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此情不过烟花碎》:薛庭让看得痴了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一夜
【小说《此情不过烟花碎》:薛庭让看得痴了,那是他永生难忘的一夜】
三而后他们便经常顶着姑侄的名分同进同出。薛锦瑟十五岁生辰那日,在街市上遇见几个京城的纨绔。为首的李茂是当今皇后的侄子,京城有名的恶霸。不知李某可否有幸,请薛家大小姐进这闻香楼共饮一杯。他将薛锦瑟拦住,语气轻浮。薛锦瑟将他手隔开,勾着唇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哦?李茂眉头挑了挑,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大侄子吧?接着便是众人哄笑,晚几步赶来的薛庭让冲进人群里将薛锦瑟护在身后,手上拿着的是刚给薛锦瑟买的生辰礼物。哟,大侄子,同你的小姑姑去约会?李茂语带挑衅,啧啧,云泥坊这么下三烂的布料也能穿到你身份尊贵的小姑姑身上吗?他指了指薛庭让手上的礼盒。薛庭让挥拳落在他的脸上,之后几人便扭打在了一起,不过都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很快,双方都负了伤。这场斗殴最后止于薛问之赶到。于是,除了原本的伤痕,薛庭让的身上又添了几道皮鞭挥过后的痕迹。你同他们计较什么?把自己伤成这样。薛锦瑟一面心疼地替他吹着伤口上药,一面略带责备地说道。他们说我无妨,却不应当说你。他低着头,语气中听不出喜怒。阿让,薛锦瑟顿了一顿,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爹爹让我去校场学骑射,你能不能,同我一起?见他神色未动,便接着说道:校场登徒浪子那样多,阿让,不陪我一起,你放心吗?薛庭让抬头看她,良久,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薛庭让每日都陪着薛锦瑟去京郊马场学习骑射。薛锦瑟并不大喜欢骑马射箭,每次在京郊马场,都只靠着栅栏坐在一旁,看着薛庭让骑着骏马飞驰,手中的箭穿云破月回回都正中靶心。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看着薛庭让,嘴角笑出浅浅梨涡。偶尔薛怀昔也会来,窝在她怀里,肥肥的小手指着薛庭让,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哥哥真厉害,怀昔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有本事!薛锦瑟总是拿鼻尖蹭一蹭他的脸颊,笑得更深。薛怀昔是薛问之的独子,小薛锦瑟五岁。家中两人年纪最相近,他平日里像个糯米团子似的,最爱黏着这个小姑姑。有的时候薛庭让策马而过,也会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提上马背,带着她一起驰骋。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薛锦瑟笑得静世安好。她转头,薛庭让那俊俏的脸庞离自己很近,她便红着脸转过头去,心却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薛清远给薛锦瑟请了个教书的夫子,依薛锦瑟的性子,叫她读书写字总是要闹一闹的,可她却一反常态地答应了。夫子每日留的问题,她第二日总能答得很好,还会谦虚地跟他请教一番。李夫子,小女学书如何?薛清远将李夫子叫到一旁,望着湖心亭中凝眉写字的薛锦瑟问道。大小姐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日后必有大才!薛清远得到李夫子认可,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离开了。晚间,薛锦瑟又摸去了秦香的梨园。烛光摇曳间,薛锦瑟则将书页推到薛庭让跟前,同他细细地讲着夫子教她的话。有的时候夫子说的话她记不清,就咬着笔头垂眸想很久,等想起来的时候就一脸喜悦。阿让,是这样,是这样的!接着就拉着他继续说着。薛锦瑟对薛庭让好,他不是不知道。她假借自己想学文学武的由头,让薛庭让接触到了以他卑微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一切。他很感激,看着她被烛火映照的脸庞,他的心日渐柔软。薛家,其实也很好。一日,薛锦瑟欢跳着进了梨园,也不理薛庭让如何反应,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阿让,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薛锦瑟手很绵软,薛庭让一阵心悸。跑到一处海棠林,薛锦瑟才松了他的手,而他却很眷恋刚刚手心的那一丝温热。阿让,你看!薛庭让这才回过神,循着薛锦瑟手指的方向看去。密密的海棠花树间,点点萤光,飞舞雀跃。薛锦瑟着着大红的衣衫,在林间起舞。柔软的海棠花瓣坠在她的发间,萤火虫也萦绕在她身边。天边圆月高悬,她仿若林间的精灵一般。薛庭让看得痴了,那是他永生难忘的一夜。一个女子为他在浓浓的月色下,足尖生莲,翩翩起舞。那应当是他们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只见彼此,无关他人。薛锦瑟,像一株海棠花一般,深深种入薛庭让的心间。