁体字,临着水,像正在梳妆的女子。柳叶儿似眉,似谁的眉呢?是那穿婚纱的女子吗?她在柳叶间一闪,溢着一身春天的味道。想起邻家有女初长成时,也是这般亭亭的。陌上花开,这大明湖的湖堤,可以唤作“陌”么?她缓缓归来,她是大明湖的女儿。可否和我一起,在这大明湖的春色里,静静地徜徉着,等着时光一点一点地,把我们遗忘。
三两只仿佛已被时光弄丢的水鸟,不知从哪儿,又飞了回来。那只叫苍鹭吧?像一位先生,风度翩翩。若是在北极阁上一落,则像位道人了。苍鹭有仙的风度,大抵这大明湖的深处,是住着神仙的。在林荫道上健身的老人们,似乎也沾了仙气,一个个凌着风,有仙风道骨的模样。
水光潋滟,山色空蒙,似仙境。登上超然楼,望一整个大明湖时,另一个词语,就浮上我的心头了,这便是“氤氲”。水天之间,弥漫着黑与白,但弥漫得又不是太浓。轻扬者是雾气,浊者沉淀成湖中岛屿,湖中岛屿被水雾一笼,也慢慢地有些“海市蜃楼”的轮廓了。
春天的绿,浸润在水中,那一团一团墨绿的,是水草吧?在鱼儿的眼里,春天或许就是墨绿色的。在老桥的一角,一团墨绿,是春上新滋生的草儿,粼粼在水中,像一团潺潺的呼吸。春水是青幽幽的,让人想及黄昏天空的那种色泽。“四面荷花三面柳”,三面柳色正新着,四面荷花还旧着,水面上那些黑乎乎的线条,有直立的,有摇曳着的,也有耷拉着的,是枯荷吧?像满纸还处于酣睡中的汉字。荷们还在等什么呢?在等雨吗?
忽然看到雨荷亭了。这雨荷亭,是一朵荷呢,还是一粒雨?这么想着,我仿佛听到雨打在荷叶上的滴答声了。春天总是多雨。但现在天晴着,雾气白着,枯荷安静着。也许在水下,小荷已在悄悄地折叠它的尖尖角了。但红蜻蜓还躲在唐诗里,那碎碎的一点点洇开来的红,是渗透在大明湖上的霞。
春天是大红大绿的,春天总是大红大绿的。那大红大绿一铺一叠,仿佛旧年的光与影子,都被遮去了。但亭台楼阁,终究是无法被遮住的,被各样的色彩一衬,它们反而显得更有古韵了。
铁公祠古色古香,小沧浪古色古香,在这些老建筑中穿行,你会发现,大明湖在这里,还存着别有一番情致的小春天。在曲曲弯弯的小径或者回廊中走一走,小春天就变得更幽变得更深了。偶尔,可捡得“芳树无人花自落”的意境,光影是重叠着的红与绿,也是斑驳着的黑与白。这个时候,倘若你又想到“啁啾”了,这“啁啾”,便是可以看见的。不妨把这芽苞和花骨朵,都唤作“啁啾”吧?闭上眼睛,这“啁啾”,又是多么美妙与空灵,那芽苞将绽未绽,那花骨朵将开未开的样子,多像一脸天真的婴孩,在呀呀学语。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现在,取小沧浪之水,不妨濯一濯“啁啾”,把“啁啾”,濯成晶莹的露珠,这些露珠里,含着一枚枚小太阳。这时猛抬头,“舍南舍北皆春水”,皆是大明湖的春水了。
隐隐地,在湖水的一角,是三两野鸭吧?它们在把春水翻动。春天的第一滴大明湖水,有了暖暖的体温时,它们就知道了。现在,它们该听到大明湖越来越欢快的心跳了吧?湖水是那么柔软与光滑,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丝绸,真想裁上一匹,从镜子中提出来,哗啦啦地抖下一头雾水,给她披上,并且“氤氲”上花香。
此刻,写下“氤氲”,仿佛有一团花香,随着我的笔尖移动着。直到我写下“遐园”,这团“氤氲”,才渐渐地淡去,或者在遐园的某一处,着了根。我是喜欢遐园的。那是春天的大明湖,提供的一处可以让心灵栖息的港湾。在亭台楼阁间,找一找,留在新一年封面上的,是时浓时淡的花香,留在旧时光封底的,还有隐隐约约的书香。在突兀的假山、扶疏的花木、嶙峋的山石、迂回的游廊间,想来都是可以闻到书香的。
择一亭子坐下,该来一杯茶呢,还是一壶酒?品茶,春风花草香,也有一种酽酽的气息;把酒,可以先醉亭子间的炊烟,再醉湖上的雨烟。此刻没有落雨,树梢上,落着沙沙的阳光。春天的酒,是绿的,绿酒一杯歌一遍。数遍之后,一切都“乱”了,鸟语乱了,花影乱了,墙影乱了,脚步乱了,人影乱了,心情也乱了,只有天空中的白云,若有若无地飘着,仿佛没有乱。
大明湖上的游船,看上去也有些“乱”。被潮湿的风一拂,仿佛又有一层“氤氲”漂浮在大明湖上了。这个时候,怎么看,都感觉大明湖像一枚巨大的鸟蛋,这些船只,是湖水孵出来的小精灵,它们正在啄破一层薄薄的蛋壳。忽然想到雨天了,若是雨天,就可以坐着或者卧在画舫中听雨。听雨是一种奢侈的事情,尤其是在春天的大明湖听雨,在我,此刻只有想象着。想象着那个画舫中的人,被雨珠淋湿了,感叹着。有一只只叹号,在他的遐想中若隐若现,倘若叹号也能看得见的话。
春水自然是碧于天的,在水天的开阔处,不知是草还是水,绿着绿着,就蓝了。“蓝”是“氤氲”中最轻扬的部分。客路在湖外,因为青山也在湖外,但青山也倒映在湖水中。倘若坐着船在烟波中来回走上一遍,也会有青山隐隐水迢迢的感觉吧?若是到了汇波楼,船便可以停下了。这里是北水门。这“门”,是粼粼的波光做的,鱼儿或者桨声,都是可以轻叩的。
此时,春在大明湖内,人就在天涯了。到黄昏时,夕阳斜照,半湖瑟瑟半湖红,再过上一会儿,夕阳就可以认作是一枚蛋黄了。别一溪亭日暮处,搁着一本线装的老书,有一曲清丽的宋词,在等你朗诵。“争渡,争渡……”小船在水波中乱晃,小船上的人儿,据说忘了归路。
只愿大明湖的春天,也忘了归路。但大明湖的水,是知来路也知去路的。大明湖的水,是泉水,大明湖,是泉城的泉水,滋养着的。这么说,大明湖的水就是一大潭清冽的泉水了。水和时间都在流淌着,大明湖水从北水门流了出去。大明湖的春天,是泉水汇聚成的。湖外,是泉城的春天。
风和水,在春天的怀抱里,激着,荡着,像悦耳的器乐声,这也可叫“啁啾”吧?但蕴上花香和鸟语,以及泥土的甘醇之后,应该叫“氤氲”了。历下亭落在湖水的广袤中,红柱青瓦,八角重檐,朱梁画栋,如同一粒“氤氲”。“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曾经有多少济南名士,在这粒“氤氲”里,有时吟风弄月,更多时,心怀着济南城,心怀着天下。
无来由地,似乎也不是无来由地,捡了一只“得月亭”。仿佛有水灵灵的月亮,正爬上亭角,这是大明湖的月亮。南丰祠、稼轩祠、秋柳园……它们共享着一轮春月,而大明湖的沧桑变迁,月都是知道的。再过上一些日子,在被绿意泡透的大明湖水中,也该有荷叶,大如钱了。
长堤十里,春风十里。烟波拍岸,却不惊飞鸟。一群孩子跑过,她们在春天的诗篇中穿梭着,她们把大明湖的春色,全部裹在了身上。
春天终究是属于孩子们的。在这春风浩荡的大明湖上,我是做渔人还是田家呢?
犁开碧波,深耕上一遍,播下“啁啾”和“氤氲”的种子。这“啁啾”中泛着“氤氲”,这“氤氲”中融着“啁啾”,它们总是恰到好处地,藏身在大明湖的山光水影中。
作者简介:陈于晓,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多篇作品入选年度选本,曾参加全国第十四届散文诗笔会,著有《路过》《与一棵老树对话》《听夜或者听佛》等。
编辑:颖咂
图片:山东省文旅厅、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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